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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面漆黑一片,她不用担心被陆秉言看见,也就没有刻意遮掩着。
陆秉言的脸却红了,又是湖绿色的啊……
他小时候在地牢里生活了多年,常年不见阳光,以至于黑暗对他来说构不成任何阻碍。
眼前的春光一览无余,他几乎是用尽了全部力气将头扭到了一边去,可光是听着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却让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更多的画面。
他听见王曼青盖好了被子,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空气中隐隐有香气,是她身上常有的味道。
陆秉言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刚才看到的景象不住地浮现,让他难耐得很。
于是他决定说说话,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你睡了么?”他问。
王曼青似乎没有想到他会忽然开口,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没。”
“哦。”陆秉言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两人之间出现了一阵沉默。
还是王曼青问他:“那个……你现在感觉好些了么?那簪子上的毒应当快散去了吧?”
陆秉言抬起手来,微微握拳,仍旧感觉自己用不上力气:“好些了,只不过没有什么力气。”他诚实地说道。
“应当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王曼青没什么底气地说,“这簪子是姑母当初给我防身的,我这还是第一次用,没想到用到了你的身上……对了,你等等!”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起身下地,在床底下找着什么东西。
陆秉言大饱眼福,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他觉得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几次想要闭上眼睛或者转过头去,可是心底一个小小的声音又在说,反正你们都成亲了,她是你明媒正娶的皇妃,况且你只是看看而已……
最后他放弃了,他的眼睛有自己的想法,他控制不了。
“在哪里呢……找到了!”王曼青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几颗药来,踮着脚走到软榻前,摸索着塞进了陆秉言的嘴里。
陆秉言被噎了一下,使劲咽下去之后,开口说的却是:“你穿上鞋子,赤着脚当心着凉!”
“没事,屋里面暖和着呢……你怎么知道我赤着脚?”王曼青惊疑地问道,手也捂在了自己的胸前。
陆秉言急中生智:“我没听见你穿鞋的声音!”
“这样啊。”王曼青放下心来,手也松开了,“我还以为……算了,你服过药了,等会儿应当就好了。”
“好。”陆秉言乖顺地应道。
王曼青撇撇嘴,问他:“你怎么都不问我这是什么药?万一我喂你的是毒药,你这样毫不防备地吃下去,岂不是要丢了性命?”
屋里太黑了,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也只能看到陆秉言躺在软榻上的轮廓。
“你想要我的命,又何须这样麻烦。”陆秉言说道,“曼青,你应当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对你毫不设防,你真的要杀我的话,有千百种法子,根本不必污了自己的手。”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王曼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我才不知道你对我什么心意呢!”
陆秉言在黑暗中笑了起来,他从软榻上坐起身来,郑重地说道:“我从第一眼见到你,便觉得这个女人有趣得很,我想要她,哪怕她是大周皇帝的嫔妃,我也想要她。”
王曼青的脸红了,她嘟囔着:“登徒子!见色起意!”
“我承认自己确实是见色起意,可登徒子这个名头,我却不想背。”陆秉言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就算想要你,也绝不会不顾你的意见。曼青,当初我将自己的境况都告诉你了,是你自己同意跟我一起来北越的。”
“我知道,可我以为……”她想说我以为你真的只是想要个同盟,可在路上的时候,在他一次次找借口挤进自己的马车的时候,她就把这个可能丢掉了。
聪明的女人那样多,他要的如果只是同盟,又何必一定要是自己呢?
她说了一半,陆秉言的心却高高地提了起来。
“我知道我那时候并没有将实情全都告诉你。”他紧张地看着她,“我……我就是想着,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可是一定能够越来越好的。”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王曼青说道。
“那你后悔吗?”陆秉言小声问她。
王曼青缓慢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后悔。”
陆秉言只觉得自己的心终于安定了。从她答应了与自己一起回北越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仿佛一直漂浮在空中,忽上忽下,漂浮不定。
“以后我也不会让你后悔的。”他举起手来发誓,“我陆秉言以母亲在天之灵起誓,若我以后做了任何让你伤心的事,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王曼青急急探过身子,用手堵住了他的嘴,“我既然跟你来了,就根本不会后悔!”
然而这一刻,陆秉言根本什么都没有听见。
他的脑海中有什么轰然炸响,她的手指好像点燃了火焰,从他的唇上一路烧了下去。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萦绕在周围,让他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人拉入了怀里。
第623章 深知身在情长在45(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