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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祈年抬脚踢上房门, 扣着女人细白的手压在耳边,奚白被迫回身仰头看着他,肩胛骨隔着一层单薄的睡衣紧贴在门板上。
微凉,也很硌人。
这时她才看清闻祈年的表情。
他将她的手握得很紧, 黑眸冷冽狠戾,与他这身极为狼狈的模样形成反差。
下一秒,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但奚白早有察觉, 偏头躲过, 男人的唇瓣擦着她的脸颊过去,恰好吻到耳垂。
两人均是一颤。
闻祈年带着点小脾气似的在那软白的耳垂上叮咬了一口。
不痛,但是呼吸温热很痒。
“枝枝,我——”
奚白手腕用力,想要抽回来,却没成功。
“啪——”另一只空着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掌心泛着轻微的红。闻祈年被打得一愣,奚白趁着这空当,手肘用力在他身上撞了下,得以拉开距离。
“闻祈年,你还真是一点道德感都没有啊。”奚白狠狠地擦着耳垂,嫌弃溢于言表,她兀自平静了几秒后,冷笑道:“你忘了你今晚以什么身份参加的订婚仪式吗?”
她退到旁边,盯着他一字一句:“小,舅,舅?”
语言是把无形的刀,字字珠玑。
闻祈年垂在身侧的手指紧握成拳,鲜血从指缝中源源不断的溢出。
奚白瞥了眼,而后漫不经心地轻笑:“怎么,小舅舅这是要讹人,还是撬墙角啊?”
“出去吧,让周知敛看到了不太好。”
她是真觉得这事给周知敛知道了,挺尴尬的。跟好朋友的长辈有过一段,算怎么回事?
闻祈年喉结微滚,指尖缩了下,这句话像是一道无声而又响亮的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
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在张开嘴的时候说不出一句话。
他想说,不是的。
可心中强烈的不安和脱了缰的理智时刻都在质问他。
你要是没这个想法,那你这么煎熬是为什么?那你来又是为什么?
他舌尖抵了抵牙根,心脏里那种隐隐作痛的绵密刺痛的又出现了,在这一刻他不得不坦然承认。
这样不对,不道德。
但他还是打算这么做。
于是。
闻祈年舔了下唇角,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笑:“是。”
“但我只撬墙角,不讹人。”
奚白嗤笑出声,表情带着微妙的嘲意。
话音落下后,连呼吸都变得凝滞。
十指上的伤口已经感觉不到疼了,闻祈年死死地维持着冷静,对上她满不在意的眼神,就感觉心脏上也被划开了口子,钝钝的,隐隐愈演愈烈的疼。
雨水顺着发丝滑过眉眼,闻祈年此时的模样狼狈到了极点,掀眸看她,喉结滚动,喉结滚动:“我很早就喜欢上你了,是我爱而不自知。之前的事情......”
他说得艰难,但顿了下,“对不起,枝枝。”
“我知道错了,我在改的——”
“等下。”奚白打断他。一手环着腰,另一只手手肘抵在上边,她下意识地屈指摸了下锁骨,弯唇道:“没有人可以道歉了就一定要被原谅。你想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你吗?我当初只觉得,除了爸爸,我全世界最喜欢的就是你了,我甚至都能接受做一个替身。”
闻祈年漆黑的瞳眸蓦地一缩。
“可是闻祈年,没有人的喜欢是会一直那么热烈的,你现在再怎么爱,又或者是喜欢。可最初的时候,你的确是不爱我的,不是吗?”
“可在我这里,不爱即是原罪。”
奚白一想到当初在闻祈年面前百般温顺,却也不过是一个连爱都没有的替身,她就忍不住厌弃自己。在国外那两年,没人知道她到底有多么恨自己。
指甲深深掐进伤口,闻祈年咬着牙,胸膛颤抖。
“笃笃笃——”
房门被敲响,周知敛轻快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枝枝,你睡了吗?”
闻祈年紧盯着奚白,两人对视数秒。
奚白移开眼,“等他走了,你就离开。”
闻祈年站着没动,此刻他执拗的像个耍赖的小孩儿。
他眼睫微动,看向奚白时脸色惨白,伸手去抓她的手,紧抿着唇瓣强行忍着咳嗽的冲动,身体轻颤。大抵是淋了雨的缘故,声音又哑又抖,说得也极为费力:“这么晚了,你们还有什么事?”
奚白一根根掰开他修长的手指,唇角轻勾,笑意未达眼底:“你觉得呢?”
男人脸色瞬间煞白。
他竟被推的一个踉跄,他呼吸急促凌乱,很是无措地看着奚白。奚白愣了下,闻祈年眼睛很红,渐渐蒙上一层水雾。他身体绷得很紧,手背上青筋迸发。
没过几秒,敲门声停了。
奚白回看他,眼中意味明显。
滚。
...
身后的房门缓缓合上,像是一道天堑将两人之间分割开来。
闻祈年盯着那道房门看了许久,而后转身朝楼下走去,迎面有人上楼。
“小舅舅。”
闻祈年顿了秒,掀眸。
周知敛咧嘴笑得灿烂,手里还攥着手机,屏幕停留在和奚白的微信对话框上,最新一条回复还是刚刚。
“你怎么从楼上下来,还淋湿了。”闻祈年观察时,周知敛的视线也在暗暗打量他,闻祈年脸上的巴掌印实在叫人难以忽视,看了眼男人下来的方向——
奚白的房间就在那块。
想起奚白轻描淡写的那句“认识”,周知敛就压抑不住心中的不安,他试探笑问道:“小舅舅的房间在另一边,该不是好久没来,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