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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人正嫌没机会闹,被熊汶一鼓动,全都似打了鸡血,使劲拿酒杯在玻璃桌面上敲打响应。
夏夏红着脸一再推拒:我不会喝酒。
不会喝,找人帮你嘛!熊汶一推徐景,哥们儿,你机会来了,赶紧上呀!英雄救美懂不懂?
徐景被大伙儿一起哄,只得也红着脸,半推半就把杯子接过来,跟新人的酒杯碰了碰,随即一饮而尽,气氛一下子推到高潮。
熊汶又倒满一杯红酒给叶吟风:我们这边可全都喝了,叶总您也不能老玩虚的,这杯是我代大家敬新郎新娘的,喝了这杯,祝您跟太太新婚美满!
冯远哲又想挺身干涉,被叶吟风拦住,他接过酒杯,没有马上喝,随手搁在桌上,出乎众人的预料,他又取过一瓶果汁,又给夏夏的杯子里斟满一杯,端起来递给她:夏夏,谢谢你今天能来!这一杯,我敬你,我干了,你随意!
这突兀的一幕弄得大伙儿都有点儿愣。
夏夏强笑着与叶吟风碰了杯,眼看他一口气将红酒饮尽,她也下意识地把冰冷的果汁都灌进了胃里。
气氛不知怎的有点凝重。
文萱轻拽叶吟风的衣袖,示意他去下一桌,而他的脸倏忽间已红得像枫叶,脚步踉跄间,还不忘优雅地对众人笑一笑。
叶总是怎么了?小双狐疑地看看大家。
估计酒喝多了吧?他平时不就不太能喝酒吗!熊汶说着望向夏夏,夏夏视若无睹地呆坐着,仿佛听不见周遭的声音,他只得耸耸肩,不再胡乱评价。
夏夏心里清楚,这些迈信的老同事们肯定从刚才的那一幕中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但她无暇顾及,她所有的思绪都沉浸在叶吟风适才饮酒时那细微的一皱眉上。
她不明白他在为什么烦恼,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当众敬自己酒。
她发觉自己越来越不懂他,也许,她从来就没弄懂过他。
婚宴散场后,夏夏拒绝了迈信同事找地方再聚聚的邀请,来到花厅侧门等田宁。没多会儿,就见他随着人流走出来,站在檐下朝她招手,她忙追随过去。
田宁叉着腰长吁了口气:没意思透了!夏夏,你喝酒没有?
夏夏木然地摇头。
我也没喝!怕你借酒浇愁,到时可就没人开车了!田宁一如既往地不放过任何打趣她的机会,但夏夏一点反应都没有。
末了还是田宁开车,他先送夏夏回去,一路上嘴就没闲着。
我坐的那桌全是叶家亲戚,可听到不少内幕消息。他自顾自爆料,原来迈信整个儿都是邱文萱的,后来她分一半股份出来给叶吟风,才算把他留住。现在更是变本加厉,直接用婚姻把叶吟风给套住了,嘿嘿!这女人不简单吧!
夏夏盯着窗外没吭声。
其实叶吟风也傻,他如果出去重新弄个公司单干,保管三年内超过迈信,何必给一个女人打工?现在好了,连人带公司全送给了那女人!不过谁让他是男人呢,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
你难道不是男人?夏夏头也不回地堵了他一句。
我跟他不一样,我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再漂亮的女人也不过就是个女人!我才不会像他那么感情用事!你说你也算半个美女吧,我有没有被你迷惑过?该说照样说,该骂照样骂!哈哈!
怎么,生气了?还是原来心情就不爽?
你真烦!
到了小区门口,夏夏坚持自己走进去,田宁不放心,停了车还追上去:这条路怎么黑咕隆咚的,拍鬼片挺合适哎,郭夏夏,别走那么快嘛!
夏夏在租房楼前停下脚步:田总,我到了,你请回吧!
田宁拿手指蹭蹭鼻梁,脸上挂着一点无赖的笑:不请我上楼喝杯茶?我口渴了。
已经很晚了。夏夏语重心长地劝。
十点还没到呢!
夏夏无语转身,田宁立刻紧步跟上:说真的,你不会想不开吧?
夏夏埋头走路不理他。
你猜我今天为什么要去吃叶吟风的喜酒?不是因为我跟他同学,我是冲你去的,就怕你路上恍惚了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我没那么脆弱!
那谁知道!越是外表坚强的人,内心越是软弱孤独。你看你有时候倔得像头驴
开了门,夏夏冲进厨房搜罗出一瓶陈年矿泉水又火速奔出来,恶狠狠地往田宁怀里塞:拿去路上喝吧!
田宁毫不理会她恶劣的态度,背手不接:你这儿就没热水?我想喝口热茶!
没有!
你就这么对待你现任老板?
夏夏瞪着他喘了会儿粗气,扭身又噔噔噔跑回厨房烧水。田宁在客厅里咧嘴笑,慢条斯理打量着房子四周。
这地方小虽小,你收拾得还挺利索。
夏夏用热得快烧开一壶水,本想就倒杯白开水出去了事,无意中瞥见塞在角落的一罐红茶,好久没动过了。她稍一犹豫,还是取出来,抓了一把放进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