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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静的语气就像没有动静的湖面,泛不起一丝的波澜。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令人可怕:“你这次逃,我只捆你一只脚,要是下次再跑,另外一只脚我也给你捆上。”
    叶南鸢还没察觉到这句话的意思。
    直到翌日
    苏培盛拿了一根金子做的链子来。她才知道,昨晚,当着四阿哥的面往外跑,后果有多么的可怕。
    “不。”
    叶南鸢疯狂的往后退着。这一刻,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了干净。她眼睛只盯着是那条细细的链子,看着它就在自己的眼前。
    看着它离自己越来越近。
    “走开,滚!!”
    她彻底崩溃了,整个人浑身颤抖。颤抖着身子想往最里处躲,可脚腕上还被捆着,任由她如何躲都出不了床榻上。
    她躲无可躲,缩在了床榻的最里面。
    可四阿哥却还是拿着那根金链子走了过来。
    靠的越近,叶南鸢对这条链子也看的越发清楚。链子是用纯金打造的,又细又长。最顶端是个扣环,环扣上面镶嵌着大红色的宝石。
    光是一看,就足以知道这条链子价值千金了。
    可如今,叶南鸢看着四阿哥拿着链子朝着自己靠近,却是觉得心里从来没这么冷过。
    这条链子是早就准备好文。
    “你……你这是要彻底困住我?”短短几个字从叶南鸢口中说出来,却是克制不住的僵硬。
    “你太不听话了。”
    四阿哥撩起眼睛看了她一眼,拿着链子的手伸出来,抓住了叶南鸢的脚踝。金色镶嵌着红宝石的环扣按在她的脚踝上,四阿哥的手掌一用力,环扣那儿传来一道清脆的声响。
    她被彻底锁住了。
    这一刻,叶南鸢才真正的知道,四阿哥是不会放过她了的我。
    她咬着牙,止不住的眼泪如同决堤一般滑落下来。
    消瘦的身子如同寒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脚腕稍稍一动,金链条细微的作响。
    叶南鸢从未如此的绝望过,她冷眼看着,不挣扎,没有反抗的力气。牙齿硬生生的都要将口腔给咬破了,却还是没有开口求饶。
    看着自己从一个自由的人,如今变成了关在笼子里,困住了双腿。
    四阿哥当真说到做到。
    如今的她果真成了那只被商贩抓住的鸟。闭上眼睛的时候,叶南鸢脑子里还在想着。
    ***
    她在屋子里沉默了几日,外面的雪下的越发的大了。
    隆冬的天冷的厉害,北方的冬日雪又下的格外的大。叶南鸢躺在床榻上,时不时的看着窗外的雪出了神。
    自从那日之后,她脚腕上的链子便从未解开。吃喝睡,她都戴着,仿若是个镣铐。
    四阿哥倒是时不时的到她这儿来,只是大多的时候两人都是沉默着,极少言语。京外的时疫越发的严重,每日里都在死人。
    四阿哥作为这次控制时疫之人,如今的状况对他自然不利。
    他来的时候大多是在晚上,昏黄的烛火打在那张脸上。衣服穿的多瞧不出消瘦了多少,可眼角下的乌青怎么也藏不住。
    “叶格格。”
    苏培盛跌跌撞撞的捧着安胎药来,递过来的时候双手都在哆嗦着。她如今怀着身孕,吃喝用度,特别是入口的药一应都是苏培盛送来。
    四阿哥不放心别人,而如今除了他也没人能近得了她的身。
    叶南鸢看了一眼便平静的接了过去。
    她如今怎么折腾都是无用,就算她现在不喝,待会儿四阿哥过来了自然会有千百种法子让她喝。
    “多谢格格。“苏培盛看着空荡荡的碗,肉眼可查的松了口气。他弯着身子,语气里带着讨好:“西边院子里的梅花今日一早开了,格格要不赏赏梅?”
    “我怎么去?”叶南鸢仰起头,面无表情的动了动腿。脚腕上的链子哐哐作响。她仰起头,面色一片的平静。
    “是拖着这条链子去吗?”
    苏培盛冷汗直往下掉,暗道自己多嘴不该说话。干笑两声道:“天寒地冻的格格还是莫要出去的好,待会让小丫鬟们摘些梅花来,主子在屋子里看也是一样的。”
    叶南鸢面上的表情不变,只抬起头,对着苏培盛道:“我要见钮祜禄格格。”
    “这……”苏培盛犹豫了一会儿,道:“这个奴才不敢做主,要先去禀告贝勒爷。”
    晚些的时候,前来伺候的两个小丫鬟果然送了梅花来。
    红梅开的正好,在甜白瓷的长口细瓶中绽放。
    叶南鸢等了一阵日的钮祜禄氏却是没来。
    外面鹅毛大雪,苏培盛僵着身子推开了书房的门。
    屋内,四阿哥正做在书案后,苏培盛走上前,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今日叶格格吃了……几时用药,说了哪些话……”
    等全部禀报完后,苏培盛才退到一边。
    许久之后,四阿哥都没说话。苏培盛好奇,还未开口问,却见四阿哥看着书案上的东西出了神。
    黑檀木的书案上,放着个信封,上面写着叶南鸢三个字。
    喉咙一滚,苏培盛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之前,四阿哥派人去调差叶格格,只怕所有的真相,都在这里面了。
    他垂眸的时候大着胆子又去看了一眼。
    信封完完整整的摆在书案上,瞧不出是被人拆开过,还是没有被人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