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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日的意外是,沈卿清也来了。
往日几年,沈卿清是懒得来这宴会的。
她一向不喜欢其他的家族有什么地方压在她们沈家头上,索性眼不见为净。
只是她听闻,前段时间,奚府竟在为奚荀寻妻主,这可就激怒她了。
这种消息,一向是大家的八卦谈资,是很难瞒过去的,何况以沈家的权势,她们在女尊国究竟有多少耳目,恐怕无人知晓。
奚家一开始便也没打算瞒着沈卿清,她与荀儿又没定亲,就算要闹,也没有理由闹,况且上次家主已经想明白现在沈将军是不会允许沈卿清胡闹的,所以她们便暂时也没从前那么忧虑了。
且奚家早就料到了今日沈家恐怕要来人,便没准备让奚荀出来,只嘱咐他在自己的院子里呆好即可。
若是往常,奚荀肯定是有些失落地,但他已经知道今日师傅也会来,便乖乖应了,不但没有那股子失落的情绪,反而还有些期待,自是高兴地乖乖应了,奚言虽觉得奚荀好像与往常不一般,但也没多想,今日家中繁忙,他暂时没心思去想别的,得去帮着妻主才是。
沈卿清对奚荀志在必得,奚家却是对沈卿清敬而远之。
沈家如今势头正盛,早就忘了伴君如伴虎的古语,行事越发嚣张,颇有无法无天的架势。
沈家并不是世家大族,积淀不深,但是奚家不是,奚家能在每一任国主身边存活下去,且存活了这么久,并非单单是因先国主的旨意。
而是奚家十分懂得生存之道。
每一任国主在位期间,皆有权臣,若是只让一方独大,势必失衡。
于是这种情势下,看着并无野心又世代忠心的奚家便成了国主桎梏这些权臣最好的武器。
国主宠着权臣,却也不忘了奚家,若是奚家出了女丁,入朝为官,国主也自是厚待,只要奚家一直无野心,一直为国尽忠便可。
但若是奚家有了野心,胆敢与权臣结亲,那奚家怕就会成为国主下一个的打击对象了,沈家现在被盛宠蒙了心智,看不清楚这一点,但是奚家却清楚地很,奚家祖祖辈辈世世代代,见识过了无数居功自傲的权臣的覆灭,独奚家兢兢业业存活了数百年。
这其中,不过是因为奚家时时刻刻将自己萦绕成没有威胁的模样罢了,国主最是喜欢这样听话忠心又没有威胁的臣子,便时常照拂着。
因此,除了沈卿清是个纨绔女子外,奚荀为了家族,也不可能嫁给她。
奚家绝不可能与沈家结亲。
沈卿清可想不明白这点,一进来便问道:奚荀呢?
下人们皆都惧怕她,但是家主吩咐过不可告知,于是便颤巍巍回道:回、回沈小姐,小的、小的不知。
没用的东西,退下去。
沈卿清在哪里都嚣张,何况只是个下人,若是主子,她可能还会收敛一点,但是只是个下人,在她眼里就跟蚂蚁似的,她随随便便就能碾死一只,语气便一直恶劣着,若是自家的下人,此时已被她随身丫鬟掌锢了,但这是奚府的下人,她便手下留情,让她们滚远点了。
沈小姐,里边请。
下人自是去与家主汇报了沈卿清已经到了,奚家主立刻迎了出来,这么多人面前,她不想沈卿清扰了她的宴会,便亲自过来将她迎进去。
沈卿清在哪里都有特权,她不喜这些附庸风雅的玩意儿,门口的那些劳什子破花,她看都没看,那些什么组队的,她也不需要组,只需找个她喜欢的地方坐着便是。
其实,沈卿清来的时候,人已快满了,但是谁敢拦着她呢?
下人只得禀报家主后,将原来定好的参宴者照旧放了进去,多加一个人倒也无妨,何况这也没其他的办法了,若是因着沈卿清挤掉了另一个参宴者,总是有些不当的。
秦子衿寻了个角落坐着,沈卿清那样的天之骄女自然是注意不到她,她向来眼高于顶,怎可能往角落里看呢。
在自己的实力不够之前,秦子衿并不准备与沈卿清面对面较量,她们二人力量悬殊,她现在身上连个官职都没有,哪怕沈卿清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是轻而易举之事,所以秦子衿今日是打定了主意不开口了。
待她日她得了官职,取得国主的信任,她自是有能力对抗,不急在这一时,秦子衿不是乱逞能之人,她学得会忍耐。
故轮到秦子衿那一组时,秦子衿就从没抢答过,都是其他几位很是兴起,毕竟彩头可是国主亲赏的物件呢。
只是能力有限,她们组的比分却是比其她组还是要差上些的,所以倒也并不惹人显眼。
有位女子输急了眼,悄声责怪秦子衿都不积极些,来了作甚么的,秦子衿也只笑笑没说话。
沈卿清胸中有几两墨水,她自己也是清楚,这种场合,她便当个乐子看就好,是不会出声的。
其实,今日的彩头她早已知晓,可不就国主前些日子赏的瓣莲兰花么,此种兰花极为名贵,几十万两才能买到一株,因着前些时日有她国进贡,国主想着不日便是赏花宴,索性便赏了二十株给奚家,用作彩头。
这花沈家可不稀罕,别国上贡前,早已提前送了沈将军一批了,沈卿清早已看腻了,瞧着在场那些人争先恐后的劲儿,费半天劲得了她一个早已玩腻的物件,沈卿清心中觉得无趣极了,眼中讥讽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