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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秉言气得不行:“陆勇跟了我好几年,根本不是会贪污银子的人!”
王曼青耸耸肩:“你说不是就不是咯!”
她的态度越是轻慢,陆秉言的怒火便越盛,侍月见甘草还在一旁看着,连忙悄悄给她使了个眼色,几人退了出来。
“府里面现在到处都是流言,一个比一个难听!陆勇被人泼了脏水不说,还有人说他与小英牵扯不清!小英这些年为了府里劳心劳力,你说实话,那些流言是不是你故意让人放出去的?”
甘草听见里面传来三皇子的吼声,缩了缩脖子,问侍月道:“侍月姐姐,咱们就留皇妃自己在里面,皇妃会不会吃亏?殿下正在气头上,万一动起手来……”
“殿下是不会对皇妃动手的。”侍月说道,“殿下虽然不喜欢皇妃,可皇妃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殿下不敢动手。”
甘草的眼睛滴溜溜地一转,看到侍月脸上也露出一丝不屑来,心道不仅皇妃看不起三皇子,连她身边的人也一样看不起他。
她随便找了个由头便溜了出去,主子吩咐她将皇妃与三皇子的一举一动都传出去,她自然要按照吩咐做。
见她走了,侍月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
屋里的两人停下了争执,王曼青轻声问道:“还没用晚膳吧,要不要一起吃些?”
陆秉言顺从地坐在了桌旁,王曼青本想着让人给他再拿一套碗筷来,他却顺手将她剩下的半碗粳米饭端了起来,十分自然地吃了下去。
王曼青:“那是我的。”
陆秉言的手顿了顿,脸上露出了抱歉的神情:“我见你半晌没有动,以为你吃饱了。”
“就算我吃饱了,你也不能吃我的剩饭吧?”王曼青扶额。
“这些都好好的,为什么不能吃?”陆秉言不解。
“因为……毕竟……”王曼青想说不干净,可想想他从前,为了活命连虫子都吃过,这话就说不出口了,“算了。”
她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便也没有叫人再拿碗筷来,趁着他吃饭的时候,将今天发生的事对他说了。
“崔闻歌不会放弃的。”陆秉言和她想的一样,“陆谨言眼馋定远侯手中的兵权许久了,这次赏花宴上,他想要算计罗玉。”
“罗玉是个有主见的姑娘,说不定根本不会上钩。”王曼青说道。
陆秉言摇摇头:“她虽有主见,可她的姐姐罗莹是她的软肋,如今又怀着身孕,若是罗莹去了赏花宴,罗玉一定会跟着去的。”
“到时候我也会去,我会照看她一二的。”王曼青说道。
并不只是因为陆秉言之前告诉她要与罗家交好,也是因为她挺喜欢罗玉的,不愿见她被卷进阴谋诡计中去。
陆秉言点点头,风卷残云般填饱了肚子,对她说道:“人牙子那边已经安排好了,等明日人来了,有三个丫鬟,你将她们留下来。”
他将几人的长相对她描述了一下,刚说完,外头侍月又敲了敲门,他立刻就站起身来。
“王曼青,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他的语气恶狠狠的,脸上却做出了无奈的表情来,“把我惹急了,我要了你的命!眼下你人在北越,就算想送信回去求救,等那信送到了,你早就变成白骨了!”
“光嘴上说算什么,有本事你来啊!”王曼青拿起一块糕点塞进他的嘴里,“陆秉言,你这个人真是窝囊,在外面吃饭都要赊银子,连府里的田庄都拿去换了银子!我告诉你,我的嫁妆多得很,你要是现在跪下来给我磕头,我倒是可以拿出些来帮帮你。”
“你——”陆秉言的嘴里吃着糕点,声音便像是卡在了喉咙里头。
甘草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皇妃的胆子也太大了些,万一殿下真的气不过,一时冲动对她动手了怎么办?要是皇妃肯说两句软和话,殿下说不定对皇妃也能好些了。”
侍月嘲讽地看了她一眼:“皇妃为什么要和殿下说软和话?”
“到了皇子府当日,殿下将皇妃丢在府外,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成亲当晚到现在,一直住在秦氏院子里头;
每次到了皇妃这里,不是兴师问罪,就是摔摔打打——就这样,皇妃还要委屈自己同他说软和话?”
侍月「哼」了一声:“皇妃手里有银子,又是大周来和亲的公主,凭什么要委屈求全!殿下对皇妃好不好又能如何,皇妃若是真的同殿下好了,还要拿自己的钱来补贴他,这是何必!”
甘草被她训得不敢说话,心里却想着这样最好,皇妃与殿下一直势同水火,主子便也不用担心了。
这时候,陆秉言气哼哼地从屋里走了出来,回手将门重重地摔上了。
侍月和甘草都低着头不敢看他,等他走了,才进了屋。
“皇妃,小厨房里炖了燕窝,奴婢等会儿给您端来。”侍月笑着说道。
王曼青点了点头,冷笑道:“一早我知道了信时就说,陆秉言指不定就要把陆勇的死扣到我头上,果然到了晚上就来了!”
“不过是个下人而已,也值得他这样来兴师问罪!”王曼青的脸色不大好。
侍月听了,笑着说道:“皇妃,这府里后院的事不都是您说了算么?既然陆管家死了,那么您再挑一个出来便是,何必生气呢?”
王曼青眼睛一亮:“说得对!等明日我便提个管家上来,要是等陆秉言选了人,指不定又要跟我别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