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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许秀觉得莫名其妙。
“真好。”李渊将她揽在怀里,“秀秀,你又掐朕了。”
许秀:……你真的是个抖M吧!
随着李渊的动作,许秀的体温也开始攀升,她抱着他,半真半假地抱怨:“大半夜不让人睡觉,皇上可真能折腾。”
李渊低低地笑了:“秀秀要是不想让朕折腾,为什么一直在朕身上摸来摸去的?”
许秀厚着脸皮,伸手往下摸去:“是皇上先动的手。”
“好好好,是朕先动的手。”
李渊单手制住了她作乱的手,将她按在床上。
烛光摇曳,一室春情。
第190章 他们心中有愧
李渊醒的时候,许秀还在睡着。
寝殿里烧了地龙,又放了炭盆,暖烘烘的。
许秀睡得不老实,一双胳膊都在外面露着,他皱眉给她裹了进去才起身。
姜公公服侍着他穿衣,悄声道:“皇上,昨儿十三王爷果真往内务府去了。”
李渊神色不变:“随他去便是。”
“奴才听人说,十三王爷去的时候满脸狐疑,待从内务府出来之后,脸上尽是怒色。”姜公公一边给李渊系着带子,一边说道。
“老九留了人在他身边,若不让他自己亲眼看看,他只怕又要受了老九挑拨。”李渊淡淡地说。
穿好了衣裳,他又回头看了帐子一眼,才带着姜公公走出了寝殿。
“有顾铉之在他身边,不必担心。”李渊说道,“让顾铉之多留意些,十三弟回去之后见了谁,之后情绪如何,都一一回禀给朕。”
“奴才明白。”姜公公低头应道。
“老九……”李渊呼出一口气,在冰冷的空中凝成了白雾,“朕要借此次机会,将他安插在十三弟身边的钉子拔出来!”
花间阁内,李泽一整夜没有睡着,好不容易捱到天亮了,立刻起身吩咐身边的宫女:“去将赵先生请过来。”
他知道赵先生一时半刻不会来,果真一直等到他用过了早膳,才见一个落拓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李泽老远便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不由深深地皱起眉来:“赵先生,您怎么一早便喝了酒?”
那赵先生「哈哈」一笑,丝毫没有因为他是王爷就有半分收敛,连礼也不曾行,径自坐在了他对面。
“您这一说,我倒是饿了。”他也不在乎桌上摆着的是李泽吃剩下的东西,端起来将碗里剩的半碗粥喝了个精光。
饶是李泽知道他一贯如此,仍旧忍不住蹙眉。
这赵先生是宫中的一个画师,据说画艺高明,可李泽从来没有见过。
自从他认识这赵先生之后,他就每天都醉醺醺的,一双手抖个不停,根本不像是能够握住画笔的样子,却不知为何,皇兄还一直将他留在宫中。
赵先生喝完了粥,又抓起半张薄饼,就着小菜,三口两口便吃光了。
待吃完后,他胡乱抹了抹嘴,打了一个饱嗝,对宫女们厌恶的目光视而不见,笑着问李泽:“十三王爷一大早便将我叫来,是有何事啊?”
李泽挥挥手,将人都赶了下去,屋里只剩了他们两个。
“赵先生,本王昨日去内务府了。”他说道。
赵先生毫无形象地剔着牙:“哦?可是去看皇上给九爷准备的东西去了?”
李泽点点头。
赵先生冷笑一声:“皇上惯会做这些个表面功夫。”
“皇兄他……”李泽想分辨几句,想了想还是止住了话头。
“得了,管他什么薄的厚的,真的假的,皇上既然要给九爷送东西,那您可得想个法子,把我塞进去啊!”
赵先生说道,“这皇宫里头乌烟瘴气的,九爷不在京城了,我是一时都待不下去了!”
“赵先生,您为何就能笃定,皇兄此番给九哥送东西,定然是只做表面功夫呢?”李泽问道。
“呵。”赵先生嗤笑一声,“十三王爷,您也太过天真了些,皇上都已经把九爷丢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难不成还希望他能过得好好的?
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太后娘娘看,给您看,给天下众生看,证明他还想着九爷,给自己搏些好名声罢了!”
“皇上和九爷两个积怨已深,皇上只怕是巴不得九爷在那边冻死,什么棉衣棉被,怕是外头一层好看,里面连棉絮都没有几两!”
这话从前李泽听他说过多次,私底下也竟当了真,若不是昨日顾大人讲起《说苑?政理》的时候,讲到那句「夫耳闻之,不如目见之;目见之,不如足践之」,告诉他凡事要多听多看多想,他一次也没有想过要去证实一下赵先生说的是真是假。
他去了内务府,命吕公公带着他去看看皇兄给九哥准备的东西,吕公公带他去了,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冬衣冬被确实是簇新的,里面塞了满满的棉花。
吕公公还说,这是皇兄亲自交代的,一定不能敷衍。
李泽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他回花间阁的一路上都在想,从前自己总觉得皇兄亏待九哥,可这些话,大都是赵先生和九哥说的,他根本没有亲自去查证过。
若是皇兄从未做过他们说的那些事,那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误会着皇兄,皇兄的心是不是渐渐便冷了?
他看着赵先生,眼中的神色慢慢变成了失望:“赵先生,您这样一直酗酒,为何还能留在宫中做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