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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婳婳如何能依?抬手便将他环抱住,纤细的十指在其背后交叉,蓦然,苏婳婳只觉臂膀之间的窄腰劲瘦有力,摸上去肌理分明,也不知平日里可是多骑马善弓箭……
    下一刻,苏婳将脑袋在男子的胸膛上摩挲着寻了个舒坦的姿势,贪婪得深嗅着从他胸腹处透出的味道,口中是一声声绵软的“九郎”,若换了别的男子,骨头都不知酥了几回。
    男子因着推不开人,又动弹不得,眉头渐蹙,终是将心头的疑问说了出来,“你说你我是夫妻,可有佐证?”
    苏婳婳头也不抬,想了想,又胡诌了一句,“夫妻之事要如何来佐证,说我知晓你后腰下三寸之地有一颗细小的痣么?”
    若是吊死鬼在,定然要惊叹于她演技之精湛,面皮之厚不可用尺轻易量之。
    男子身上有没有痣、在何处有痣苏婳婳自然不知晓,只是男子不记前世,故而她便随口说了一个,反正在身后,倘或男子要寻了铜镜去瞧,她在掐了妖术画一颗便是了。
    只是,苏婳婳不曾意识到,这后腰下三寸之地究竟是在何处,她面皮滂厚,可男子面上却有些不自然。
    苏婳婳抬起头,抬手寻着“九郎”一双无处安放略显僵硬的手,置于掌心细细摩挲着,全然不将自己当做外人,睁着一双灵鹿似的杏眼,眸中含着似坠不坠的泪珠子,正经装起了贤妻来,仰面道,“方才我见藏香楼的吃食九郎都不曾动过的,九郎可觉饿?”
    男子闻言,眸中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茫然,仿佛用吃食是一桩很陌生久远的事,可腹内的饥饿之感却也骗不了人,顿了顿,从鼻尖溢出一声:“嗯。”
    “那我带九郎去用些,人不用吃食是会死的。”苏婳婳面上噙着最勾魂的笑意,直将眉眼弯成月牙,全然无视他下意识的疏离与抗拒。
    她想,她虽还不曾吃过人,但合该是欢喜吃皮肉白嫩些的,何况,现下得了这样有趣的一件玩意儿,她自然得好好作想出一副完善的说辞来应付。
    月影濯濯,有人正在屋内手心朝上捧着才刚现了原形的四块石头又气又惧,一双大大的眼珠子都快从眶子掉出来了,随即鬼哭狼嚎,只恨不得将天都喊破了去,“报官——”
    “快报官!有妖物!”
    而另一头,有人因着今日事事顺意而雀跃之至,眼下正与“夫君”在一处酒楼的厢房里用着吃食。
    苏婳婳点的吃食皆是些肉菜,什么香烤乳猪、卿鱼舌烩熊掌、海参烩猪筋、鱼肚煨火腿的,要不是瞧着桌上已然放不下,她恨不得将猪脑猪心也皆端上来,她是妖物,不用吃俗物来果腹,可她如今什么事都在兴头上,只想让她的“九郎”多用些,多长些皮肉,便依着平日里吊死鬼惯爱用的吃食来点,想来不会有错。
    原还想装一装样子替“九郎”布些菜,可她不会用筷子,只得作罢,干脆将手肘落在桌上,两手撑起面颊,将圆嫩的面庞撑得可爱之至,堂而皇之得瞧着九郎用吃食,时不时舔一舔唇口,作想着日后倘或要吃,合该先吃哪个部位呢。
    窗下的桌案上燃着一盏烛火,昏黄的光晕将“九郎”的眉眼勾勒得更是深邃,他眉眼生得极好,可眼珠子有些硬,嚼起来怕是要费些气力的,鼻梁高挺,却都是骨头,想来也不好下咽,倒是那一双薄唇……
    丹唇外朗,很是诱人……
    男子漠然得望着满桌的菜肴,有些陌生,好似他已然许久不曾用吃食了,但他眼下确实饿了,可那些个荤腻的实在用不下,默了良久,才寻了一块细糯的糕点慢慢用了起来。
    只用了一块糕点便不再用了,面前有一道灼人的视线,正毫无避讳得落在他身上,饶他再顿木,也无法忽视,默了默,复启唇道。
    “先头你所言,我二人……”
    “是夫妻!”苏婳婳含笑抢着接过他的话头。
    “嗯。”男子低声应下,复问道,“何时的事?”
    苏婳婳眼波微动,如今觉着有趣,便想玩一玩正经的犬猫与家鹿的游戏。
    “九郎与我,上月成亲……”
    “你姓段,名九龄,家中殷实,我不过是小门户出身,故而饶你我两情相悦,却也不得家中父兄应允,你不忍我伤心,便与我偷跑出来,上月才无媒苟……”
    话到嘴边,又觉这无媒苟合好似不是什么好词,当即改了口,“上月才私定了终身……”
    男子垂首细细听着苏婳婳的声音,只是眸色仍旧透着凉薄,“既成亲方一月,何来人老珠黄一说。”
    苏婳婳半点心慌也无,说到动情处,眸中又了泪,嗔怪道,“特意这般说的,便是要气你一气,看看你心下还有愧否!”
    “哪曾想,你不气,竟还将过往皆忘了!”说到伤心处,苏婳婳的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珍珠,沿着圆翘的下巴一颗颗坠落。
    “滴答”一声,落在了桌案之上。
    男子的记忆虽是一片模糊,但他确信,不曾有人在他面前这般梨花带雨得哭过,面前之人的眼泪让他手足无措,默了良久,暂且不去管那许多不曾问清楚的话,开口宽慰。
    “莫要哭了。”
    语调不自然,细细听来竟还有一丝笨拙与违和,倒像是从不曾说过这些哄人的话,苏婳婳顺了杆子立马往上爬,“九郎,你可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