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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救的我?”杨舒横看竖看都不觉得她像是会医术的人。
    秦昭摇头,平静地说道:“冯虞。”
    “冯虞?”他跟着说了一遍,怎么觉得有些耳熟……
    “冯虞!”杨舒一把掀开被子,惊坐起,“你是说江南勾陈派医仙冯虞!”
    秦昭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阵香气传来,两人皆看向门口,身穿青衣的女子推着轮椅向这边过来。
    “看来恢复得不错。”冯虞脸上展现出恬静的笑容,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放松下来。
    杨舒顿时清醒了,很是礼貌地躬身抱拳:“多谢医仙救命之恩!”
    随后,他就要将怀中的荷包拿出来,却摸来摸去不见踪迹!
    一道阴影从眼前略过,秦昭起身走到冯虞面前,四目相对,明明都是温润的女子,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警惕的敌意。
    “素问医仙医术精湛,菩萨心肠,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秦昭率先开口,轻言浅笑。
    “姑娘过奖。”冯虞依旧挂着她的笑容,眼底并无笑意。
    她的视线下移,看向冯虞的腿:“医仙怎么治不好自己的腿?”
    明显地,听到这话后,冯虞浑身一震,不过也只有一瞬,而后很快恢复过来。
    “医者不自医,我这腿是无法治好的。”
    “是吗?”秦昭并不作他语,眼神骤然犀利,“听说医仙之前和朱雀派的彦云在一起过?”
    在听见“彦云”二字时,冯虞一瞬间面色惨白,眼中的惊慌清晰可见,手中原本端着的药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溅起一片片水花。
    秦昭还欲开口,眼前一黑,被人用力拉到身后,杨舒转过头努努嘴低声说道:“好歹人家也是勾陈派的,你说话就不能考虑考虑后果!”
    然后转过头,呲开大牙赔笑:“对不起啊医仙,我内人说话不过脑子。”
    内人!
    秦昭在背后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胳膊,杨舒咬紧牙关憋的脸通红,转头脸上还带着僵硬地笑:“反正是假的你怕什么!”
    然后拉着秦昭就要往外面走:“医仙的大恩大德我们日后定会报答,今日就此别过!”
    手被用力甩开,杨舒还没来得及拦就看见秦昭从腰间拿出一个无比熟悉的物件。
    他的荷包!
    “医仙,今日叨扰了,这物件是有人让我带来给你过目的。”
    冯虞看见那荷包心中翻腾不止,尽管在尽力控制,可还是在碰到荷包时手指不断颤抖。
    这所有的一切秦昭都记在眼里,深深看了一眼,才和杨舒离去。
    在无人寂静之后很久,那木屋里终于传来了压制的低声痛哭,惊走了一片黄雀。
    “你竟然偷我的荷包!”杨舒跟在秦昭后面指着她,他可是仵作,能抓人的那种!
    “这不叫偷,这叫合作。”
    秦昭转过身来定定看着他,原本还在前进的杨舒飞快刹住步子,差点摔倒在地上。
    合作?他没听错吧!
    “你背后还有人,是吧小仵作?”
    蛟丝线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更何况这个小仵作明显不知道那两个荷包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纵然不了解他背后的那人到底图什么,但至少有一点她是可以肯定的。
    那人也要查彦云背后的真凶。
    只是这一点,就足够他们合作了。
    杨舒被盯得仿佛被看透了一般,眼神飘忽,咽了一口口水,自暴自弃地垂下头默认了。
    “不过你和那厨子是什么关系啊?你不会是他女儿吧!”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还没问你叫什么了,我叫杨舒!”
    “你可以唤我阿昭。”
    二人一同往府衙走去,走的路上,秦昭突然想起一件事。
    “小仵作,你有没有闻到过冯虞身上的味道。”
    杨舒皱眉,细细回忆着,他刚刚光顾着欣赏医仙的容貌,要非说身上的味道嘛……
    当时满屋子都是中药味,很难闻到其它的味道,不过她这样一问还真让他想起来。
    就在他替秦昭赔礼道歉的时候,他确实闻到一股并非中药的味道。
    “可能是有一点……花香?”
    其实秦昭也说不准那具体是一种什么味道,但是很熟悉,记忆里总觉得从哪里闻到过。
    “总之,目前看来乌裳和冯虞的态度很可疑。”
    杨舒点头同意,两个人尽管表现各异,但是还是能够发现可疑的地方。
    “你说,乌裳这么激动地把荷包撕毁是什么意思?”
    秦昭睨了他一眼:“你不如先去问问给你荷包的人。”
    朱雀派,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地唱着,台下的陆明远展开杨舒送上的信件认认真真看了许久。
    “人呢?”忽而,他悠悠开口。
    “在门外候着。”
    陆明远轻轻扬了一下手指,那人立刻心领神会,将门口的人带了进来。
    杨舒本想看看陆明远是什么态度,却见他依旧懒洋洋地躺在摇椅上看戏,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难不成他写的还不够详细?
    “这些都是你亲眼所闻?”
    “确实是属下亲眼所见。”
    陆明远眼睛微微眯起,突然笑起来:“倒是有意思。”
    这一笑把杨舒搞得更加不明不白,这少庄主是指这信还是指台子上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