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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齐大人看不到的地方,他身后的小妾唇角勾起了抹冷笑,动作却是顿了下,做出一副害怕无辜的样子,随后就柔柔弱弱的道:
“老爷,您是府上最大的人,整个府上所有人都得仰仗着您,老爷您说您何苦非要气着自己。”
她试探着看着齐大人的脸色,继续说道:
“其实妾身也不止一次都想说了,可那毕竟是主母,妾身也不敢说她的不是,可看老爷您气成这样,妾身实在是为老爷您不平……”
“老爷,咱们整个齐府都靠您呢,咱们作为女子,不说小意温柔的伺候着了,最少也不能给老爷您增添烦恼啊。”
她说完,似是觉得自己失言了,又赶紧跪了下去,低垂着头道:
“老爷,妾身失言了,妾身着实不应该说夫人的不是,妾身也是不想看到老爷您受气,妾身……妾身以后都不说了,一定谨言慎行……”
她说着,就默默的抹起了眼泪。
齐大人本就不喜齐夫人,这会儿再被小妾这般哄着,越发的觉得齐夫人嚣张跋扈不成体统。
再看这小妾只是因为多说了几句就害怕的赶紧跪下,更是觉得这样的女子才是真正为男人着想的。
像齐夫人那样的悍妇,他就不应该娶她进门。
齐大人赶紧去扶了小妾起来,拍着她的手,感动的道:
“老爷我知道你是为老爷着想,老爷不怪你,你也别自责。”
“可是……妾身刚才的确是失言了,刚才那话要是传到夫人耳中,妾身……妾身肯定会被发卖了的。”
“妾身本不该说这些,可妾身实在见不得老爷您被气成这样……”
小妾一边说着,一边默默的抹着眼泪。
美人垂泪,还完全是为自己打抱不平,齐大人的心早就揉成了一团,再听她那话,越发觉得齐夫人不可理喻。
他作为府上老爷,她不说敬重,竟然还敢对他动手。
女儿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本就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教导无方,他都还没说什么呢,她竟然还敢怪他!
“来人,从今天开始,夫人和小姐幽禁后院,没有本大人的命令,谁也别放她们出去!”
这话出口,齐大人竟是觉得心里头的郁气都消散了几分。
更觉得自己早就应该振夫纲,这些年,她仗着娘家在府上作威作福,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发生这样的事情,要是他再不管不问,这府上恐怕以后就不姓齐,而是姓吴了!
齐大人这边恨恨的想着。
而小妾低垂着的脸上却是勾起笑意,随后就抹着泪抬头,一脸崇拜的看着齐大人。
那崇拜的样子更是让齐大人觉得自己这么做简直太对了。
小妾崇拜的看了他一会儿,随后眉头就又皱了起来,小心的说道:
“老爷,夫人毕竟是吴家女,吴家在京城也是大家族,这事儿要是让吴家知道了,恐怕会怪老爷的吧……都怪奴婢说了不该说的,这要是让吴家怪了老爷,奴婢罪过就大了。”
齐大人虽然挺喜欢温柔小意的女人,可也不是那种沉侵在温柔乡就掉智商的人,他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想到了后手。
他拍了拍小妾的手,冷冷的笑道:
“爱妾不用担心,这事儿本老爷自有应对之法。”
他说着,就走到桌前,吩咐小妾给他准备了笔墨纸砚,当着小妾的面就写起信来。
总共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京城家里老夫人的,一封是给京城吴家的。
两封信中都大致说了这次发生的事情。
只不过给吴家的信中齐大人是用了很平和的语气写的。
没有任何的怨怪,只是说了他的难处,又说不得已禁了夫人和女儿的足,希望岳家不要怪罪。
语气平和,态度端正,恐怕吴家人看到了,也只会怪女儿外孙女不懂事,却不会觉得齐大人苛责她们。
至于给齐家老夫人的信就直接的多。
先是原原本本的说了事情始末,又说了齐夫人最近的错处,就只差说是想休妻了,在末尾,也只说了罚齐夫人禁足,并未说其他。
小妾在边上看着齐大人写完了两封信,唇角的笑意更浓了,温柔的倚在齐大人的身侧,又是揉肩又是捶背的,让齐大人好不受用。
而齐夫人这边在得知她和女儿被禁足后,也是火冒三丈发了好大一通火。
可在发泄完了之后,就恨意丛生,一个人在屋里坐了许久后,就直接叫老嬷嬷备了笔墨纸砚,给娘家写信,让娘家给她做主。
在齐夫人看来,齐家比不上吴家,而她是吴家嫡女,齐钊只是齐家庶子,虽然这庶子的娘熬死了原配,现在得了个平妻的位份,管着整个齐家。
但她依然是打从心底里看不上。
在齐夫人的眼里,她嫁给齐钊是下嫁,齐钊乃至整个齐家就应该对她客客气气的。
现在她被禁足,这样的气她怎么可能受得了,直接就给娘家写信求援了。
先不说齐大人和齐夫人的这两封信先后到了京城,齐家和吴家两家人怎么想,又作何打算。
就说此刻,齐芜自己失了身,被那么多人看到,寻死觅活不成竟然听到自己的父亲说要把她拉去侵猪笼。
那一刻,齐芜只觉得她的世界都是黑暗的,外界的一切也都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