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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毛急忙道:“殿下!您要洗澡您早说啊,我给您准备洗澡水,不必在这湖里委屈自己。”
“谁洗澡了?”慕容祁没想过二毛会来,往后看了看,没有人跟过来,不由有些失望。
“就你一人啊,王妃呢?”
“王妃去悟慧堂了,特意吩咐让我和王爷您说一声,莫要去的太迟。”
“呵,我是那种没有那种时间观念的人么?”慕容祁褪去两只鞋子,动了动四肢,见此模样,二毛忍不住皱眉:“殿下……不然咱们还是回去洗澡吧。”
“都和你说了本王不是洗澡。”
“不是洗澡那您是?”
慕容祁没有回答,扭了扭脖子,待得做完一套热身动作以后,在二毛震惊的眼神中,犹如一只鱼儿一般一头扎进了冰凉湖水当中。
“殿下?殿下!”
……
悟慧堂中
颜欢刚踏进此处便发现颜瑶和慕容易早就盘腿各自坐在了一个蒲团上方。
“欢欢,来,坐这里。”
慕容易招呼着颜欢坐在靠自己左边的位置,他的右边……是颜瑶。
慕容易衣裳光洁如新,干净整洁,一贯的优雅贵气,显然是换了一套。
颜欢稍稍松一口气,心里那丝愧疚感消散了不少,毕竟,慕容易是因为她才遭到了这无妄之灾,而自己信誓旦旦保证会给慕容易「报仇」,结果不仅没成功,反而将花环给弄丢了。
离的近了,慕容易定会询问之后发生的事,少不得要问起花环,她还没做好那个准备。
况且有外人在场,她抬头看了眼坐在正前方闭目养神的青云道长,思索一番,没理会慕容易的话,转过了身,在靠近颜瑶的右边坐了下来。
见此,慕容易嘴角微微向下耷拉,眼神中露出些微不满。
颜瑶有些惊讶,小声道:“三妹这是作何?可是和大皇子闹别扭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好长时间没有和大姐姐聊天了,想坐在大姐姐旁边,像小时候在学堂那样。”
颜瑶噗呲一笑:“可我怎么记得三妹小时候便喜欢坐的是大皇子身边呢?”
“是……么?”颜欢脸色一变,当即有些羞窘,尴尬笑了两声。
好在这时,青云道长闭目养神结束,睁开双眸,小却有神的眼睛四处扫了一下,微微蹙眉。
“怎么少了一个?让你们去请祁王殿下,你们难道没去请么?”
青云道长朝门口站成一排身着道袍的弟子问道,语气带着些许怒意。
闻言,颜欢赶紧出声解释:“道长莫要怪罪,小道长已经去请过的,是祁王自己有事耽搁了。”
说这话的时候,颜欢心中忍不住暗骂了一句慕容祁。
见颜欢解释,青云道长脸色变的好看了些,又问:“王妃可知殿下要耽搁多久?”
“这……”颜欢摇了摇头:“不好说。”
青云道长叹了口气,甩了下拂尘:“既如此,那便不等他了。”
青云道长遥遥看向远方,张口说道:“在与各位讲夫妻相处之道之前,贫道先给各位讲个故事。在贫道曾经云游的时候碰到过这样一对夫妻。
刚成亲时,如胶似漆,郎情妾意。然而时间长了,这对夫妻只觉日子无聊,毫无新鲜感可言。常常因为一点小事便发生口角之争,每次吵完就开始后悔,后悔当初就不该成亲。”
原以为青云道长也会如学堂里的老学究一样与他们说一些孔孟之道,规矩条例。
颜欢早便做好了左耳进右耳出的准备,谁知青云道长竟然讲起了故事。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讲述夫妻之间的故事,不由被吸引,忍不住追问:“然后呢?他们是和离了么?”
青云道长点了点头:“我劝他们和离了。”
“什么?”颜瑶惊讶出声,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巴。
在大燕,女子和离并不是小事,名为和离,实则还是会被冠以弃妇名号,况且,和离之后,女子没了依靠又该如何生活?
倒是颜欢,听到这个答案,很是认可。若觉得后悔,和离是对的,何必为了已经不喜欢的人委屈自己,自己难受,对方也难受。
“但是。”青云道长话音一转,“我虽劝他们和离,不过一月后他们又再度成亲了。”
“嗯?这是为何?”颜欢追问。
“因为这对夫妻早就已经习惯了生活中有对方的存在,虽有口角摩擦,但在日常相处细节中,却处处可见其深厚感情。”
“细节……”
“对,细节。”青云道长朝颜欢点了点头:“便拿王爷王妃来说,夫妻相处,王妃不要去听王爷说了什么,而要看王爷为王妃做了什么。人在生气的情况下,很多说出口的话往往都是言不由衷。同理,王妃的所作所为王爷亦能感受得到。”
听着这话,颜欢的神色有些尴尬,别的倒算了,竟拿她和慕容祁作例子,就他们这样二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的夫妻,恐怕彼此感受到的只有恨和怨吧?
颜欢这样想着。
此时的青云道长还在继续说着夫妻相处之间一些细节,话刚说到一半,便听门口传来一道有些疲倦懒散的男音:“道长你说的这些,怎么会是夫妻?这些不都是下人干的么?”
慕容祁姗姗来迟,进来之后随意坐在了颜欢的身旁,颜欢上下打量了一下慕容祁,穿的倒是挺正常,只是为何嘴唇发白,发尾微湿?俨然一副在水里泡久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