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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觉得有些眼熟。
仅仅是一瞬,楚衡就立即想到了他胸口上的龙型纹玉,蛟龙含玉盘旋。这枚玉坠是他穿越过来之后在整理原身的贴身衣物时掉出来的,想着原身属龙,也有个好意头就一直带着了。
问过舅舅,说是从出生起,他的脖子上就挂着这枚玉坠了,是阿姐送的。
楚衡越摩挲越觉得心惊肉跳,从脖子下扯下了玉坠,缓慢地放到了木盒的凹槽上。完全吻合,没有一丝空隙,玉坠摁下去之后,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凹槽的位置有些松动,他试着动了动玉坠。
哪知道,他就这么一动,玉坠就滑进了凹槽右边的一个他刚才没注意到的隐蔽的孔洞里。玉坠被吞没,盒子发出咔的一声,竟然开锁了。
楚衡手臂上立即起了一层鸡皮,这到底是什么潘多拉魔盒!只有他身上的这枚龙型纹玉才能打开。
秋嬷嬷见他定住了,说:“殿下打开吧,这是娘娘的一片苦心。她在弥留之际心心念念的任然是殿下您。”
楚衡看着木盒,孝文皇后会留下什么东西给自己,她穿越的秘密吗?还是其他别的。
他带着满腹疑问,开启了木盒。
在开启盒子之前,楚衡对里面的东西有过诸多揣测,他确定里面有一个小硬物,因为晃动木箱可以很清晰地听见它在里面铛铛作响。
但是当他打开之后,一眼望过去,只是很简单的三样物品。
一封信、一沓纸和一块不足巴掌大的小玉牌。
信自然是写给他的,信封上用毛笔写了四个字吾儿亲启。
楚衡深吸了一口气,拆开了信。令他没想到的是,除了一张写满字的信纸以外,居然还有一封信中信,可是那封信表皮空白,没有说明写给谁,只是封上了,但能摸的出来里面有东西。
待他读完信之后,就一切都悟了。
那封空白的信是留给自己用的,真正要打开这封信的人是他的父皇。信中孝文皇后说,如果有一天他碰到了危急的情况,可将这封信给他的父皇看,若是楚昀明还念及她和他曾经有过的同甘共苦的夫妻情,那无论如何都会留下儿子的性命,保他的安全。
但孝文皇后也在信中说了,希望他永远不要有用到那封信的机会。人心叵测,即便是她也不敢笃定十几二十年后这封信是否还能起到作用。
孝文皇后把每一页信纸都写满了,全部都是关乎自己的,她自己的却只有短暂的一两句话。信的最后,孝文皇后说对不起弟弟赵长林,要他好好的孝敬舅舅。
可惜赵长林病死,现在应该他们姐弟应该在地下相聚了。
楚衡全部一字不落地看完,不得不承认母爱远比他想象的要伟大许多。孝文皇后将儿子未来的路都铺好了,她希望他不参与皇位争夺,甚至远离朝堂。挂一个闲职在身上,简简单单平平淡淡地过完下半辈子。
那枚令牌是信中也提及到了,是孝文皇后年轻时曾救过一名武林中人,那人伤好了之后留下一块令牌和一句话,若是要取某人的姓名,可拿着这枚令牌到西坊中的红花楼,可助你一臂之力。
红花楼在《我本为皇》中出现过几次,楚衡记得红花楼是红花教名下的酒楼之一,红花教中杀手无数,《我本为皇》楚连的某一任老婆就是红花角的圣女。
楚衡掂量了手中的令牌,看来孝文皇后作为穿书前辈,年轻时的经历远比她要丰富的多。她还藏了多少秘密,竟然一出手就救了红花教的高层,还给了她仅仅只有高层才能使用的高级密令。
剩下的其他是一些田契和屋契,足有一沓这么厚。还有两张是钱庄的票据,楚衡借了烛光敲了眼上面的数字,一张是存在京城宝丰隆三万两黄金,另一张则是远在扬州的扬州钱庄的十万两纹银。
这些钱财都是她的私产吗?
若是不嫖不赌,这些钱财足够他下半辈子过上很好的生活。
楚衡将盒子里的东西都塞进怀里,关上木盒,重新拿回他的玉坠。木盒塞回了远处,重新用地砖盖上,清扫掉他们留下来的痕迹。
一切处理完后,楚衡退出了主殿。
秋嬷嬷已经将娘娘最后的遗愿带到,理应功成身退,她已经很老了,不知道还能熬多久。这一次她涉险过来求见殿下,或许也是最后一面了。
她退后一步,准备跪拜恭送楚衡离开。
一双有力的手却托住了她的手臂,“嬷嬷,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就不必行这些大礼了。”
楚衡看着秋嬷嬷苍白的发髻,忽然问:“嬷嬷您在宫外还有亲人吗?要通知您的家人过来接您吗?”
“哪里还有亲人,几十年前闹饥荒,我们村里好多人都饿死了,我家里人死了之后,我自己一个人逃出来的。要是那天晚上不走,怕是以后都没机会跑出来了,人饿疯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嬷嬷摇头。
楚衡心里有了一个主意,“嬷嬷,我刚从戎关回来,现在住在我舅舅的旧府,府里人丁单调,没几个能用的下人,我又信不过外面招进来的奴仆。”
“我想您从前是母后身边的得力帮手,能不能请您到我府上帮忙指点指点,任管家一职。你住在我的府上,之后我就替您养老,给您送终。”
秋嬷嬷这么大年纪在宫里多少是不方便的,不如到他府上,他的目的是想给秋嬷嬷养老送终,但又怕嬷嬷顾忌太多不愿意出宫,便折中想了一个法子,让她当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