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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处处都不如大将军,当儿子亦是如此。
心塞了。
……
俞静宜毕竟是女子,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又操着云州的口音,容易被欺。
卫衡脸上的疹子退了,开铺子的事提上日程,经过商议,一家人决定依照在云州城的方式,开一间顶着俞家名号的酒肆,再开一间专做药酒生意的心悦楼。
事实上,卫衡也没花多少心思,他与俞静宜乘着从云州一路赶过来的丁香车到自己名下的铺子走了一圈。
铺子里的人多是玄武军的亲眷,认得他的人不多,且已经通过俞华霖提前做了安排。
酒肆以供酒为主,只要通行便利即可,无需选在繁华地段,很快就确定下来。
与云州城差不多的规格,有两层高,价格是三万两,当然了,这是对俞家人的报价,俞静宜心下存疑,“东家”编了一出“急需用钱”的戏码糖塞过去。
走累了,两人来到一间酒楼歇脚,他们有心留意京城人的偏好,在大厅入座。
饭罢,卫衡问道:“宜儿觉得这间酒楼如何,适不适合用来做药酒的生意?”
俞静宜环顾四下:“好是好,岂是想要就能要,就算对方有这个打算,我们的钱也不够啊。”
酒楼有三层高,规模比心悦楼更大,装璜也不差,就是有些年份,陈设旧了些,不过地段很好,生意也好,一看就是赚钱的买卖,人家为甚要盘店。
且月入千两乃至上万两的铺子,怎么也要十至二十万两的价格。
除去开酒肆的三万两以及后续翻修的费用,手头只剩下七万两,想都不要想。
卫衡满眼宠溺:“傻瓜,我们可以租啊。”
开酒肆挖酒窖要自家的铺子,卖药酒却无需如此,俞静宜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她傻愣愣地眨眨眼,强辩道:“租也未必租的到吧。”
“不问问怎么知道?”卫衡唤来伙计询问。
事先得到授意的伙计道:“租期就快到了,小的听东家说,他不打算继续做了,想要回乡侍奉父母,二位若是有意,小的可以帮忙引荐房主。”
居然还有这种好事,俞静宜顿觉重生后,自家不仅仅是苦尽甘来,算得上是时来运转。
当即打赏了伙计,与他约好,三日后,在此地与房主面谈,欢欢喜喜返家。
邻桌的人向两人的背影投去暗含深意的目光,起身跟随。
回到府里,俞家夫妇听闻此事,喜出望外,全然没料到会如此顺遂,对卫衡连番夸赞。
自家女儿有什么能耐他们还不清楚吗,一定是卫衡的功劳,一家人至今保持着同席的习惯,晚膳特地为他加菜。
酒楼的事确实要归功于卫衡,若是俞静宜独自前去,问都不会问,于是跟着附和。
俞华霖伸出筷头想要夹鱼籽,郭芳蕊先一步夹给卫衡,他直接戳到盘底,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郭芳蕊见状将鱼头夹到他碗里,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女婿享用鱼籽。
儿子不挑食,加之许久没有尝过自己的手艺,吃什么都香,是鱼头,鱼尾,还是鱼籽都没有关系,女婿就爱这口,得紧着他来。
俞华霖突然觉得鱼头变味了:“……”
他好像有些明白为何卫衡要入赘,若是男婚女嫁,就不能继续留在俞家,得到他娘的关爱。
幼时谦让妹妹,如今多了妹婿,他看着昔日心目中的英雄突然觉得有些碍眼。
俞景山端起酒杯,红光满面,看向卫衡:“华霖不善饮酒,咱们翁婿两人不管他,再喝一杯。”
俞华霖:“……”
还有他爹。
他是独子啊,不该是众星捧月吗,他们家怎么和别人家不一样呢!
……
小赘婿差不多当了一个月的和尚,终于得以与娇妻在宽敞的新房同榻。
沐浴的时候,却是惊闻“噩耗”,小妻子初到京城,水土不服,月信提前了。
那就只能继续素着了,把最后的三日补齐,刚好凑足一个月整。
不过这不妨碍他将娇妻揽在怀中,骤然换了寝塌,两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适,可有熟悉的人相伴在侧,连日来未能安寝的小夫妻都感到了满足,相拥而眠,一夜好梦。
三日后,小夫妻如约来到酒楼与房主会面。
房主约莫有四十多岁,彬彬有礼,言辞颇为和善,客套话说完,他道:“每月三千两,半年一万五千两,一年两万五千两。”
俞静宜暗暗心惊,云州城地方小,心悦楼才能够出类拔萃,独树一帜,京城百花齐放,今后如何暂且不论,起步一定很困难,说不准三年后连租金都付不起。
她试着问道:“如果是长租呢?”
房主道:“三年租金四万五千两,五年七万两,十年十万两,租金可以年付,不过第一年要多付三万两,如果中途想要退租,这钱是不会退的。”
对于想要踏踏实实做生意的人家,十年不算长久,而平均下来,一年才一万两银子,提着灯笼都难找,退一步来讲,转租也会有人争抢。
他铺垫这么多,是为了把俞静宜绕进去,免得她起疑,而作为保障金的三万两是小赘婿根据岳家兜里的钱定下的。
心思纯净的俞静宜果然被绕进去了,她满心想着,十年,万一中间有什么变故,三万两银子就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