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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脖子被他掐在手中,叶南鸢却是半点不怕。她仰起头正视着他,半点不惧:“千方百计?”
    “你是说第一次在寺庙相遇?还是后来与你假装两情相悦?”她瞪大眼睛,随后又笑了起起来,那一脸的笑意像是在说他的痴心妄想:“我初次见你就知道你是何人,之后与你说的任何话都是假装,”
    “喜爱是假的,动情更是假的。故意勾引你,跑到扬州才是真的,就是为了让追上来迎我入府。”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只不过是计谋而已。”她说着,朝着他靠近,亲眼看见他眼中的痛色,这才一脸畅快。
    “住嘴!”
    四阿哥怒喝一声,那只掐在她颈脖上的手猛然用力,收紧的指尖像是下一刻就要夺了她的性命。
    叶南鸢面色涨红,浑身紧绷。面前的人一脸冷漠,就像是要活生生掐死她。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掐在她颈脖处的手放开了。脖子上火辣辣的疼,一呼吸到新鲜空气,便开始剧烈的呼吸。
    “恼羞成怒了?”
    分明刚从死神手中活过来,可她却偏偏不收敛:“还是说四阿哥头一回被女人骗,如今是要杀我灭口了。”
    亲耳听见她说出这些,任何一个男人都恨不得毁天灭地。
    四阿哥道:“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
    叶南鸢紧紧地盯着前方,眼神冷漠。亲眼看着四阿哥说完之后,脸色就变了。
    “茶里下了东西?”
    他扶着胸口往后,眼神之中是叶南鸢看不清的情绪。直到倒在身后的椅子上,叶南鸢才走了过去。
    她柔弱又娇小,就跪在他的膝下。
    这动作像是往日里两人情感最好时那样,经常会这样乖巧又听话的附在他的膝头。
    可此时,她只是为了在他身上寻到钥匙。
    叶南鸢想的没错,四阿哥素来生性多疑。这样的东西只有贴身藏着他才放心。
    从怀中掏出钥匙后,叶南鸢激动连手指都是颤抖着的。这枚钥匙开的不仅仅是一把锁,而是她今后所有的自由。
    钥匙将锁打开,轻轻的一道声响。
    锁住她脚腕上的链子就那么开了。她就像是一只被困住的鸟,如今重新获得了自由。
    “你要走了。”
    四阿哥坐在太师椅上,他如今分明只是个弱者,连动都动弹不得。
    可却依旧盯着她的眼睛:“你费尽心思入府报仇,对我可有一丝真心?
    沙哑的声音中是掩盖不住的绝望。
    南鸢撩起眼帘,笑了。
    下一秒,她举起手中的簪子毫不犹豫的插.入他胸口。
    对上他血红一片的双眼,如水蛇一般的腰往下塌,红唇凑到他耳边亲密私语:“你猜?”
    四阿哥先是看着面前她那挑衅的眼神,随后才低下头。金簪对准在他胸口之上,临到最后她却收了力,并未插.进去。
    察觉到他的目光,叶南鸢拿着簪子的手一僵。她刚要起身,身后的人忽然动了。
    四阿哥伸出手,一把捏住她的手腕。两人十指相扣,掌心收紧,他却带着她的手,握紧簪子对准自己刺了下去。
    鲜血涌出来,有些飞溅到她的脸上。
    叶南鸢足足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抬起手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看见指尖一片通红。
    这才呆呆地往下看去。
    四阿哥还坐在太师椅上,除了胸口上那根刺入的金簪,他与刚刚没有任何的差别。哪怕是脸上的血色都褪的惨白,他依旧是对着叶南鸢笑道:“这半条命,就当是我还你姐姐的。”
    他抬起手腕,将金簪拔出。那带血的簪子落在地上,而鲜红的血液从瞬间就打湿了胸口。
    叶南鸢看着地上的血迹,脚步不停的往后退着。
    快跑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四阿哥的声音像是地狱中的修罗:“你跑不掉的。”
    他道:“你终有一天会乖乖回来。”
    叶南鸢没往身后看,而是坚定地打开了门。屋外的风雪吹到她脸上,刮的她的脸生疼,她却跑的更加快了。
    她一次都没有回头过。
    她身后是牢笼,前方是自由。她怎么可能会跟四阿哥说的一样,还会再回去。
    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江知寒果真在城门口等着,钮祜禄氏站在马车旁,瞧见她出来了立即迎上来:“姐姐。”
    她将手中的小手炉交给叶南鸢:“半夏与石榴已经在里面了,姐姐快走。”
    “多谢你。”叶南鸢转过头,此次若不是钮祜禄氏帮忙,她又怎么可能逃的出来。
    “姐姐无需客气。”钮祜禄氏摇了摇头,扶着她上了马车:“如今还未彻底逃出,只有出了京都才是彻底自由。”
    “山高水长,还望姐姐珍重。”
    马车一路往前走,直到最后一丝影子都看不见了她才收回眼神。
    江知寒一直在她身侧,见状握住她的手。两人十指紧握,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平静。
    ***
    钮祜禄氏说的对,最难得还是出城。如今时疫严重,城门已经关了,若是想要出实在是难于上天。
    江知寒想了无数的办法,可就是出不了城。
    隆冬大雪,几个人暂且住在乡下的一处农家小院中,江知寒每日依旧出去想法子,可回来却还是毫无头绪。
    叶南鸢看着他的膝盖一日比一日还要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