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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魏文修究竟是给自己设了多难的人设…对立的家世,世俗不容的姐弟关系,和尚与俗客,如此多的禁忌,当真会有好的结局吗?杜蓉萱不禁沉下心。
第二次相见,“我觉着这女子委实暴躁了些,气的连淡然都不要了。”
这段写的是恶仆刁难,与孙管事一事对应上了。
这其中又有多少是魏文修当初见她的真情实感,杜蓉萱不敢想。
手指向下翻动,只见空白,书里的内容戛然而止。
杜蓉萱不相信,又向后翻看,终于在书页最后看到字迹,但却不是话本的后续,而是写着两条线的结局。
其一,冲破世俗的规律,打破世家清贵的门第之见,向世人宣导爱恨自由,两人结局完美。
其二,引发世家清贵间的又一冲突,彼此不容,两人…不得善终。
其实这两条线中,最符合实际的当属第二条,她心里知道,又不想承认,只能拼命的摇头。
摇着摇着,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心中绞痛时,只能握着脖颈的白玉指环,才能稍稍平复。
魏文修也曾被这许多的条条框框圈住,却从来没有说过放弃她的话,他说过要替他们争一个未来的。
“是了,就是这样…”杜蓉萱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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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安次年,帝颁布推恩,举国哗然,时人褒贬不一。】
六月,林仲秋独自一人来到文修的墓前,替他扫了扫灰尘,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他的石碑,默默地把带来的酒开封,再一气呵成。
与往昔意气风发的人大有不同,坐着的人眼底具是青黑,连衣冠都稍有褶皱。
酒到浓时,他就开始絮絮叨叨,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林仲秋,字云浮,”迷蒙的眼睛搜寻着石碑上魏文修三个大字,他突然笑起来,“魏恒远啊,你知不知道将我等世家坑的有多惨,十数之众的世家已经分崩离析,勉强维系着体面。”
“…当我得知推恩与你有关时,这才恍然,方觉第一次认识你。”他一拳打在石碑上。
“从前我叫你文修时,你没有与我互换字号,想来就没有把我当做朋友吧,真不够意思。如果你能知会一声,现在的林家也不会乌烟瘴气,魏恒远,我怨你。”
他不胜酒力,没过多久就垂下头,声音几不可闻:“恒思远虑,我懂了。”
等他睡过去后,一架马车也停下在不远处。
楚天言睿下车后,果然看到了先他们一步的人。
站在魏文修的墓前,彼此都没有开口,久到他们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一向冷漠少言的言睿一反常态地说道:“其实他说的也没错,天下之中,世家多权,野心渐大,只会生出更多乱臣贼子,天下只有一个天子就够了。”
“你帮他说话?不对,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推恩开始之前,魏氏派人送了一封信过来,信上只有‘一人可安天下,数人即乱朝纲’的话,那时我还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后来才知道一人指的是天子,数人是世家。”
“这消息未免也太隐晦了吧,”楚天不满道,“他要是说清楚点这是推恩令,我们三家做足准备,也不至于千辛万苦寻得的铁矿被旁支觊觎啊,现在倒好,两位叔伯和我爹只能捏着鼻子上交朝廷了。”
说起这个他就一阵烦躁,北地多日的辛苦都成为了泡影,气死他了。
言睿:“你难道真猜不出三家寻矿的目的?”
楚天不说话了。
“真到那时…”言睿顿住,“说到底,他将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如今这副局面也没什么不好的,可以兵不血刃的解决隐患,让天下太平是最好的结果了。”
两人又在墓前站了一会,将这地方深深印在心里,心照不宣地决定,此生只来这一次就够了。
然后才架着人事不省的林仲秋离开。
同年,在同一家书局,佛昙的话本重新现世,名为《谓风月》。
此书一出,讨论声和非议从来没有停下,杜蓉萱却没有管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不断揣摩着文修的行文习惯,不断的完善话本。
这本书,写得很慢,却写了一辈子,她也陪着心中人过了一辈子。
那个人也在她心里长长久久的活着。
佑安帝十九年六月,杜蓉萱与世长辞,缠绵病榻时,只求了塌前的侄子一件事,那便是与魏文修同葬一处,随葬之物有玉指环,和写有他二人美好结局的话本子。
她走得安详又了无牵挂。
世袭罔替的魏府有魏思恒,老夫人的墓前也有副将一家守着,父亲母亲也是如此。
作者有话说:
写到这里,我终于知道自己写了个什么玩意儿,这是什么操蛋人设哦,好气。
等把这个完结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是打着救赎的名头制造虐点,就很气!
【我周的榜单我忘记申请了,我还以为让我存稿的机会来了,结果我又憋屈得不想写第二个故事了。】
【还有哈,我都没有榜单了,收藏是怎么加的,这可真是靠缘分才能搜到的,不解...日常怀疑是假的。】
第42章 公主息怒(修)
鸾爪衔珠模样的香炉正燃着,里面飘出丝丝缕缕的烟雾,勾勾.缠缠的,一丝连着一丝,又攀附着另外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