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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暖姝把卫衡来到俞家的经过夹带着私心讲了一遍。
    从她口中听来,卫衡知恩图报,俞家人挟恩图报,卫衡忍辱负重,俞家人面目可憎。
    末了,宋暖姝又道:“你们都见过那套金香羊脂玉丁香头面吧?”
    陈诗雅和张玉娇点点头,曲玲玲没见过,倒是听过。
    宋暖姝道:“那位公子到俞家的时候,穿着俞家表哥的兵服,浑身上下就只有一块羊脂玉是他自己的,被我表妹相中了,逼着他给自己做成首饰。”
    她得知卫衡的身份后,立刻就想到了羊脂玉的来历,她不认为卫衡是自愿的,道出了自以为是的“实情”。
    陈诗雅三人此前有多感动,现在就有多愤慨,纷纷谴责那位残疾女子的霸道蛮横之举。
    宋暖姝听着,心里终于舒坦了,十分期待不久后的生日宴上,她们见到俞静宜时的反应。
    曲玲玲道:“那后来的那位呢,你可知他是谁?”
    “那位啊,你们就算没见过,也应该都听过。”宋家人对攀附对象的消息了如指掌,宋暖姝神神秘秘道:“他是金夫人的夫婿。”
    三位小姐再次面露惊诧。
    原来他就是金夫人背后的软饭男。
    毫无建树,跟着金夫人享受荣华富贵,不是吃软饭的,又是什么。
    第19章 . 表姑上门 齐逸在画艺方面的造诣已经超……
    齐逸在画艺方面的造诣已经超越了陶冶情操、修身养性的范畴,称得上一声画师。
    他最擅长的是用特制的毛笔在屏风、墙体、石壁等宽阔之地作画。
    只是那些地方有时候不好下笔或是不易保存,为此,金牡丹特意为他准备了巨幅卷轴,摊开的时候能遮住整面墙的尺寸。
    齐逸作画的时候会把卷轴悬挂在庭院中的墙壁上,抑或是直接在平整的空地上摊开。
    卫衡在欣赏完他的画作之后,又在取材方面给他提出了几个建议,齐逸一时兴起,当即另作一幅。
    如此,在庭院中吹了一整日的冷风,卫衡的风寒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
    行军打仗的时候更恶劣的环境都经历过,他并未把一个小小的风寒放在眼里。
    为了避开俞家人,他错开用膳的时间,踏着星光回到酒肆,沐浴之后,如同前一晚,在地上铺好被褥,背对着俞静宜躺进去。
    俞静宜看着他的背影心道,两人若能这般度过一年便好。
    ……
    翌日醒来,卫衡觉得头更沉了,便没有凑到俞静宜身前,收起被褥,穿戴整齐,直接出门。
    迎面遇上青荟,恰巧又打了一个喷嚏,眼眶泛红,他把同样的借口又用了一次。
    青荟给俞静宜梳头发的时候,提了一嘴:“姑爷许是花粉过敏,天儿越来越暖了,往后可能要更严重。”
    俞静宜面上一怔:“去年你去山里采了那么多野花回来摆在房里,怎么不见他有过敏的症状?”
    青荟恍然忆起这件事,推测道:“会不会只对某一种花过敏?”
    顿了顿,又道:“在灵溪县的时候,家里没有白玉兰。”
    “或许是吧。”俞静宜含含糊糊地应道。
    上辈子都没有过敏,这辈子自然也不会,她不好直说。
    “回头我去问问姑爷,如果是的话,奴婢就把花都采下来。”青荟的想法简单又直接。
    梳妆好后,主仆二人来到店里用膳,又不见卫衡。
    一家子也只有早膳的时候人比较整齐,两日都不见人,郭芳蕊不免有些在意,放下粥碗道:“卫衡是不是太拼了,怎么连饭也顾不上吃,这样下去,会把身子熬坏的。”
    俞景山默了默,对俞静宜道:“等卫衡回来你跟他说说,日子要慢慢过,钱要慢慢攒,别太心急,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
    在灵溪县的时候,一家子守着一个小酒窖,本以为一辈子也就这么过了,若非大房做得太过分,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如今,酒肆能有稳定的进账,供一家子吃穿,俞景山自觉已经很满足了,只盼一家人能够整整齐齐,平平安安。
    “我知道了。”俞静宜应下。
    她有意与卫衡保持距离,连交流都很少,但她知道,卫衡为了拉近两人的关系做了很多努力,她不想卫衡因此出什么岔子。
    上辈子的事,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她对卫衡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希望他好好的。
    生意方面也不打算仰仗一个注定会离开的人,等她能站起来,就自己去操持。
    早膳后,孔迎蓉登门。
    除了下喜帖,参加婚宴,两家人再无其他往来。
    若俞家老太太在的话,还能多聊几句,可老太太因为婚书的事丢尽了脸面,连婚宴都没到场,大房大爷带着儿子露个脸,当日就回去了。
    孔迎蓉本以为婚宴忙完了,郭芳蕊会主动求上门,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家里的生意每日都要用酒,多一日就要多花一日的钱,她实在等不及就自己上门了。
    早间的酒肆冷冷清清。张时还在牢里,连个跑堂的都没有,青荟一个人做清扫,顺便帮零星的客人打酒,两个帮工窝在后厨忙着处理食材,郭芳蕊调配腌料和酱汁,俞景山去酒窖装酒封坛,俞静宜选了几个简单的方子,在客院里酿制第一批药酒。
    一家子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孔迎蓉一进门只看到一个丫鬟兼掌柜和伙计的活,心里登时涌出一个念头——这店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