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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松将布偶抱在怀中,学着荣安的样子撸着猫猫。倒也不是他真的发现什么,只是刚刚他真的是看到布偶灵性一幕。
“荣…”苏云松刚开口就被荣安打断,他看着荣安鬼鬼祟祟的样子,全然没有往日的先生风范。
荣安单手支着头,微微弓起身子,竖起耳朵对状元郎悄咪咪做一个“嘘”的手势。
苏云松好奇心大起,余光打量四周,旁边都是小摊贩,要么就是在大街上游玩的行人,这是要做些什么。
周围嘈杂,但是他所在的位置有两道清晰的声音入耳。
“老赵头,我真的是无力吐槽那些客人,什么奇葩理由都有,一个个脑子是怎么长的,不感觉自己说的很不靠谱吗?”
“李老头,你又遇到什么了。”
“昨天来了一桌子客人,来我这儿点个烤鸭,烤鸭就要配着小料吃,我说小料都是一人一份。他们四个人就点一份,吃完还要我给他们续上,更过分的是”李老头情绪激动握住老赵头的手。
“更过分的是他们都吃完了说烤鸭不好吃,要找掌柜的投诉,在那里吵吵嚷嚷到很晚,都过了打烊的时间好久。没办法又给他们优惠打折,我真的不知道说啥,这还不如昨天那个说西兰花里有沙子的呢。不好吃还都吃完了,一个个都是怎么想的。”李老头翻翻白眼,看得出他被气的不轻。
“那你昨晚上啥时候回去的,这些闹事的无赖就是看准咱们不敢告诉掌柜的,怕失去这份工作,唉~。”老赵头叹口气,他们都很不容易。
“下次遇到这样的再忍忍,等到客人走了就好。”老赵头又道。
荣安舀馄饨的手猛然停顿,这都是些什么事儿,说不好吃最后还吃完了,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苏云松听完皱着眉毛,这分明就是想要吃霸王餐的,来吃饭的人肯定是看到店里只剩下一个老人,故意那么说要欺负人家。
“明天可以来尝尝这家的烤鸭,你和常哥儿不是都很喜欢吗。” 荣安说道,她不是非要将烤鸭比个高下,而是来支持支持。
“真的有这么奇葩的人吗?” 苏云松回头看俩人都又回去做事情了才问道。
苏云松家中不是大富大贵,却是耕读之家。出门也是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他的人生中在客栈酒楼吃饭都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毕竟吃饭给钱天经地义,人家酒楼付出了自己的劳动做出来的美食应该获得相应的报酬,怎么会有那么没有素质的人呢。
荣安看状元郎脸上的迷茫之色,他不会不知道这些市井生活吧,用现代话来说那就是逃单。
荣安觉得她有必要给状元郎科普一下市井生活知识,人啊,不能死读书。
接下来荣安带领苏云松了解了不一样的世界。
在酒楼内,每一桌客人都是要自己找小二或者前边的掌柜的结账。
酒楼每天进出的客人会有很多,不会只有那一两桌,需要客人自觉性高的去结账。但是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自觉的,如果店小二不看好人,那客人跑了就找不到人。那么逃单的客人留下的账单需要小二自己来承担。
店小二每日干的事情都会特别多,大多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儿来当跑堂的,至于为什么会有年龄大的。
那些都是最后收盘子洗盘子的,等到晚上那些客人快要走之后,会有的跑堂的和他们轮流替换,晚上留下一个人收摊锁门就行。
他们的下班时间不固定,这些都取决于最后一桌客人什么时候走,他们再打扫完桌子,整理好一切才可以离开回家。
各有各的不容易,荣安还给苏云松讲了一件搞笑的事情。
荣安之前当服务员的时候,也遇到过好多难伺候的客人,奇葩理由一个接着一个。
甚至还有的因为自家饭店带了一个黄河的名字,有客人直接过来问她黄河在哪儿,她也不知道在哪儿呀,反正他们这里是没有。
“荣先生你还做过这么多行业呢?” 苏云松给荣安倒了杯水,这样的荣安是他从来了解过的,跑堂的也都干过。
“那不得体验体验生活。” 荣安笑道。
荣安又继续讲她遇到过的什么事情。
当服务员的那段日子荣安也还算快乐,因为那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她自小的经历让她特别喜欢陌生地方,没有人认识她,不会有人嘲笑她。
那时候荣安受到客人气的时候,虽然不能反驳,但是她却能够收到安慰和温暖。
荣安放下茶碗,眼神里闪过笑意。她想到当时有些客人真的穿的光鲜亮丽,但是根本不把服务员当人看,对着服务员吆三喝四。
简直就是资本主义,把服务员当做下人来看待,动不动就要说给经理投诉。
荣安曾经遇到一个要投诉的一桌客人,后来主管过去处理,她自己去后厨刷碗。
在后边荣安边哭边刷碗,后厨的几个厨师大哥开导她,告诉她别为这些不值当的人生气,还给她拿了个小蛋糕吃,说吃了心里就不苦了。
如果不是在那里太忙碌,荣安没法当志愿者的话,她一定要留在那个温暖的大家庭。
后厨的那些大哥一个个都是身体宽厚的壮汉,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很温柔,那是荣安大学以后体会过最温暖的时刻。
当时荣安刷完盘子等那桌客人走了又回前边继续招呼客人,主管也没有怪罪她,那些时光是荣安受到过为数不多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