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80页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疑点。
    “我在仙山上时,曾听人说魂吸术。”她说,“据我所知,草木精怪的魂吸术,虽然能将灵物吞噬入魂,施展起来却须格外小心。魂灵本十分娇弱,任何施术,一个不小心,便会使其受损。故而它们使用这魂吸之术时,乃慎之又慎。伺候重病之人,但凡进食,毕竟要将将食物炖得稀烂,似粥糜一般,再缓缓喂入。魂吸术亦是如此,在施用之前,必定要先将灵物炼化,使其药性温和。否则一旦太猛,魂魄难以承受,轻则损伤,重则离散,得不偿失。司南碎块乃天庭神器,其灵力并非凡间寻常灵物可比,什么样的花妖能对它施展魂吸术,将它藏入魂魄之中?”
    白凛道:“寻常魂吸术自是不可,不过若借助仙药,却可达成。”
    第六十八章 季贤
    “仙药?”荼靡和沈戢皆讶然。
    “阆苑之中,有一味药,名九转金钟。此物结于树上,一季只开九朵花,形似金钟,故而得名。”白凛道,“它也是极其稀有的魂药,将其服下,可保护魂魄不受侵害。若以此物和司南碎块一道服下,那害处便可抵消。”
    沈戢听出些意味来。
    “神君之意,有一名下仙从阆苑中偷盗了这九转金钟?”他问。
    “正是。”白凛看着他,“这位下仙,你或许也认识。他是慈窨曾经的同门师弟,名叫季贤。”
    沈戢的脸色蓦地一变。
    见他目光阴晴不定,白凛似毫不意外。
    “你成魔前的事,并非秘密。”他说,“天庭既追查你多年,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便是天庭不曾特地查你,当年慈窨经历雷劫,羽化登仙之后,进入天庭的第一关便是真言境,你以为,她能够隐瞒半点秘密么?”
    沈戢面沉如水,没有说话。
    一旁的荼靡看着沈戢,觉得颇有些意思。
    他平日里难得有正经的时候,说起什么都是满不在乎,这般神色认真,倒是少有。
    虽然她不曾见过白凛说的慈窨和季贤,不过听得出来,他们都是从凡间修得正果的仙人,还曾是同门。而这两人,尤其那个慈窨,大约与沈戢曾经有过莫大的关系。
    好个魔头,荼靡心想,秘密倒是多。
    白凛继续道:“前些日子,元光将慈窨带到了天道宫,我想,阳钧真人会将追缉季贤之事交给慈窨去做。”
    听得这话,沈戢和荼靡同时露出讶色。
    跟沈戢不同,荼靡被触动心头,是因为元光。
    “你见到了元光?”她忙问。
    白凛瞥了瞥她,有些鄙夷。
    “元光与我同为上神,我见到他有何稀奇?”
    “为何要交给慈窨?”沈戢随即道。
    “慈窨乃元光宫中最得力的仙官。”白凛道,“她与季贤同门,熟悉其法术,派她去,可事半功倍。”
    沈戢的眉头皱了皱。
    “就算慈窨不曾参与其中,此事也与你另有关系。”白凛道。
    沈戢:“哦?”
    “除了那牡丹的味道,我还发觉了别的气息。”白凛道,“便是从前我缉拿你时,与你缠斗的那名女魔。当时虽降下天雷,劈死了许多魔族,她却逃了出去。此事,恐怕她也参与了其中。”
    沈戢愣了愣。
    *
    夜色降下,洛阳城中,各坊关门落钥,大街上静悄悄的,除了缉盗的武侯偶尔经过,并无闲人。
    不过在各坊的高墙之内,万家灯火不曾熄灭,酒肆食肆仍然生意兴旺,笑声歌声远远传来,被夜风带往四周。
    安业坊里住的都是些本分人家,没有什么声色犬马灯红酒绿的地方,与别处比起来朴实许多。不过京中闻名的食肆瑞风斋就在此间,入夜之后,食客仍往来不绝。
    “赵掌柜,来两只煎饼,再来一钵桂花糕。”
    一个声音传来,赵掌柜看去,只见一个长相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站在柜台前,不是街坊季三郎是谁。
    “是三郎啊。”赵掌柜笑着应下,一边打开蒸笼一边说,“家中孩童又嘴馋了?今日不打点酒?”
    “不打了,弄点吃食回去做宵夜。”季三郎道。
    赵掌柜将他要的东西用荷叶包好,麻利地捆上细绳,递给他。
    季三郎则将几个钱放在柜台上,转身便去。
    赵掌柜看了看,忙道:“三郎,给多了!”
    季三郎头也不回:“昨日小儿跑出来,你帮我照看了些时候,那是谢礼。”
    赵掌柜苦笑,叹口气,只得手下。
    看着他的身影,坐在旁边吃醪糟的几个人议论开来。
    “这老季,平日看着沉默寡言,出手倒是大方。”一人道。
    “这是他会做人。”旁人纠正道,“他对谁不是这么客气,从不欠人情。”
    “不欠人情叫什么会做人?人情么,有来有往才叫人情,算得清清楚楚,跟买卖有甚区别。”
    “得了得了,老季家里那般不如意,少说风凉话。”另一人打断,向赵掌柜道,“老赵,老季家的那位娘子,病况如何?好些了么?”
    赵掌柜摇摇头,叹口气:“若是好得了,老季怎会每日愁眉不展?”
    众人闻言,也都露出遗憾之色。
    “可惜了啊。”一人摇头道。
    这季三郎,是十年前搬到安业坊来的。据说,他是个殷实之家的子弟,有钱有闲。他在安业坊中买了一处小宅子,每日也不用出门做事,只与妻子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