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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轻飘飘的两个字,却透着某种坚定地情绪。
    “傻瓜,你在说什么傻话。”
    秦承允眼神恍惚了一下,很快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伸手轻轻替她将鬓发掖在了耳后,宠溺的笑道:“我怎么会和自己真心爱的人离婚呢,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不好,等这件事过去,我们就回国好好过日子。”
    沉默。
    空气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季眠似乎在调整自己状态,过了好一会,她才终于有气力开口说话,音量稍微抬高了一些,在寂静的病房中,依旧细微的要屏住呼吸才听得清楚。
    “我已经…没有力气爱你了……”
    窒息。
    秦承允从没有感受过这样强烈的窒息感,替她整理碎发的手僵硬了一下,他忍住喉头涌上来的苦涩,很快又若无其事的露出笑容:“既然你不说想吃什么,我就帮你点了,水粉蒸藕和奶汁烤虾仁吧,还有你最爱的蜂蜜双皮奶。”
    他笑着合上了图集,见她依旧没有反应,他忍住鼻间的酸涩感觉,站起身,冲她温柔的笑了笑,道:“我去帮你买,你好好休息,醒来就可以吃到了。”
    季眠没有任何回应,那空洞无神的目光依旧直勾勾的看向房间某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80章 沦为炮灰的千金(35)
    接下来的几天。
    她的状态越来越差了,明明手术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可她的精神状态却很不好,整日病蔫蔫的,清醒的时间更少了。
    她没有进食的欲望,每天只偶尔喝上几口水,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睡的状态,她开始迅速的消瘦,免疫力也遭到了破坏,肺部的伤口开始自发性感染,发炎,紧接着发起了四十度的高烧……
    消炎针,退烧针反反复复的注射到她的身体里。
    她闭着眼睛,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因为求生意志薄弱的关系,任何医疗手段带来的效果在她身上都大打了折扣。
    然而。
    在这种意识模糊的状态下,她口中反复呢喃的只有两个字:“离—婚—”
    “你想要她死吗?”
    走廊里,卫廷希一把揪住了秦承允领口,将他死死的按在了墙上,那双温和湛蓝的眸中此刻布满了血丝,他凶狠的瞪着他,如同一只准备殊死搏斗的恶狼。
    “她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你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你以为我真的会把她让给你吗!”秦承允梗着脖子,同样气势不减的瞪着他,嘴角流露出了一抹恶毒的笑意。
    “畜生!”
    卫廷希一拳砸在了他的右脸上,唾了一口吐沫,声音格外阴冷的道:“那你就准备等着给她收尸吧!”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好半天才站稳身子,再抬起头时,嘴角处已经多了一抹血迹,他看着卫廷希,露出怀揣着恶意的笑容。
    闻言。
    他怔愣了一下,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如果她死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卫廷希的语气里透着几分恼火,扔下一句话,转身朝着主治医师的办公室走去。
    最近一段时间,他变得憔悴了不少,好感度停留在了95分, 整个人为了季眠的事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
    她就那么想离开他么?
    秦承允呆呆的站在原地,突然想明白了那日,失去意识前她说过的话。
    她说,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点事情了,以后我也不会爱你了……
    以及那天在病房里,她告诉他,她已经没有力气去爱了……
    酸胀的感觉再次袭上了眼眶,他喉头动了动,强忍着将那股苦涩难捱的情绪咽了回去,医院走廊的白炽灯透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惨白,某种惊涛骇浪的情绪在他胸腔中翻动着,他匆匆忙忙的想要逃避,最终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曾经那高高在上的总裁,如今竟哭的像个失去一切的孩子。
    当晚。
    秦承允连夜回国,办理了离婚手续,因为有形婚协议的关系,加上秦家的人脉,几乎不用季眠出面,两个红色的本子就办了下来。
    结婚证是红色的,离婚证亦是。
    为了尽快办理,离婚证上的照片直接用了他们拍结婚证的那张。
    照片上,季眠看着镜头,露出满脸幸福的笑容,明艳的妆容几乎刺痛了他的眼睛。
    从今以后,他永远失去了拥有她的资格……
    *
    心病还需心药治。
    离婚证拿来时,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季眠的高烧依旧在持续着,她昏昏噩噩的重复着别人听不清晰的呓语,她没有什么求生的意志,却有种强烈的执念,甚至在有意识的时候抗拒治疗。
    她似乎在跟这种执念缠斗,不死不休。
    医生无法理解病人的状况,甚至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
    然而。
    没日没夜守在季眠身边的卫廷希,清晰的明白这股强大的执念是什么,偏偏需要办理离婚证的是秦承允,他除了守在床边,看着她一日比一日消瘦下去,却全然无计可施……
    终于。
    离婚证拿到了她面前,季眠被用力的叫醒,昏昏噩噩中她的眼睛勉强睁开了一条缝,借着模糊的视线看清楚了上面的名字后,她停止了呓语,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执念消失了。
    她的整个身体也不再处于紧绷的状态,甚至不再反抗打针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