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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公其实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了,每次见了她都是笑眯眯的,小时候她每次去东宫他都会备上好吃的糕点,即便她知道那是秦瑕的吩咐,可她也能感受到他准备这些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
她越来越想把幕后之人揪出来了,一环扣一环,幕后之人不仅心思缜密,势力也极广。而且她不明白幕后之人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待她回到院子里,依旧是沉重的氛围,太医已经把完脉了,摇摇头,抓了抓胡子有些恨铁不成钢道,“老夫说过多少次了,不能受刺激了,不能受刺激了。”
映月自责不已,“都是奴婢的错,应该拦着点的。”
宴宿洲很快也赶了过来,听闻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后,冷声道,“查!”同时他心里也极为后悔,明知道她不能受刺激,万万没想到赵要会说这些话。他只是不想让她知道他阻拦了秦瑕的人见她,怕她会怨他,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赵延是有备而来,竟如此大胆。
“赵公公的尸体在假山处发现了。”听完侍卫的禀报,宴宿洲攥紧了拳头,“派暗卫守在院子里,不准再放任何人进来。”事实上他也不想如此,但是如今情况下只得如此了。
沈令沂看着宴宿洲在床榻前看了她的身体很久很久,看着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身体,快碰到的时候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别怕,你等我。”留下这么一句话,他又急匆匆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有个大反派,前面有出现过的,有没有人猜一下,猜的话以后写到的时候会发红包【期待地搓搓手】
第三十五章
见此,沈令沂没有追上去,她大概知道宴宿洲应是入宫去了,左右她出不了这晏王府,她跟着太医回了他的院子,看着太医焦急地来回踱步,愁眉苦脸,嘴里喃喃道,“一个月了,只有一个月的寿命了,这让我怎么和首辅交代啊!”
沈令沂听完微微叹息,原来前世她也仅仅只是多活了一个月,她看着太医翻阅了各种医书典籍,最后瘫坐在地上,已然是彻底放弃了。
她又回了院子,看到映月和青霜两个人边照顾着她的身体,边默默流着眼泪,还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哽咽的声音。
恰逢屋外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沈令沂飘了出去,站在院子中央,雪穿过她落在了地上,她看着一片白茫茫的天地,莫名一种无助感,她前世结局不得善终,突然觉得如果若是真的一杯毒酒死了也未尝不是解脱。可前世的她分明是病痛抑郁而死。应当真应了赵公公那句话,在活着的时候“日日活在了痛苦与悔恨之中”,即便她还是没有恢复记忆,可数次梦境里她在这里体验了所有的感受,情感早已共鸣。
……
翌日,沈令沂醒过来时,发现脸颊两边满是泪痕,她伸手抹掉,坐了起来,将头埋在膝盖里,依旧沉浸在梦里的一切,久久不能释怀,默默流着眼泪,哭完以后,她心情好多了。唤来了侍女梳洗了一番,思及自己有些肿的眼睛,让人用热水敷了一下,还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着重在眼睛处上了妆。
映月自是瞧见了自家郡主明显哭过的样子,她有些欲言又止,又见郡主心情极好的样子,终是没有再问。
沈令沂照常去了主院陪镇国公夫人用早膳,同她说起了昨日的事,昨日宫里催的急,她只能派人同母亲说一声自己被皇后召进宫的事。那会从东宫回来她便想同母亲说的,只是彼时母亲刚好去参加交好的夫人举办的宴会去了。
镇国公夫人听完以后,沉吟道,“怪不得昨日宫里传来消息宁贵妃顶撞皇后被禁足了。”
这事沈令沂也是知晓的,她想起昨日宁贵妃的态度,猜到姑母让她离开应是顾忌她在场有些话不方便说,宁贵妃的确逾越了,被禁足也不冤。姑母刚刚解禁也算是用宁贵妃立了威,告诫后宫妃嫔,她终究是皇后,便是受宠如宁贵妃也得任她处置。
“昨日,你父亲又上奏折请封立你兄长为世子了,只是陛下并未立即给出答复。”镇国公夫人忧心忡忡道。
沈令沂听明白了母亲的意思,皇上这是在打太极了,不想立却又一时找不到借口了。她有些担心皇上会不会再次对兄长下手。想起那日秦瑕对她的保证,她稍稍放下心来,前世她未能相信秦瑕,这一世,她相信秦瑕会护住沈家。只是承诺是一回事,护住沈家并非秦瑕的事,若皇上执意赶尽杀绝,她只好尽快带着沈家全身而退。荣华富贵没有平安重要。
用完早膳,沈令沂又陪着母亲在院子后面散了会步,这才离开了主院,在路上撞见了刚好练完剑的沈流安,“兄长。”
沈流安看到她来的方向,笑着道,“又去陪母亲用早膳了?”
沈令沂点点头,“刚好找母亲有点事。”
沈流安幽怨道,“母亲向来疼你,都没见她喊我一起。”
沈令沂哪能不知道自家兄长是故意这么说的,没好气道,“是是是,没喊你,可您是大忙人,我们哪敢打扰您。”
沈流安摸了摸鼻子,自知碰了灰,无奈道,“每次都说不过你。”
沈令沂眉眼弯弯,梨涡浅浅,“不说了不说了,我还要去书坊一趟。”
沈流安狐疑道,“买个书需要你亲自跑一趟?”目光在她脸上打量,企图看出点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