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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命偿一命,都是便宜了池瑶!
    难怪那些人都觉得太子是个软柿子,想拿捏便拿捏,哪怕太子是今上唯一的儿子,亦是如此。
    福娃如此行事并非仁善,而是懦弱。
    也许福娃算得上好人,但作为皇储却缺少了杀伐决断的果决,这般害人害己。
    但提督大人是不会骂人的,给他惹急了那就一个刀子捅出去。
    他眉眼低垂,瞳眸深处,透着深井般的寂静,薄唇轻启,道“一忧一喜皆心火,一荣一枯皆眼尘;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福娃:“……”这是劝他出家,了却凡尘嘛?
    夏藕也没能多深理解提督大人的意思,但似乎好像是在劝福娃不要搭理池瑶吧?
    她眸子滴溜溜一转,决定做个和事佬。
    让福娃去看看池瑶,他们也在后面跟着保护……
    “明月长在目,明月长在心。在心复在目,何得稀去寻。
    试望明月人,孟夏树蔽岑。想彼叹此怀……”
    池瑶背对众人感叹吟诗。
    早开的桃花,在东风的吹拂中簌簌落下,绘成一副活色生香的仕女图。
    似乎,她才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这才惊喜的转过身,衣袂翩翩。
    她缓步迎了上去,矮身行礼,低声一唤,道“太子哥哥……”
    随即,池瑶又面带笑容的对着一先一后走来的夏藕、稷澂施礼。
    “咳咳,池大小姐孩儿的满月酒办了没?本郡主还准备了长命锁,也不知有没有机会送呢!”
    夏藕的一句话,成功破坏了池瑶营造的暧昧气氛。
    嘿嘿,她就是这般没眼力劲儿,咋地吧?
    在夏藕开口的同时,池瑶也看向这个传说中的妹妹。
    夏藕伸着幼白的小手拉着提督大人走快些,露出一截细腕,肤色凝白,指尖丹蔻酥粉鲜嫩。
    皮肤白里透粉,眼神清澈明亮,身上的首饰皆是出自大内,名贵非凡。
    而被她牵着的稷澂,面上依旧一番冷意,但眸底却掩饰不住那股子宠溺。
    只一番打量池瑶便看出,夏藕是被稷澂从头发丝儿,疼爱到鞋尖儿的娇妻。
    他是怎么回事?
    这个母老虎不懂规矩,用戒尺抽他,难不成转眼儿就哄好了?
    一时间,池瑶亲眼看着同父异母的妹妹,比她过得好太多,心里就止不住的泛酸。
    虽她当年不过四岁稚儿,但她是魂穿降世,懂得比旁人多。
    她亲眼看着池泽抱着襁褓,换了高夫人的死胎,就猜出池泽外面藏了其她的女人。
    她如何会看着一个区区地外室女,在日后分了属于自己父母的宠爱?
    遂她童颜童语的将自己发现的诡异,告诉了高夫人。
    然后,夏藕这个外室女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成了农女,而她们也正缺一个男丁。
    就连谷嬷嬷年年回举人村夏家,也是要帮着高夫人看看夏藕过得有多艰难困苦,只要这个野种过得不好,她心里就舒坦……
    池瑶心思百转,不过眨眼之间。
    她双眸含泪,更咽道“小藕,你该唤我阿姐,难不成只有太康公主才有资格坐你的阿姐,而我这个胞姐,却没资格?
    我知道小藕嫌弃我,可阿姐也是被白笙骗了,我身不由己……”
    “孤……”福娃望着昔日里爱得刻骨铭心的女子,眼眶酸了酸,甚至都湿了眼角。
    夏藕可不是福娃,受女主光环影响,人家无论做了什么,都能宽宏大量的人。
    她是小女子,小心眼的那个“小”。
    “身不由己的给太子殿下毒昏,再丢入泡子河,沉入水底?
    本郡主可以有一个被骗,且身不由己的阿姐,但不会有谋害皇嗣的阿姐,本郡主怕,再被诛三族!”
    她这一句话将福娃那心软的心,再次给拉回来。
    是啊,深夜浸在泡子河的水里,冷得刺骨,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他在午夜梦回时出现过无数次,怕的都不敢再睡。
    福娃眸色一冷,道“你走吧,日后不要再来,否则孤让锦衣卫送你回清河侯府!”
    “太子哥哥,你真要这样对瑶儿绝情嘛?”池瑶用丝帕拭去泪珠,将最美的四十五度角,留给太子。
    福娃闭了闭眸子,道“来人啊,送……”
    池瑶神色一顿,忙道“既然不欢迎我,那瑶儿去看看父亲总可以吧?”
    “池大姑娘,若是想见父亲,就让人将父亲请出来,本郡主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幸福,万分珍惜,可不想同池大小姐牵扯太深,以至于就再次诛三族!”
    夏藕双眸含笑,眼帘微垂,不卑不亢。
    身上的奶白色褙子配着同色挑线百褶裙,衬得她身形纤细,整个人气质淡雅如兰。
    便是远远地望她一眼,鼻尖似乎闻到了淡淡的兰花香气。
    可就是这样的少女,说出的话却极为呛人肺管子。
    “小藕,你……”
    池瑶抬眼朝夏藕瞧去,正见对方笑意盈盈的瞅着自己,她一双美目含怒地瞪了过去,可又不敢在太子与稷澂面前表现的太过泼辣。
    这口气窝在心里堵得难受,憋屈的不行……
    第159章 夫君对我这般好小藕又如何能负心
    池瑶想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如夏藕,为什么她跌入谷底,几乎一无所有,而夏藕哪怕恶名昭着,却仍被稷澂捧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