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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他仔细端详过赵寡妇的长相,虽比不上李宛,但也还看得过去,属于妖娆那一类的。
他照例收下衣裳,说了句感谢,早些休息,就关上了院门。
“今天比之前多了四个字‘早些休息’。”赵寡妇回屋的路上默念道,神色无比激动。
转眼过去了三天,今天是张彪爹的祭日。
远远就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卷起滚滚尘烟。
马车内坐着一位身着常服,气宇不凡的男子,只见他指挥着车夫停在了张彪家门口。
“才半年没来,张家村就变化不小啊。”他四周扫视一圈,感叹出声道。
咚咚咚,咚咚咚,张彪家的门被敲响。
半晌也没等来动静。
“难道还没回来?按理说这个时辰该到家了啊。”
他试探着再敲了几声。
细碎的脚步声慢慢走近,李宛透过门缝一看,这...这人她不认识。
将门栓锁紧了些,抵着门问道:“你找谁?”
女子轻柔的声音传至门外,来人被吓得一惊,朝后退了几步,对着屋子打量片刻,是张彪的家啊,他没有走错,怎的会有女子的声音?
难不成偷偷娶了嫂子没告诉他?
忙应道:“嫂子,你别怕,我是张彪的好兄弟,今日有事来寻他。”
原来是张大哥的旧识,李宛这才放下戒心,开了门。
走进屋内,提醒道:“张大哥,外面有人找。”
自己则回到了房间。
张彪出来一看,发现来人是张勇,没有一丝惊讶,“东西都准备好了,走吧。”
拿着香蜡纸钱朝山上走去。
张彪的爹娘都葬在张家村村西头那座山上,每逢祭日他都会上山祭拜。张勇每年也会过来与他一同祭拜。
张勇是他爹认下的干儿子,也就是他的干弟弟,小时候两人一同跟着他爹学杀猪、打猎、拳脚功夫,感情甚是深厚。
阿爹去世后他就继承了阿爹的衣钵专心杀猪,而张勇因为拳脚功夫好去县里应值,这几年也小有成就,做了捕快头领。
“大哥,刚才那位你不解释下?什么时候娶的,竟也不通知我一声,就算我当值再忙,也能请假过来的。这下干爹干娘总算能放心了,之前他们一直就担心你不肯成亲,只可惜他们....。唉,不提这些伤感的了,我先说好以后小侄子出生我可是要做干爹的,拳脚功夫上我比不过你,但能言善辩上我可比你强多了,我可不想小侄子以后也像他爹那样闷。话说嫂子长得真俊,你从哪儿勾搭来的?”
张勇性子活络,嘴皮子溜,一路上叭叭叭说个不停,就是枝头的蝉都觉得他聒噪。
张彪神情肃穆,依旧大步向前走着,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似是习惯了般。
冷冽地道了句:“她不是你嫂子。”
话刚落音,只见张勇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脚步也顿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彪,原来大哥竟是这样的人,如此不负责任。
斥责道:“大哥,人家小娘子跟了你,你至少要给人家一个名分吧,这样不清不白的,算是怎么回事,不跟那话本子上的负心汉差不多嘛。”
他越想越气,在县衙见多了这些个案件,骗了小姑娘的身子不负责还往对方身上泼脏水。
他跑上前拦住张彪的去路,疾言厉色道:“大哥,你老实交代,你有没有骗了人家姑娘的身子?”
如果有,还不想负责,那他就有必要好好审视一下眼前这个人的人品了。
或许以前的大哥绝不会这样,但几年时间足以让人改变。
张彪淡淡地回了句:“没有。”
张勇这才缓了口气,十年前的一幕乍然回荡在脑海,他神情局促地问道:“大哥,你...你那伤..好了没?”
眼神不自觉飘向下面。
大哥受伤时,他年纪还小,只记得当时大哥裤子上满是血渍。
后来大夫来了,他因为担心大哥偷偷趴在门缝上隐约听到几句,什么那里受伤了。
可这都十年过去了,想来应该也好了吧。
张彪轻嗯了声,继续向前走去,眼神满是无奈,好不了了。
两人拜祭完,回来的路上,张彪想到户籍的事,问道:“如果想将一女子的卖身契改换为良籍,要怎么做?”
张勇能在短短几年就坐上领班的位置,肯定还是有些本事的,随即就想到大哥讲的可能就是今天他见到那位小娘子。
思索一刻后,说道:“如果按正常章程来走,确实得费些功夫,不过我与管理户籍的师爷关系不错,托句话想来也不难,只是不能单独入女户,得落在一个户主名下。”
“她爹娘既然肯狠心将她卖掉,如果落回原户籍,难保这样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张彪斟酌着,接着说道:“罢了,那就落在我名下吧,就当是我妹子,以后她出嫁什么的我这个做兄长的也给她添个妆,就当半个娘家人,以后也不敢有人欺负了她去。”
张勇不知道为什么大哥将小娘子买回来又不拿她做媳妇儿,不过感情的事谁又能说得准,他自己都是一团糟,索性也就不开口问了。
心里也算是记下改户籍这桩事,回去得请师爷好好喝一杯,趁着他喝醉先骗他应下再说。
第十八章
灶膛里柴火烧得噼啪响,张彪穿着一身短打在灶前控着火,正午太阳正烈,灶前的火光更是炙烤着他,热得他汗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