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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来居位于不来山的快接近山顶的一处不大的平地上。整个不来居由三间竹屋和一个院子组成。并不特别大,但很干净舒适。三间竹屋成环形而立,院子在中间,很宽敞,周围有木栅栏。
三间屋子,中间的大屋是主屋,后背靠山,为卧房和书房。右边的屋子则是厨房和客厅所在,左边的屋子是杂物房,猪栏以及其他牲畜的窝。然后那屋子后方,隐约可见一片不大但整齐规整地种着蔬果的田地。正对着主屋的院子那方,是一扇竹门,高高地挂着一个竹制的匾额,上面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墨色大字:不来居。
整个不来居透出一股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恬静安宁,还有一种隐居天外的潇洒淡泊。
白萝站在主屋门口的石阶上,朝四周环顾了一圈,心中暗叹了一声好一个朴素却舒畅的地方。然后,她将视线停在了院子左角的……猪栏前,正漫不经心地坐在一张竹椅上,一手托腮,懒洋洋地撒着玉米粒喂猪的男人身上。
玉面黑衣,随性潇洒,怎么看怎么一股得天独厚的模样。
喂猪啊!喂个猪那么有失高雅形象的举动啊,怎么叫他做来还是一副优雅潇洒的模样……一定是装的!白萝默默腹诽,心下却愈发地对非然的身份好奇了起来。
“怎么下床了?”下一秒,非然就抬头朝她看了过来。
“额,七婶说出来走走对身子好……”白萝吓一跳,随即心虚地扯了扯唇,扶着石阶边上的竹栏慢慢地一步一步往下走——腿上有几处瘀伤比较严重,下台阶的时候还有点疼。
非然见此,唇角微勾,然后一个点足到了她身边,一把将她抱起来朝着自个儿方才坐的竹椅走去。
“喂喂你放我下来——”白萝尴尬得要死。
“怎么,害羞?”非然将她放在竹椅上,刻意凑近她,在她耳边贱贱地吹了一口气。
“你——我才没有!”白萝气鼓鼓地怒瞪他,“你你不许你动手动脚!”
瞧着白萝白白的脸猛地涨红,就像一根白萝卜一下子变成了一根胡萝卜,非然乐了,自顾自地在竹椅上坐下,道:“我是在帮你。”
“我谢谢你啊,我自己可以,不需要你帮。”白萝白他一眼,用粗声粗气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虽说他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可是那时自己神志不清啊,而且他对她还是个陌生人,骤然这么亲密相处,她根本无法适应。
非然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不可置否地笑笑,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离她远点,然后继续撒着玉米粒,喂着木栏里正拱着鼻子撒着欢的小猪。
猪栏周围还有牛棚和鸡鸭笼子,这一小块儿地方是这些小畜生们的窝,自然免不了一股子难闻的臭味扑鼻而来。
但是白萝却没有半点反应,一方面是因为以前,她没少被家中的那些个哥哥姐姐往类似猪栏这样的地方关着捉弄,另一方面是她在一心寻思着自己应该要怎么开口问非然,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不觉得臭?”非然睨她。姑娘家,一般都受不了这种气味吧。
“啊?”白萝回神,随即反应过来,满脸嫌恶道,“当然臭啊,我鼻子又没坏。”
“有事就说吧。”非然弯唇,扫她一眼。
“啊?”
“啊什么,明明觉得很臭又不走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这还不是有事要说?”
“嘿嘿,额,那个……你……”白萝下意识挠头,可却一时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喏。”非然想了想,从袖子里掏出几个铜钱递给她。
“啊?”白萝呆了一下,“你给我钱做什么?”
“你不是要借钱?要不那么一反常态扭扭捏捏的。”每次七叔想喝酒了问七婶要钱的时候就是这种诡异模样。
“……”白萝无言挠鼻子,“我不是要借钱……”
“那你想干什么?”非然收好手中的铜板,心中觉得这丫头真奇怪,明明有话想说却又吞吞吐吐的,不知道在犹豫个什么劲。
“额,我……”白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心里努力组织语言,一双眼珠子不自知地乱溜。可转着转着,突然间视线就落到了那只正拱着鼻子吃玉米粒吃得欢乐的小斑点猪身上。
“……它……那什么!小、小、小斑点猪!”白萝猛地跳起来,手指颤抖地戳向那小猪。小猪被她吓了一跳,抬起头,两颗黑豆眼无辜地瞪着她。
“嗯?”非然反应过来,连忙咽下到口的笑意,维持表面云淡风轻。这丫头,真是迟钝得紧啊。
“它它它就是……它它它……催、催……是不是它?!”白萝有些崩溃地看着那只小斑点猪,又想起了那日的催……生……丸!
“嗯……就是它,它叫小米粒。”非然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得到证实,白萝脸色又青又红。
就是这只猪!就是这只又肥又丑又猥琐的……不举的猪!害得自己乌龙失身最后还被/干昏过去!
恶狠狠地瞪了小米粒半晌,白萝缓缓地看向非然,笑容十分狰狞:“我、今、晚、想、吃、炖、猪、肉。”
小米粒的小黑豆眼转了转,哼唧哼唧几声,拱了拱地,看起来有些不安。
非然大笑着拒绝:“它是七叔的新宠,七叔下山前,吩咐我好好照顾它。你要吃了它,七叔会伤心。”末了,满脸惋惜地补充道,“而且重要的是,它还不够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