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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思白打开了录像。
“你干什么?”女人的声音他认得,是郁灵的。
“别动,不要拍到脸。”这是他的声音。
“卫思白!”她喊他的名字,伸手要抢,“把手机给我!”
镜头有些晃。再有画面的时候,换了另一个场景。他在缓缓进入她的身体,娇软、湿润、温暖。
卫思白手抖了下,心悸地点击选择下一个视频。
郁灵躺着床上,背对着他。他伸手把被子掀开,只见她身上唯一穿着的是一条三角内裤,背光溜溜的,很纤瘦。郁灵抢着要盖回被子。
他说,“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阿?”
她不理,重新盖回被子,“谁和你老夫老妻。”
“你呀。”他笑着说,“赤诚相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遮什么。”
“无聊,谁遮了。”郁灵想伸手打他的手机,被他躲过了,“还不是你举着个手机,拍来干什么!”
镜头对准了她的脸,他伸手掐了一把,嫩嫩的。“你意思是我放下手机你就不遮遮掩掩了?那好,先亲一个。”
郁灵哭笑不得,头直接钻进被子里,被他揪了出来。手机大概被扔了,镜头对准了天花板,只剩下一段意味深长的声音。
郁灵说,“你、是不是又想了。”
“嗯。”
她语气撒娇,“不要了,就抱抱好不好?”
“我说的就是亲亲抱抱,你想什么呢?”他猜到郁灵的反应,提前将脸埋在她胸前,“好了不闹。”
他感慨道,“要是这一刻定格就好了……不想工作,不想走,只想死在温柔乡里,宝贝。”
“宝贝”这亲昵的两字称呼刚放完,卫思白关掉了这个视频,拉到最后一个三十几秒的录像播放。
“看过来,”郁灵低着头,镜头往下移动了些。一个声音传来,是他的,还很稚嫩,“今天是七月二十号,卫思白和郁灵在一起的第一天,我想采访一下郁灵小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郁灵:“……”
她声音小小的:“我答应的是给你机会。”
“什么机会?”镜头凑近了。他问。
“没有机会,我反悔了。”
“可惜,晚了。”
卫思白关掉了录像。
*
郁灵料到是他,问道,“怎么上来的?”
“直接上来的。”
“跟着我干什么?”
他不说话了,半边脸隐匿在黑暗之中,表情似乎可怜巴巴。
郁灵无视他,回办公室拿了一桶泡面,接好热水后回了办公室。卫思白跟着进来,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郁灵等泡面熟的空隙,问道,“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卫思白望着她,眼神有些无辜,“想起来什么?”
郁灵盯着他眼睛不放,整整一分钟。如果几天前,她无法判断他是不是在撒谎,全因失忆的理由太荒谬,他眼睛纯净的让人无法辨别。那么现在,通过那熟悉的目光,她怀疑了。
“既然没想起来,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想找回记忆,和你在一起的记忆。”
“这样阿,”郁灵转动手上的钢笔,笔盖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找到以后呢?”
卫思白陷入了沉默,良久,他开口,“无论找不找得到,我想重新认识你,重新和你在一起,再不行,就像你说的那样,重新追求你。”
“说的容易,要是所有事情有那么简单就好了。”郁灵站起来,走过办公桌来到他身旁,和他仅剩几毫米的距离,她停住了,“我审讯过很多人,最讨厌的就是撒谎的人。可偏偏每个人都喜欢撒谎,明明会被揭穿还是选择欺骗。一般这时候,他们就是罪加一等。”
他没有回避她的视线,静静回视,“你是觉的我撒谎吗?撒什么谎?”
“你当我胡说八道吧。”郁灵作罢,笑了笑,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边打开泡面一边自顾自道,“你不想起来,我怎么可能还会和你在一起呢,永远不可能的。我喜欢的,当然是拥有共同记忆的你,既然你没有,那我不可能喜欢你了。”
“听懂了吗?”
卫思白看她熟练地一边看电脑吃泡面,和曾经的样子别无二致,但是,好像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对不起。”他说,双眼已渐渐地模糊。
“为什么要道歉?”郁灵定了两秒,若无其事的继续吃泡面,热水冒出的热水把她的眼睛蒙上一层白雾,什么也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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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撒谎了。”
“什么谎?”郁灵隐隐猜出答案,又不完全确认,于是问道。
“对不起。灵灵。”
如果,卫思白出现的十分钟内,她一直处在上风。那么此刻,她已完全失去了刚才的气势,借着眼镜和一张办公桌的距离隐藏自己。他想起来了。可她却不知如何应对。
匆匆吃完泡面,她把文件打包放进公文包里,提着包离开,全程没有再看他一眼。
郁灵走在前面,她走的那么快,依旧没有摆脱身后的他。她没有回头的勇气。严格来说,现在算不算是,她祈求过无数遍的,真正的卫思白回来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要跟着我。”
郁灵讲了句废话,上了电梯,卫思白也跟着进来了。
郁灵按住电梯开门的按钮,“不要跟着我。”
卫思白握住郁灵的手,让她的手远离了按键,自己再关上电梯。
郁灵很快抽回手,没有心情和他说话。她想,到家开门的时候,要如何的小心、迅速。策略还没想好,电梯就到了。
卫思白站在一米外,看着她找钥匙开门,始终保持着沉默。郁灵瞥了眼一米的安全距离,才稍微放下心防。
“我住在对面。”
冷不丁的一句话,把郁灵吓出冷汗,她生气地回头看他。
“如果有需要,随时过来找我。”声控灯灭了,他站在阴暗处,好像晴转多云,全身上下散发出阴沉沉的气息。
郁灵回到家,她睡了一个很长的觉。第二天,不出意外的话,仍然是普通的一天。杨语把她叫醒,一家人围在一起吃早餐,吃完,杨语旁敲侧击地打听她和于迁阳的事,她搪塞过去。她坐上爸爸的送她上班的车。一切没有什么不同,除了知道一回头,就会看到那个高高瘦瘦的身影的预感。
晚上,郁灵没有回自己的家,敲开对面的房门,“开门吧。”
卫思白没料到她会那么做,眼里闪过惊喜的星光,给她开了门。开了灯,卫思白为自己没有好好收拾而陷入懊悔,手忙脚乱地把带回来的行李简单收拾了遍,把沙发腾了出来,“你坐吧。”
房子没有她家设备齐全,大部分家具似乎被搬走了,只留下暗黄的痕迹,客厅空荡荡的。
她看着卫思白一股脑地收拾,忘了叫他停下,等了有十多分钟,他终于停了下来,坐在沙发边,移出沙发的大片位置,面带欣喜地邀请她坐下。她没有坐。
她说,“我有事和你说。”
“你说。”
“我想过了,既然你也想起来了,那么我们应该正式地给两年前那段恋情做一个结束,虽然不到一个月、虽然很短,但是做事有始有终不是吗。”面对他,郁灵笔直地站着,“卫思白,我们分手吧。”
她以为自己会很心痛,没想到说完,并没有想象中的心潮澎湃,只觉得分手的话有些熟悉,大概所有恋情的结束词大都这样吧。
卫思白没有给她任何反应,没说不同意,也没有表示不同意,她站着等有一段时间,“那我回去了。”
郁灵打开了门,“你也回去吧,回你自己的家。”
郁灵出去了,轻手轻脚地、无声地关上了门。回到自己家,她长呼一口气,与两年来死水般的平静不同,这是一刻久违的真正的平静。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与他说分手,没有争吵,没有纠缠。
卫思白站在平静的对立面,门咔哒地被带上,他便孤独地独自卷入压抑、奔腾的激流中,过了那么多年,他又回到了第一次分手时的心痛,相比以前,翻滚的疼痛有增无减。
他紧捂着双眼,却怎么也无法抑制泪流满面的自己。
世上有没有能回到过去的时光机,有没有一种能让时光倒流的方法,如果没有,他又该怎么去获得拥有过的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