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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带着东西一走了之,便是不想再与他这妻主有纠缠了,那他以前那些行为算什么?
还是说......裴砚宁其实怀有很严重的癔症?之前他并不清醒,现在清醒了?
薛婵紧皱眉心,在自己的本子上写:病者有逃跑意图,原因不明。
看来不能等了,正好借着给裴砚宁看脚伤的说辞,去带他看看大夫为妙。
第17章
衙役来得比薛婵想象中的要慢,她都做好了饭然后看着裴砚宁吃完,才听见屋外有人唤她的名字。
来者仍是捕头丁香玉,带着两个薛婵面熟的捕快。
“没想到,最后还是你给抓住了。”丁香玉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今日来的路上抓了个小贼,耽误了些时辰,没造成什么麻烦罢?”
这位丁捕头倒是很好说话。
薛婵摇了摇头,也不拖延,直接带着她们去领人。
柳慧已经醒了,吵吵嚷嚷的,被薛婵往嘴里塞了一大团碎布,见到丁香玉她们,顿时怂了不少,低着头都不敢抬了。
“想不到,凶犯竟是个如此干瘦的模样。”丁香玉皱了皱眉,用力踹了柳慧一脚。
薛婵冷眼旁观,询问:“她家可是做药铺生意的?”
丁香玉点头:“不错,不过不是开铺子,就是个供货的。”
“那你们真是要好好查查她的来路了。”薛婵抿唇,“她一个普通商贩,能弄到迷药,还能弄到白.粉,后面的来路恐怕不小。”
“你是说......”丁香玉眉头一拧,看着柳慧那副人不像人的模样又觉得在理,“怪不得她能瘦成这样,几乎要脱相了。”
眼看天快黑了,没有多余的时间再作闲谈,丁香玉让两个手下押着柳慧出去,再看向薛婵的眼神有些热切,“薛婵,这个案子你出力不少,若不是你,我等不可能这么快结案,待我回衙门复命之后,便批了朝廷应发的赏银给你!”
薛婵摆摆手,“这倒不必。”
“你放心!龙首镇的王知县若知道你的事,也一定会重重有赏的,像你这样的人才......”丁香玉反复看了看她,却是没再说话,只是解下自己腰间的水囊,道:“我这里有些米酒,你若不嫌,我二人对饮一碗,如何?”
江湖人以酒会友,薛婵自然不会拒绝,点点头转身去厨房拿了两个碗出来。
丁香玉倒了酒,两碗相撞,发出一声脆响,两人一齐饮下,丁香玉便抬手告辞。
“不急。”薛婵按住她,“我有一事想向捕头打听。”
“你说。”
“捕头姓丁,可是丁家庄的人?你认不认识丁全?”
丁香玉点了点头,“正是,算不上认识,只是知道此人,我在衙门当差后,便极少回丁家庄了。怎么,你找她有事?”
“你知不知道她最近在干什么?我欠她一些银子,她说派人来取,迟迟不曾等到。”
而丁家庄与清河村相去甚远,薛婵要亲自上门一趟,也有诸多不便。
丁香玉道:“似乎是她的老娘死了,忙着办白事和守孝。”
“我知道了,多谢。”薛婵应声,与丁香玉道别,然而想着记忆中丁全对原身说的话,她终是眉头紧锁。
之前画的押上,写的就是拿裴砚宁抵债,若是现在拿着钱去,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认账。
丁全既然丧母,恐怕距离她来要账的日子也不远了罢?
耽搁了这么久,薛婵以为裴砚宁早就睡了,然而她进屋之后,却见人还醒着,自己缩在床脚,拿一双乌溜溜的眸子怯然地看着她。
上回采的半边莲还有一些,薛婵取了,正打算给裴砚宁敷上,可她刚靠过去,裴砚宁便非常剧烈地抖了下身子,面色惨白。
“怎么了?”薛婵出声。
“别打我,别打我妻主,我今日已经自作自受、自讨苦吃了,求求你放过我罢。”裴砚宁双手紧紧捏着被子,手指上的关节都泛着白。
薛婵垂眸,轻声道:“我不打你,以后也不会打你。”
裴砚宁显然不信,他把自己又往里缩了缩,眼神绝望又无助。
薛婵有些奇怪,她刚刚背裴砚宁回来的时候,他的反应都没有这么大,现在这是怎么了?
看了眼裴砚宁的神色,薛婵忽然琢磨过来。
因为她喝了酒,裴砚宁嗅见了她身上的酒味。
从前但凡是原身喝了酒,没有哪次是不对裴砚宁动手的。
“那你自己敷。”薛婵将装着半边莲的布袋子放在距离裴砚宁不远的地方,自己退开了,“明日我们去趟镇上,找大夫开几帖药。”
交代完,薛婵转身出了房门,再没踏进那间屋子一步。
她的那把铁剑终于锻打好了,只是不似无心那般明亮锋利,但是还算趁手,做一般的防身只用绰绰有余。
现如今薛婵的修习速度一日千里,现在已经能使柔软柳枝屹立瀑布下不至弯曲,想来以柳枝劈断流水指日可待。
想到这些,薛婵满心澎湃,激去一身睡意,当即拿着自己锻打好的铁剑在院子里练起剑来。
她出招迅速有力,裴砚宁待在屋内,只好似听见阵阵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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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吃过了早饭,薛婵找清河村的村长借了辆牛车,短短几日之内,薛婵从一个无人问津的陌生人变成了清河村的有功之人,她的要求,村长自然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