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宿主居然把它的话听进去了还表示赞同，系统莫名有些受宠若惊，下一刻，却见少女眼睫一抬，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满是刁蛮，“都怪你不给我钱，否则我就不用拿那张纸了。”
    系统：……
    它选择自闭。
    吃完了雪糕的晋姝开始兴致勃勃逛商场，不但看起来半点没有要进行任务的意思，而且她又看中了一样商品。
    系统只好道：[没有钱寸步难行，不是每个人都会被你的皮相迷惑，这样，我给你一个控制人的技能试用一下，你按照任务去找男主麻烦好不好？]也不知道这看起来一点儿都不靠谱的宿主能不能完成任务，系统也很怕自己亏本，挑来挑去，选择了最便宜的低级魅惑技能。
    晋姝眼睛眨了眨，接受了这个交易。
    ****
    商场五楼的卫生间里，罗星溟一遍又一遍不停地漱口，他嘴里吐出的水也从一开始的殷红变得越来越淡，一直到后来已经看不到一点红色，可他仍在不停地往嘴里灌水，仿佛他嘴里有什么难以忍受的东西必须立刻清除干净。
    天花板上有些暗淡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微微发皱的黑色衬衫下，笔挺西裤裤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不停。
    他却仿佛什么都没感受到，漱完口后又盯着镜子看。
    商场光洁平整的方形镜面上倒映出一个宽肩窄腰的俊美男人，年轻苍白的面庞上，只一张薄唇鲜红如血，暗淡灯光下像是什么不祥的怪物。
    他眉头紧紧拧着，正要掏出手机，舌尖却忽然抵到了什么东西，那是两个陌生的尖状物，越是在意越是明显。
    罗星溟不由凑近镜面，张大嘴巴。
    下一刻，他瞳孔剧烈震颤，褐色的眼瞳里倒映出自己震惊恐惧的表情，以及，平整的上牙中突然多出的两根尖细犬齿。
    砰的一声大响，洗手台上的护手液被人在慌乱中扫落地面，罗星溟倒退两步跌坐在地。
    一开始，只是莫名地嗜睡、疲惫，后来，他变得越来越渴望生肉、血水，再后来，动物的血肉咬在嘴里，渐渐变得乏味、恶心，而现在，他嘴里竟然冒出那种东西……
    他究竟变成了个什么怪物？
    罗星溟崩溃地捂住了脸。
    商场广播里惯常播放喧闹的流行音乐，已经稳定住情绪的男人戴着口罩打开卫生间的门往外走。
    黑色口罩上优越的眉峰、鼻骨，以及一双拥有天然卧蚕的好看眼睛十分引人瞩目。
    可惜他双眼无神，一路上的搭讪都被忽略了过去。
    一直到扶梯抵达二层，罗星溟浑浑噩噩地想要往下走，却被人用力撞了一下。
    哗啦一声，对方怀里的一大堆零食洒了满地，五颜六色的一堆横在了两人中间。
    “抱歉。”
    也不管是谁先撞的谁，他蹲下身，只想快点收拾完东西走人。
    “你是她男朋友吧？麻烦先把钱付了。”
    闻言，罗星溟浑噩的心神这才归位，他疑惑地抬头看向来人，只见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中年人气喘吁吁地站在自己面前。
    “什么男朋友？”罗星溟站起身，也是直到此时他才看清撞到自己的人。
    那是个看着十七八岁的少女，蓬松的发丝下，一对圆圆的杏眼满是无辜，微微上翘的唇珠沾了点黑乎乎的东西，手里还捧着一盒巧克力冰淇淋。
    “赶快付账！你女朋友在超市买了一堆东西没付钱，我追了大半圈才追到。”
    罗星溟：“……她不是我女朋友。”
    保安大叔似乎也有点懵，他看向少女，说话声音不觉温和许多，“小妹妹，他是不是你男朋友？”
    少女正欢快地吃着冰淇淋，一边吃一边点头，也不知听没听见。
    保安大叔一拍手，将这截然不同的答案当成了小情侣间在闹别扭，冲罗星溟很不客气道：“吵架归吵架，女朋友没带钱也没带手机就跑出来，你做人家男朋友的就得负责……逃避问题算什么男子汉？”
    罗星溟眉头皱起，他懒得再解释纠缠，摸出皮夹问：“多少钱？”
    ……
    保安满意离开。
    罗星溟转身要走，步子忽然一顿，“松开。”
    在他身后，一只白皙细长的手扯住了他的后腰带。
    晋姝身子倾斜，探头往前看他，“喂，你是不是很有钱？”
    罗星溟眉头又一次皱起，“没钱。”
    晋姝满脸不信，她另一只手往上，指一下对方身上的衬衫，“这个，我在商场里看见了，一件五万，这个……”手指朝下，指向对方腕上的手表，“一只百万。”
    目光再向下，盯了一会儿他的裤子和皮鞋，然后她下了结论，肯定句，“你一定很有钱。”
    罗星溟克制住自己打开她那只手的冲动，“所以呢？”
    晋姝弯起了眼角，笑起来连嘴巴都像爱心的形状，“所以你包.养我好不好？我要花你的钱。”
    罗星溟眉头皱得更狠，“你懂不懂什么叫自尊自爱？”
    他情绪很不好，即便隔着一层口罩也能听出语气中的不善和反感，话毕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仍开，速度快得像是扔掉什么脏东西。
    少女明显愣了一下，面上的笑消失了，弯弯的杏眼也垂了下来。
    “你居然敢凶我？”
    像是头一回遭受这样的待遇，少女先是不敢置信，很快，她眼睛里就充满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