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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年纪小,心性单纯。
明罗笑了笑,掩盖住震惊,只是旁敲侧击询问。
“白羽阁擅长阵法,天材地宝根本难不倒你们,阁主是想让你来换什么的?”
“还不是因为我天赋不够,爹娘想给我找个保命的法器,可惜翻遍白羽阁大多和阵法有关,听说平安画舫能赌出缚魂锁,就放我来见识见识。”
小毛豆倒豆子的说出来,她没把明罗当外人。
明罗示意着那块牌子,“赌坊里是什么都能赌吗?还是说有特殊的要求?”
当她见到清心剑诀的时候,平安画舫就不再是李覃说的一桩案子,而代表更大的隐患。
楚泱终于撞开小毛豆的肩膀,凑到明罗跟前,他好像有点不满,腮帮子鼓鼓的。
明罗好笑地让出凳子,把他按下去,小声道:“一会儿还要你帮忙呢。”
在他不解的眼神里,又眨眨眼睛。
小毛豆来画舫四五天,如数家珍般把规矩报给明罗听。
“平安画舫二楼赌的不是金银,而是修行者需要的东西。诸如功法、灵器、丹药,只要你想得到,此处就必定有。不过越是外面难找的,画舫里的赌注就越高。”
“像是最上面的几个,都需要三千铜板的兑换。通常刚来的人,不管用什么,顶多换到一袋铜板,正好是一千铜板,每张赌桌的赌法不同,赌赢的奖品自然也不同。像我们所在的,赌注一下就要五百。骰钟又是特制的法器,连作弊都没法作弊。”
明罗扫过赌桌上的骰钟,悄声呵着腰问楚泱,“阿泱,你有办法不被发现吗?”
其实她根本不懂赌钱,只是觉得反正是法器搞的鬼,那他们就能用同样的方法破解。就是出老千,怎么都不太光彩,还要提防被人发现。
楚泱默默得点了点头,骰钟上的法术就是障眼法。
实际上真正的骰子就在桌上小泥人的衣袍里,极其微小。一旦赌局开始,旁人瞧着是骰钟在转,实际上大小的点数都是在泥人的衣袖下运转,最后再投射到骰钟里。
上一场赌局结束,小泥人休整后,敲响了铜锣。
明罗撸了撸袖子,想着尝试看看,小毛豆也来了兴趣,正兴致勃勃朝她介绍着。
忽而抱着长|枪的男人经过他们,听明罗是出于好奇,就停下脚步,冷淡地冒出来一句话,“画舫是个无底洞,若是因为好奇,还是早收手为好。”
他有些奇怪的口音,并不字正腔圆。
楚泱推出去铜板的手又收回来,旋过身盯着他。
男子避开他们的打量,掂了掂背上的长|枪,穿过人群朝着木板后面的走过去。
那儿也摆着一个略大的泥人,服饰瞧着比赌桌上的泥人华丽,他时不时用小眼睛对着场面扫荡,人群自动给男子让出一条路。
有几个人交头接耳,小毛豆摸着下巴叹口气,发现明罗关注着,无奈地聊到对方,“他叫赵缨,你们不用管他。”
“我到画舫五天,都碰到他好几回了。时不时就要来劝人,赌桌上的小泥人都嫌弃他没眼力见。要不是看他也花钱,谁都不高兴招待他。”
小毛豆说着学着他提长|枪的样子,把手搁在胸前,“而且每次背个长|枪,凶神恶煞的。”
赵缨对着泥人微微颔首,长|枪被他杵在身旁。
泥人动了动手臂,以它的大小,行为举止,再加上嘴唇蠕动,总有种滑稽的恐怖。
明罗不知道这些泥人,到底是画舫所使用的法术,还是什么特殊的妖怪。
“今天还需要再赌吗?”
泥人操着一口没有音调的语气,平静里面包含着恭敬。它脸上的眼睛,是用塑泥贴在上去的,因此只要一转动,连眼白也只能跟着动。
赵缨点点头,握紧枪柄,“三楼。”
明罗挑了挑眉,她之前就好奇,三楼紧闭门窗到底是有何作用,没想到也是用来当赌场的。
泥人把手臂往下移动,凭空摸出一把钥匙,递给赵缨,“一炷香。”
他把旁边香炉里的线香点上,赵缨默不作声得出了二楼。
“三楼是什么地方?”
楚泱仰头问小毛豆,得到对方的一个白眼。
她转向明罗,抱着手臂警惕地说道:“我爹说,三楼的赌坊和二楼不一样,让我们千万别手欠。据说哪里有机会得到你最想要的宝贝,但付出的代价,可不像二楼的以物换物,是有条件的。”
她特地把明罗拉得远了些,忍不住八卦道:“师姐,你该不会是,找了道侣吧?”
小毛豆年纪很小时,就听说过明罗的事迹,一直羡慕她的天分高,性格又不似天才的高傲,眼下看到楚泱老是跟着她,心里不知为何就有点嗤之以鼻。
明罗低声轻笑,望向楚泱的眼神都是柔情似水的,小毛豆一边念着完了完了,一边面上愁云惨淡的。
还是明罗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只管告诉我三楼的事,其他就不用管了,小孩子家家的,都瞎愁些什么。”
小毛豆也不开玩笑打趣,直言道:“其实来平安画舫的,很多都是冲着三楼去的。传闻中三楼是画舫的核心,有着一件能让人心想事成的法器,只是需要的代价非常大。而要进入三楼,必须先在二楼连续赢上五十次,才有机会拿到钥匙。”
“这只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