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75页

      常燕熹摇摇头,松开她,坐起穿衣,他动作快,春柳在外听见动静,端了一铜盆热水进来,他洗漱后,自去院里练剑,潘莺也穿好了簇新的衣裙,梳妆打扮完毕,他带着巧姐儿进来,一起围桌吃早饭。
    潘莺心中有事就没胃口,吃了两块热糕就要出去,被常燕熹一把拦住,他皱眉道:“今日定是辛苦的,你吃这点没力气!”硬逼着再吃下一碗燕窝粥,两块油煎粉饺儿。
    后来潘莺想,幸得常燕熹逼她多吃了些!一直忙到晌午后,连茶都不及喝一口,听到福安跑来报,舅爷接新娘快到门首啦!她忙出屋,问鞭炮打了没?话音才落,就听得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声,锣鼓铿锵有力的配合,热闹极了!也吵的人耳鼓发疼,她听福安讲了三遍才听清,原来常燕熹亲自在大门外迎候着,哪里还会出什么差错!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贰壹叁章 常燕熹得春书受训 潘娘子帷幛内见影
    常燕熹和来吃喜筵的官员彼此见礼,引领至厢房吃茶等候,常元敬也在,神情倨傲,身旁皆是同党,丁玠李纶曹励曹大章等相熟的围一堆,龚如清勉为其难也来了,和翰林院学士等交情好的坐一起,两厢相隔不远。丁玠从袖中取出一个天青描金锦布包面的册子来,悄悄递与常燕熹,呶呶嘴:“给你小舅子,到时好行事!”
    常燕熹接过翻了翻,眉宇微蹙,别说,丁玠这些歪门邪道的好物甚多,噙唇笑问:“从哪里得的?”丁玠道:“祖上传下的。我偷出来给你小舅子瞧瞧,明儿还我!”
    “那不行!”常燕熹不同意:“先借我玩够了再还你!”丁玠道:“你个太监玩什么!”
    “你管我!”常燕熹就要往袖里塞,丁玠道:“还我,我自拿给你小舅子!”劈手就来夺,他不给,争抢之间,那册子不慎掉落在地,龚如清俯身捡起,随意儿翻一页,却是老汉推车的逼真艳画,顿时眉眼急跳,沉脸把册子一掷:“寡廉鲜耻!”常燕熹伸手接住,咧嘴笑道:“你哪懂颠鸾倒凤无穷乐!”丁玠李纶等拍腿笑出鹅叫。
    龚如清与坐身边的国子监祭酒张丰培嘀咕几句,这张丰培任国子监祭酒数十载,如今六十有余,满朝文武无不是他的学生,颇受众人敬重。他教的学生中,最得意的便是如龚如清这般清俊风雅、遵规守矩的谦谦君子,最头疼的就是如常燕熹丁玠这帮武学生,尽干些离经叛道的勾当,他咳了一嗓子,把拐杖在地上捣了捣,朝常燕熹等人肃脸训诫道:“君子进德修业, 忠信, 所以进德也; 修辞立其诚, 所以居业也......”
    常燕熹默默把册子拢进袖管,和丁玠等几表情一样,都有种微妙的痛苦,在国子监读书时,就深知这位老祭酒一但训起话来,没半个时辰打不住,幸好福安匆匆来寻他:“夫人叫老爷去,新人要行礼哩!”
    常燕熹大舒口气,站起告辞,出了厢房,空气里还有鞭炮炸完的火药味儿,吹芦笙敲锣鼓的很卖劲的表演,中堂张灯结彩,四围悬挂红绸金幔,两侧有一幅黄底红字的对联,各写着“五色庆云开凤尾,九重丽日绕龙鳞。”巧姐儿穿簇新的朱红衫裙,和燕十三提着青盖红罩的灯笼,各站在门边对联下。堂内设一张供桌,供奉着天地和祖先牌位,点着龙凤大红双烛,燃着线香,供桌两侧摆着太师椅,潘莺已坐在右侧等候,见他大步进来,抿嘴笑了笑。
    常燕熹才坐定,那吹拉弹奏的便先进了来,稍顷,新娘子被丫鬟搀扶进来,凤冠霞帔,玉佩叮当,潘衍也一身喜袍,胸佩大朵红花,衬得面目鲜妍,赞礼开始唱念,先拜天地祖宗,再拜长姐姐夫,最后是夫妻交拜,潘莺看得感慨万千,许多情绪难以言喻。
    他二人礼毕,被簇拥着进洞房。已是日落衔山之时,灯烛亮若白昼,檐前挂起一盏盏鲜红的灯笼。
    潘莺站起身,常燕熹过来摸摸她的脸:“累不累?”
    潘莺先前并不觉累,经他一问,倒真有些疲惫了,常燕熹道:“你回去先歇息,筵席那边我来看顾!”
    她微笑着答应,牵起巧姐儿,路过潘衍的新房时,翰林院的学士们在门窗外笑闹,内里红黄光影瞳瞳,一派的喜庆,她的心境此时是柔和温暖的。
    巧姐儿被常嬷嬷领回房歇息,她也洗漱睡下,这里和新房隔了一堵墙,白日暄闹随着夜幕渐浓黑安静下来,窗外树影筛风,月隐浮云,鸟呓虫鸣,远远相续,朦胧间,似乎能听见席间觥筹交错的酒盏碰声,院里醉醺醺彼此相搀的脚步声,开门阖窗端盆泼水洒地声,忽然生起警觉,似乎有人慢腾腾走进房,径自站在床前帷幛外,不言不语,不前不退。
    潘莺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看的分明,那条黑影镌刻脑中,肩背的双剑露出古铜剑把,就那样森冷而令人压迫的站着。
    手暗自伸进枕下,那里放着她的缚魂鞭,但得他有举动,便会毫不犹豫的甩将出去。
    “老爷回来了!”帘外是春柳的声音,接着廊前传来足靴响动,也就一晃眼的功夫,那条黑影便消失无踪。
    常燕熹走到床前,撩起帐子,看见潘莺瞪圆双目,惊恐地看着他,满脸是汗。
    怎么了?他有些诧异,踢掉鞋子上榻,把她抱进怀里。
    潘莺紧紧搂住他的腰,头俯在他的衣襟前,闻到了一缕酒气,半晌才低道:“方才房里好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