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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心师太叹了口气,装作没看到。
    ……
    三日后。
    慈心师太眯着眼盯着在后院扫地的林知鱼,她拿扫帚在地上扒拉两下,就要倚着树干歇半天,树叶子落得都比她扫的快。
    故而扫了一早上,愣是没离开那棵树底下。
    她真心觉得青月庵的上一任住持在圆寂前的精神状态都比十五岁的静慧好。
    而且静慧这种状态已经持续几天了。
    有点严重。
    迈开步子朝她走了过去。
    林知鱼正倚在青月庵院子里的一棵银杏树旁闭着眼睛晒太阳。
    晨曦微露的时候是夏日一整天里最舒服的时候,不冷不热,微风拂过,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
    林知鱼舒服地几乎要睡着。
    直到有阴影遮住了她,林知鱼睁开眼睛,看到了面上带几分担忧的慈心师太,她直起身来双手合十。
    “师父,开饭了吗?”
    “……”这个徒弟真的还有救吗?
    察觉到自家师父定定地盯着自己,也不说话,林知鱼有些疑惑,歪着头问道:“那是怎么了?”
    慈心师太深吸一口气,关心了一下林知鱼的身体。
    林知鱼身体倍儿棒,虽然是因为原主发高烧才穿过来的,不过她穿过来之后,吃得饱,睡得香,自然就身体越来越好。
    她刚自夸完身体,就听到慈心师太用温柔的声音说:“那你以后便跟你的师妹们一起去学堂习字罢。”
    晴天霹雳。
    林知鱼站直了身子,说道:“师父,我认得字的。”
    穿越过来的时候,她没有原身的记忆,原文中关于她这个炮灰的描写也不多,因此她就用了万能的失忆老梗,好在青月庵的人心思单纯,也并没有怀疑什么。
    不过这个朝代的字类似于古代的繁体字,她不一定能写的来,但认个七七八八是没问题的。
    慈心师太笑的温和,不理会她的抗拒,语气格外坚定,并且拿出实例:“我已经听到你早上读经书读错好几回了。”
    并且从袖中掏出经书,把她读错的字指出来。
    林知鱼:无力反驳,她依然认不出来。
    不过佛经这种东西本就晦涩难懂,用的又是她不熟的文字,她已经很努力的在结合语境分析了。
    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除了刚穿过来的那段时间早上认真读经书,后来发现没人注意她,她就一直在摸鱼,晨读就再没出过声。
    原来慈心师太在她没注意的时候已经盯了她这么久,还一直不动声色。
    可怕如斯。
    林知鱼看着慈心师太离开的背影提高声音,试图补救:“师父,我突然觉得我头有些晕……”
    慈心师太转过身来,看着满眼都是期待的徒弟,凑近她,声音柔和宛如魔鬼的低语,一字一顿地说道:“昨日,我已经下山给你在启明学堂张先生那里报过名了。”
    林知鱼难以置信。
    慈心师太心满意足的迈步走开。
    原来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空气不清新了,微风不和煦了,林知鱼心态崩了。
    第5章
    早饭的时候,林知鱼显而易见地更颓了。
    在她叹了第五口气的时候,静心看不下去了:“师妹你怎么了?”
    她本身是十分明艳的长相,此刻突然安静下来,就像一朵蔫了吧唧的漂亮小花。
    怪可怜的。
    静心对她那点小小的怨念在此刻烟消云散。
    林知鱼没回答,叹了第六口气,眨着眼睛偏头看向坐在一边的慈心师太,欲言又止。
    慈心师太低头认真喝粥,眼皮都没抬一下,半晌才说道:“静慧她明日就要和静乐她们去学堂习字了。”
    语气里甚至还带着微不可见的得意。
    林知鱼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青月庵有两个年岁相仿的小师妹,静善六岁,抽象派小画家静乐七岁,长得玉雪可爱,不过她们两个整天除了在学堂的时间之外,要么疯跑,要么咯咯傻笑,而且静乐正在换牙的年纪,门牙还露着风。
    静心看着她肉眼可见地眼角眉梢都耷拉下来,直接“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林知鱼打心底觉得这几个出家人真是太不善良了。
    静心在自家师妹的唉声叹气中开心地多吃了一个馒头。
    早饭后。
    慈心师太数次经过林知鱼紧闭的门前,无声叹息:看来教育徒弟的路依然任重道远。
    *
    林知鱼是被噩梦惊醒的。
    她梦到男主死了,死不瞑目的那种。
    她那天回来之后都过的非常惬意,要不是这个梦,她都几乎要忘了自己的另一重身份。
    一个穿书带系统的任务者。
    唉,好烦。
    林知鱼在床上继续瘫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去了正殿和慈心师太报备行踪:“师父,我今日想要下山去看看……”
    慈心师太略有些诧异地瞥了她一眼。
    实在是这个徒弟最近懒懒散散的形象在她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了,突然主动说要下山怎么都不像她的风格。
    “明日就要去习字,我想提前去找一下路。”
    林知鱼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跪在蒲团上的女香客的声音:“习字好啊!”
    她正仰头看着她们,目光灼灼,明显很有倾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