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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下了禁令,禁止后宫众人再提起这事,除此以外,小钮钴禄氏也被罚了,罚两年年例,而惠妃却不只是如此,惠妃被禁足,降为嫔位,荣妃等人本来本罚俸和抄宫规时,有些愤愤不平,在知道惠妃被降为嫔位后,一下心态平衡多了。
“谢万岁爷恩典。”
惠嫔咬着下唇,忍着委屈,说道。
她起身接过圣旨时,身体一摇晃,险些没站稳。
“娘娘。”
白夏忙搀扶住惠嫔。
惠嫔接过圣旨,手都在发抖。
她好不容易爬到妃位,现在竟然被降为嫔,从此以后居于荣妃、宜妃等人下面,她还有脸见人?!
梁九功瞧她这模样,也知道自己跑这趟差事是吃力不讨好。
横竖他也不缺这个几个子,便道:“惠嫔娘娘,万岁爷还让奴才给您带句话,说让您行事多想想大阿哥。”
这句话就不可谓不诛心了。
惠嫔几乎脸色一白,连话都说不出来。
等梁九功走后,惠嫔越想越怕,她本以为万岁爷没有宣召她过去,是觉得她和此事毫无干系。
哪里想到,万岁爷手段雷霆万钧,压根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就定了她的罪,偏偏惠嫔还做贼心虚,压根不敢去御前解释。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事,皇贵妃的事,她事先是知情的,这件事她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插手,可是她在旁边敲边鼓了。
惠嫔仿佛一下偃旗息鼓了。
不但不敢闹腾,还约束着永寿宫上下都夹着尾巴做人。
大福晋回去后和大阿哥说起这事,她替大阿哥换上身上的衣裳,纤纤细指帮着大阿哥扣上扣子,“爷,妾身看皇阿玛这回是留情了,虽是被降为嫔,到底事情没闹开,等回头您立个大功,咱们寻个机会,在皇阿玛跟前求求情,未尝不能让额娘回到妃位。”
大阿哥嗯了一声,皱眉道:“也只能如此了。”
大福晋眼神掠过了然。
果然,即便惠嫔让大阿哥丢了脸,失了颜面,打断骨头连着筋,到底还是亲母子。
佟佳氏是半夜里醒来的。
她不过是气急攻心才昏了过去,太医来诊过,让宫女喂了药便好了。
她迷迷瞪瞪醒来,只觉得嘴里苦涩,沙哑着嗓音喊道:“水。”
一个宫女提着茶壶进来了。
佟佳氏瞧见那陌生的宫女,瞳孔收缩,“你是谁?周嬷嬷呢?”
那宫女脸上浮现出一个讪笑,“皇贵妃娘娘,下午万岁爷已经把翊坤宫上下全都发落了,奴婢是傍晚才被点来这边伺候的。”
佟佳氏脸上倏然毫无血色。
她颤抖着嘴唇,眼睛一翻,竟再度昏了过去。
翊坤宫上下都是佟佳氏这二十多年来挑选出来的人,不说得力,忠心是起码的,现在康熙一口气全都把人发落了,简直就是把佟佳氏左膀右臂全都断了。
再加上禁足养病,便是佟佳氏往后再想做什么,也有心无力。
第225章 第二百二十五声
佟佳氏气晕过去了,赫舍里答应那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芍药、百合全都被拿下,一个没留。
赫舍里答应这边安排来了一个老气横秋、模样瘦削的嬷嬷。
赫舍里答应屋子里空空荡荡。
下午,内务府便来人,把她屋子里所有逾制的首饰、东西全都搬走,如今屋子里少说空了四分之三,就连屋子也都换成了小梢间。
“答应,念佛时辰到了。”
那嬷嬷一板一眼说道。
“念佛,要我念什么佛,我便是不念,你能奈我何?”
赫舍里答应攥紧了手中帕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说道。
嬷嬷没发怒,径直走了出去。
赫舍里答应冷笑一声,一个老嬷嬷还想拿捏她。
她刚这样想到,就瞧见嬷嬷手里拿着藤条,进来后,嬷嬷直接拉开她的手,啪地一下拿藤条抽手掌心。
赫舍里答应哪里吃过这样的苦,一下子疼得蹦了起来。
“你个刁奴,竟敢打我!”
嬷嬷垂着眼皮,“答应,奴婢是奉万岁爷旨意来教导您,奴婢有权利在答应您不服管教时给您教训。您若是不想吃苦头,还是老实一些。”
赫舍里答应咬着下唇,委屈又愤怒。
她心不甘情不愿走到佛像面前跪下。
成答应那边听着她屋子里的动静,成答应眼睛闭了闭,那善贵妃难不成当真是命大?
一回两回全奈何不了她。
“阿嚏。”
阮烟打了个喷嚏。
她就着烛火抄写着《大般若经》,一个下午连晚上,她才抄了十页,阮烟都怀疑自己恐怕有生之年都抄不完这佛经了。
“娘娘,要不早些歇息,明儿个再起来抄吧。”
春晓心疼不已。
她们家娘娘这手指头都快肿了。
阮烟打了个哈欠,摆摆手:“不了,本宫想多抄一些,早些抄完也早些事毕。”
春晓见说服不了阮烟,只好作罢,“那奴婢去给您沏茶。”
阮烟点头:“这倒好,去沏吧,记得茶要沏得浓浓的。”
“是。”春晓刚答应,起身出去,却是碰见了安妃过来,她屈膝行礼:“给安妃娘娘请安。”
安妃冲她点了下头,嗯了一声,就着宫女们打起的帘子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