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82页

      梁曹的异能是即时通讯,可以让他无视表里世界的避障,随时随地联络想要联络的人,他们这时候也可以联络特安局的专研组,但是却联系不上部长了。
    一般这种联络不上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有了屏蔽这种联络的道具或者异能,要么,就是部长已经死了。死了的人,当然不可能联系上。
    大家的神情都凝重起来,所有人都希望是前者。
    梁曹道:“现在联络不上部长,我们只能自己做决定。我打算带领我这一队对整栋楼进行搜索,你们呢?”梁曹问的是齐队长,他们分属于不同市,齐队长不是他的下属,当然要询问对方的意见。
    齐队长道:“我也是这个想法。”双方一起行动了起来,期间无论在这栋楼看到什么东西,哪怕只是一根小小的布条,也会拍照传输到特安局给专研组的人进行分析。
    比较奇怪的一点是,为了找到更多的线索,他们派出了一部分人故意制造动静和混乱,为的就是引起这片区域里的怪物,毕竟比起毫无线索的搜索,怪物通常能激发他们的灵感,怪物在意的地方也会是他们寻找线索的重点,然而无论他们怎么折腾,这栋楼里始终没有任何怪物出现,原先还有大大小小的狐妖躲在暗处捉弄他们,而自从他们和部长断联后,这些捉弄也彻底没有了,他们仿佛被关在了一个封闭的空间里,这种无处着落的感觉明显更加不妙。
    但没有人放松警惕,即使现在这栋楼里看起来很安全。
    呲的一声,一名火系异能者点亮了一盏花灯,在花灯开始燃烧的时候,他叫了一声,“曹队长,这里的蜡烛有字!”
    梁曹眼神一亮,忙道:“什么字?”
    那名队员眯着眼看了半晌,回道:“是等。”
    等?
    等什么?谁等?这个‘等’字,指的是这个区域碎片的核心,还是指他们?
    月亮渐渐上升到中空了,直直对着花楼中央的天井,然而天井中央的池子里,照出的却不是他们的身影。
    在同一栋花楼的另一个时间里,血红色的藤蔓像蛇一样簌簌游动着,它们穿过走廊,穿过悬挂在廊下的百花图,穿过挂在墙壁上的灯盏,一直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游去。
    整座花楼里安安静静,只有最大的那间大厅里还亮着,有女子的歌声从中传出,没有歌词,只有循环往复的吟哦,伴着乐器的声音,有琵琶的缠绵,有鼓点的颤动,还有横笛的清幽,以及二胡的幽咽……它们共同组成一段魅惑又诡异的乐曲,仿佛一个用扇子蒙着脸的美艳女子,半露不露的衣衫遮掩不住丰腴的娇躯,咏叹般妖冶的声音像断了线的雨丝不停颤动,而旖旎的裙摆下,却伸出一条长长的、不属于人应当有的尾巴……
    听到这段乐曲的人,脑子里不约而同就会冒出这个形象,没有人可以例外,当然也包括操纵着藤蔓来到这里的方十七。
    一开始,他并不将这段乐曲放在眼里,对于现在的“他”而言,里世界不存在任何可以威胁到他的东西。但是很快,“他”漫不经心的神色就变了,“他”发现这段乐曲竟然对他的精神造成了伤害,以致于猝不及防下“他”整个身体都僵了僵,控制身体的能力就像一个被洪水冲垮的堤坝,几乎无可挽回地被洪流冲散开去。
    “他”的脸上出现了矛盾扭曲的神色,“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他说了这样一句话。然而很快,不断在里世界汲取异常力量的藤蔓返回了身体,于是“他”的力量再一次得到加强,那个忽然冒出声音的他,也再一次被压了下去。
    扭了扭胳膊,在骨头关节扭动发出的脆响当中,“他”继续往前走去。
    那唯一发出亮光的大厅其实只点了一盏灯,按常理来说,跟面积庞大的厅堂相比,那一盏灯发出的光芒微不足道,它只能点亮方寸之地,这个厅堂大部分地方该是被黑暗笼罩的。
    但是今晚的月亮实在太亮了,透过那个大大的圆窗,银色的光华洒进来的时候,已经照亮了大半个厅堂。那些操纵着乐器的歌女们,自然也在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背着月光来到这里的人。
    那盏灯就摆在红狐身边,晕黄的光线照得她丰腴的脸庞更增艳色,她摇着扇子,袖摆摇落,露出藕节一样圆润修长的胳膊,那上面一只戴着铃铛的金色镯子折射出浅浅的光晕。
    与时下流行的清瘦审美不同,她看起来浑身充满肉感,只是这么看着,就已经能够想象到握住她手腕时,该是怎样的柔软,但是任何一个肥胖的词眼都不应跟她联系在一起,因为她看起来哪里都恰到好处,人们一看见她,脑中想起的,只会是美艳、饱满、温暖、高贵这样的词眼,倘若将她放置到几百年上千年前那个背景,也绝没有半点违和,因为她就是这样以为风华绝代的美人。
    看见出现在门口的“方十七”,红狐摇开的扇子掩住了轻轻扬起的红唇,“姐妹们,看来我们有新的客人到了。”
    于是屋里的乐师歌姬们更加卖力地演奏了,她们看起来就像悬挂在外面的百花图。
    “方十七”的眼神却只在屋子里不停地逡巡。
    “那一位呢?”明明是少年人清脆的嗓音,可是他的腔调却不像个少年人,像是女人,又像是一只腐朽的怪物。
    红狐笑容不变,“哪一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