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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花隐的眼里闪过一道暗光,惬意地勾唇屈指敲了敲鳌头。
那魔头还轮不到她们劳心对付。那风贱·人,可比她们难缠多了。
她们只需稳住当下,在二者鱼死网破的时候收网……
花隐慢慢聚拢五指,其他人心领神会。
一众人面色快意。
比起风偃做的事,自己做过的事根本不足道也。
花隐用一句话,便平定了对她极为不利的摇摇欲坠的局势;刚刚还都在内里暗自担心,心志有所犹疑动摇,对她咄咄质问的众人也都放下了心,更加坚定地一致对敌。
“花门主真是好智谋!如此这般……”回想起自己刚刚的作为,生羽门门主首先称赞道。
其他门主连连附和。
一阵恭维之后,众人兴致勃勃地开始商议起接下来的对策,完全恢复了以往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模样,都默契地“忘记”了先前的剑拔弩张……
“教主知晓实情后定会大怒,届时你我上前请罪,以‘教主恕罪’为号,送上人证,定能使教主深信不疑,一举将风贱.人逼下门主之位。”
“看他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命令我们做事,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
“是啊。虽然同为门主,我们却始终低他一头。凭什么?”
三位门主对这个计划充满了信心,英气勃发地离开了逢花门……
第二日晨会。
汇报完基本事务之后,大殿之下的一众人都没有要退下的意思。
花隐一派按照计划在大殿里开始挑拨离间。
“教主,你不知道,在你走之后,皓月门的行事有多嚣张,几乎都要爬到您的头上去了。”
“是啊是啊。”另一人应和道,“何止是爬到了您的头上,我手下的门人可听说啊,皓月门的门人都在说,他们的风门主马上就会是天剑教的教主了呢。”
“……”
殿下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坐在殿上的辛蛟州听得直皱眉。
“教主,属下有一事要禀报教主,但属下想先向教主求一个保证,否则属下只怕等会儿会出不了这述剑殿。”
开口的是明镜门门主,莫净。
“若是怕,便不用说了。”座上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下来。
莫净闻言一怔。这反应与她们昨日在会上所料想的大相径庭。
摸不清她们的教主的态度,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夜梦门门主上前交接,继续推进道:“教主,您不知道,在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风偃仗着教主之前您对他的信任,带着皓月门在教里横行霸道,作威作福。不仅如此,属下还听说……”
她故意拖长话音,想要勾起辛蛟州的兴趣。
奈何辛蛟州根本不想卖给她面子,对此毫无反应。
夜梦门门主只得自己接下话头,但一想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她的兴致不减反增,激昂地说道:“属下还听说,皎月门前些日子与其他三门之间——往来甚密。”
之后就发生了教主重伤离教,下落不明的事。
其中关窍,实在耐人寻味,不用多说,便可意会。
夜梦门门主有意不说完,欲言又止的态度,比说完整的更有效果。
话虽未尽,但是她的意思昭然若揭。
她相信,教主肯定猜到了她后面的话。
“你听谁说的?”上位的尊主开了口,却是完全意想不到的刁钻角度。
逢花门主:“?”
明镜门主:“?”
夜梦门主:“?”
生羽门主:“?”
作为皎月门门主的风偃也:“?”
难道重点不是在说他与其他三门门主勾结反叛,谋害主上妄图篡位吗?
风偃都已经做好了舌战群魔的准备,座上人的一句问话,把他到嘴边的说辞堵得不上不下,只能生生咽了回去,继续看戏。
根本不用他出手,出嘴也不用。
“……”
大殿静默了片刻。
还有理智的人立即反应过来,连忙伏首跪下,呼喊道:“教主恕罪!”
夜梦门门主也终于反应过来,“咚”的一声跪得干脆,利落地跪到了地上,头磕得闷响,紧接着她呼喊道:“教主恕罪!”
下面呼呼啦啦跪了一地,辛蛟州的眼皮抬也不抬。没有出言言惩,或是宽恕,只安静地坐在高位上,食指轻轻揉着太阳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在外面等待信号进殿接应的明镜门护法,听到信号——“教主恕罪”,带着人走了进来。
辛蛟州的目光轻轻往殿下一扫。
下面的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想让夜梦门门主想要时光倒流回去,亲自去拔了那小侍的舌头,用毒针绞住她的嘴,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才好。
但显然,她做不到。
人已经上场。
那小侍原本在门外一心想着攀上高枝之后的飞黄腾达,兴奋如斗鸡,进来之后,见到真身,却吓得连气都不敢多喘,两股战战,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语序颠倒,磕磕巴巴地说道:“奴……奴……是……是风门主门下的看门小侍……”
大体上就是说,她在值班的时候,瞧见了其它三门的人进出皓月门。
将吩咐的东西说完,她谨慎地看了一眼跪在大殿最前面的那个人,发现是夜梦门门主,虽然心有疑惑,但是她牢记着事前主子的教导,“在现场要懂得随机应变”,于是继续说道:“奴……奴心中担忧教主,怕……怕教主受奸人蒙蔽,这……这才不惜背上‘不忠’的名声来……来为莫……夜梦门门主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