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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妮在家里威逼和利克冷淡的双重打击下,大病一场,偏这个烦恼还不能和任何人诉说。
    就在她烧得昏昏沉沉时,利克偷偷翻进她的房间,在她床头放了一束花。
    她醒来看到花就知道,利克还是爱她的,只不过因为害羞和自卑,不敢在她面前表露罢了。
    至此,两人其实还是很甜蜜的小情侣,虽然有些波折,但潘妮一直相信,她可以感化家里,感化利克,然后终成眷属。
    所有少女,都对这种人前爱答不理,人后难掩爱意的少年难以招架,更别说潘妮这个恋爱脑了。
    她的病一夜之间痊愈了大半,未等到清晨,就跑出去找利克。
    但她不知道的是,那天正好是利克的出师考试,必须通过考试,他才能拥有自立门户的资格。这在等级森严的那个行业里是铁则。
    她踏着微凉的晨雾,换好最漂亮的裙子,满心欢喜去找利克,半路上却被个醉鬼给截住了。
    世间的事就是如此狗血,她平时养尊处优,从未见过凌晨的马提尔达是什么样子,就这么破例一次,正好遇到了前来滋事的男人。
    她惊慌失色,说自己是费舍家的贵族小姐,让他好自为之。
    那个男人已经喝醉,哪管她是什么贵族,是贵族更好,他正好尝尝贵族女孩是什么滋味。
    他上去把她抱起来扔到巷子里的地板上,扯开她的领口,就要对她做出不轨之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醉鬼突然翻了白眼,伏到了她的胸前。
    她吓得大叫一声推开那人,只见到一双锐利而血红的眼睛。
    那是属于利克的。
    他喘着气举着一根木棒,木棒上沾满了鲜血。
    利克把浑身赤/裸惊魂未定的潘妮抱回自己家里,与她定下誓言,说会娶她为妻。
    两人已经年满十八,就在那天,那个破旧的屋子里,潘妮把自己献给了利克。
    利克本来是拒绝的,但是潘妮那个时候又惊喜又害怕,一时恋爱脑上头,害怕醉鬼的死会引来警察,说不定第二天利克就会被抓走。
    她哭着求他,他才答应下来。
    事后潘妮躺在利克怀里,像是幸福的新婚妻子。
    第二天,她才知道末日并未到来,醉鬼的死无人在意,利克错过了考试,三年兢兢业业的苦修彻底作废。
    狂欢过后,居然还要生活。
    利克的年龄不小,无法再熬三年,重走学徒这条路。
    几天之后,他加入了当地的帮派。
    染了红发,还弄成了爆炸头,平时尽是做些逞凶斗狠的事,因为利克的性格本就张扬毒舌,居然混的还很好。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潘妮觉得他变了,变得自己不认识了。
    一个人的生活环境,本就可以在潜移默化里改变他的性格,更别说经过这么多苦难,利克的本心早已偏移。
    他真的成了一个吊儿郎当的街头混混,与潘妮待在一起的时候,一言不合就要掀桌,作势要打她。
    不过他从来没真的动过手,潘妮也就不甚在意,还是每天黏在他的身边,他说得再难听,她也只当没听到。
    好景不长,她私会利克的行踪被家里发现,父亲震怒,把她关在阁楼里禁了足。
    利克几天没见她过来找,打听了才知道她被关了起来,就拿着当初的契约找上了潘妮的家族,费舍家。
    他领着很多打手,根本不是好好谈事的架势,但费舍老爷也不是好缠的,他是传统的贵族,向来看不起这种街头混混,更别说是这种毛头小子。
    他接过那封婚契,直接撕了个稀烂。
    还扬言说,再敢放肆就叫警察来,把他们全部抓走。
    利克眼里的笑意在那个时候逐渐凝结,他没有离开,反而坐到了费舍家的大门口,支着脑袋下令,把费舍家的大门砸了个稀巴烂。
    费舍老爷上去拦他们,还被人推倒在地,撞到头流了很多血。
    外面的鸡飞狗跳潘妮并不知情,她在阁楼里揽镜自照,觉得自己与利克的未来前景堪忧,不由得悲从中来,把镜子扔在一边伏地大哭。
    而此时的外面,利克带着人把费舍大门砸烂,还蹲下去对一直骂骂咧咧的费舍老爷偷偷说了什么,这一句话就把本就扑街的费舍老爷气得半死,没几个月居然就这么离世了。
    当然,在别人眼里,费舍老爷是性子太要强,被几个混混砸了门,居然就这么气死了,可见气量之小,旷古烁今。
    等潘妮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父亲已经咽气,一切无可挽回。
    她想去质问利克,但母亲给她定了一桩婚事,让她早些嫁过去,以防利克再来闹事,多生事端。
    潘妮虽然恨利克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但她心里还留有一丝依恋,觉得此事并不能全怪利克,就算他真的说过什么,那也是因为父亲把他逼得太紧,说话太难听。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大逆不道,所以也没吵着出去,就这么默默接受了母亲的安排。
    但是她不去找利克,利克却来找了她。
    那天晚上天气很好,潘妮坐在窗前看着月亮发呆,突然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翻过墙来。
    那人爬到她的窗前,对上了她的一双泪眼。
    利克走上来为她擦去泪,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喃喃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会那样,潘妮,原谅我好不好,是我一时冲动,求你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