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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这不,小钮钴禄氏又来了。
安嫔听到后面的动静,不经意一样往后看了一眼,“她又来了?”
雅莉奇正虎头虎脑地冲着安嫔手里的小兔子布偶爬过来。
玉棋心里暗道。
娘娘嘴上的话可是越发简单了。
前几日还是钮钴禄姑娘了,昨日是小钮钴禄氏,今儿个是她。
赶明儿不知拿什么称呼了。
玉棋装模作样去支摘窗往外看了一眼,回来说道:“娘娘,钮钴禄姑娘是又来了。”
雅莉奇终于爬到安嫔身旁了,她兴冲冲地伸手想要拽住那小兔子。
安嫔给了她,眼神朝后面看去,“都说她进宫是陪太皇太后,如今不知道的,怕是以为她是来陪善妃的。”
这话可真酸的没边了。
雅莉奇拿着布偶,就要往嘴里送。
安嫔瞧见了,忙抽了出来,丢到一旁:“这东西不能吃。”
雅莉奇看着被丢远了的布偶,一对葡萄似的眼睛里写满了迷茫。
她哇地一声就哭了。
瓜尔佳氏欲言又止地看着安嫔。
安嫔尴尬不已,忙把雅莉奇抱起来,“额娘是为你好,那布偶脏,不能吃的。”
她又哄又抱,好一会儿,雅莉奇才被哄好了,抱着新拿来的萝卜布偶含着眼泪睡着了。
安嫔这才赶紧让奶嬷嬷把雅莉奇抱走。
她手都累麻了。
玉棋给她捏着肩捶手,就听得安嫔说道:“我这边辛苦带孩子,她那边倒好,和人有说有笑的。”
玉棋动作一顿。
她怎么感觉这话有些耳熟?
她额娘在家好像也是这么念叨阿玛的——我在家辛苦带孩子,你倒好,出去和人吃酒耍乐去了。
玉棋忙摇头,把念头甩掉。
“娘娘,您别多心,那个她再好,善妃娘娘心里排在前头的还是你。”
安嫔抿了抿唇,“这话可难说。”
玉棋心里暗暗叫苦。
她们家娘娘性子就是这样,有话不直说,她要是心里觉得善妃娘娘有了新人忘旧人,又不肯说,等善妃发现,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玉棋盘算着,自己找个时间去提醒下善妃娘娘。
可巧。
下午,阮烟就过来了。
安嫔那会子刚睡醒,见她来了,不冷不热看了一眼,“这个点,你怎么来了?”
连春晓都听出安嫔语气里的酸味,诧异地看向安嫔娘娘了。
阮烟毫无察觉。
她坐下后喝了口茶,叹了口气,“姐姐,我陪钮钴禄姑娘说话,好痛苦。”
??
安嫔的酸味瞬间被打消,她皱眉看向阮烟:“那小钮钴禄氏看着不是挺好,怎么?她说什么了?”
“她倒是没说什么。”
阮烟一脸委屈,“只是她来,我少不得让人准备糕点招待她,偏偏我又吃不得,只能看她吃,这可不就难受了?”
安嫔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是这么个原因。
她低下头,忍笑忍得实在受不了,笑出声来。
“姐姐!”
阮烟恼了,这什么人啊,她来诉苦,她倒是笑出声来了。
“这不挺好的吗?再说了这么一来,也能锻炼你的心性。”安嫔忍笑说道。
她这几日的郁闷简直一扫而空。
这会子景阳宫的天是蓝的,草是绿的,空气也格外清新了。
“我不信您会说这话,您是不是故意气我?”
阮烟瞪圆了眼睛看着安嫔。
安嫔抿了抿唇,“我气你做什么,你当我是什么人。你这贪吃的毛病,找个人治治你也好。”
她眉眼的笑意简直溢于言表了。
玉棋心里腹诽,她们娘娘当真是口是心非。
阮烟疑心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安嫔了。
不然,她的安嫔姐姐怎么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
但阮烟又不好直问,免得哪壶不开提哪壶,给自己找麻烦。
于是,她便道:“下回钮钴禄姑娘来,咱们在前头招待她成不成?”
这么一来,想必钮钴禄姑娘很快就会走了。
安嫔无动于衷。
阮烟见状,又是拉着手一口一个好姐姐,又是嘴巴抹了蜜似的夸安嫔:“姐姐您今儿个气色真好,简直就是容光焕发,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国色天香……”
安嫔被撒娇的心都软了。
她道:“打住打住,快别说这些话来燥人了,你好意思说,我还不好意思听呢。”
“我哪里是说话来燥您的,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不信,您问玉棋,安嫔娘娘是不是个大美人?”
阮烟把话题抛给玉棋。
玉棋自然只有满口道是。
安嫔没好气地戳了下阮烟的额头,“行了,我答应你了,你这张嘴啊,简直能把死的说活了。”
阮烟捂着额头,委屈巴巴。
这些人怎么回事?
万岁爷爱动口,安嫔爱动手?
怎么就没人考虑到她这张花容月貌是多么脆弱?
下回,小钮钴禄氏一来,见阮烟请她去前面和安嫔一块儿说话,就知道自己来的次数多了,懂事的略坐了坐,就走了。
阮烟心里松了口气。
她其实并不讨厌小钮钴禄氏,但是实在是看小钮钴禄氏吃东西被馋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