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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爷保重好身体。”乌拉那拉氏带头站起来是,行礼:“妾身们就先退下去了。”她扶着丫鬟的手往前走,身后郭格格刘格格都跟在身后。
一屋子的女人瞬间就清了一半,唯独李氏抬手撑着自己的大肚子,一脸的不甘心。
“爷……”她咬了咬牙,还想着与爷说说话,四阿哥却是闭上眼睛,李氏一肚子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不甘不愿的扶着丫鬟的手,扭着腰出去了。
“福晋,这郭格格心眼儿这么多,日后我们可得要提防着些。”
丫鬟扶着李侧福晋往前走,想到什么又笑道:“不过看爷这样子,对郭格格这一胎倒像是半点都不喜欢。”
李氏点了点头,脑子里却是控制不住的闪现出一个场景。
刚刚知晓郭格格有孕的时候,贝勒爷那一瞬间看向床榻上叶南鸢的眼神,那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李氏往前走的脚步停了下来,她脑海里忽然涌现出一个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想法。
“你说,爷不会是因为怕叶格格不高兴,这才不喜欢郭格格的孩子吧?”
“啊?”身侧的丫鬟一脸的疑惑,好像侧福晋问了什么惊世骇俗的问题:“主子,你这说的……怎么可能……”
是啊……李氏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若是当真儿是这样的话,贝勒爷那还是贝勒爷吗?
皇家的男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因为喜欢一个女人,就连别的女人生的孩子都不喜欢了?
那这哪里是喜欢了?那分明就是爱了。
李氏抬手扶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的嗤笑:“看来当真是我多想了。”她当真是疯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
贝勒爷不喜欢郭格格,自然不会喜欢郭格格肚子里的孩子。
相反的,爷之前那么喜欢二格格,再不用过多久,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爷也一定会十分的喜欢的。
李氏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抹异样的情绪下意识的不去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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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人都走空了,四阿哥重新回去坐在叶南鸢的床榻上。
只觉得半日不见,这张脸就消瘦了不少,这张玉白的脸上本就没有二两肉,如今看过去这只觉得消瘦的让人怜惜。
四阿哥弯下腰,指腹轻柔又满是怜惜的伸过去,在她那脸上轻柔的抚了抚。
指尖从她的眉骨往下,一路到唇瓣。
她向来是最是爱美的,唇瓣娇艳的犹如花儿一样,随时随地看过去都是娇艳欲滴的。可如今,这艳丽的唇却如花一样干枯了。
没了以往的生气,活色,甚至还泛着一点乌青。
四阿哥一颗心,犹如被一把刀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割了无数刀。马车之上,他并不是完全的没了意识。
他感受到她义无反顾的扑上前来,弯下身子一口一口的吸着他的伤口的毒血。
就如同,在竹林中,她也是毫不犹豫的就冲上前,企图挡住那扑上前来的蛇。
四阿哥心口被扯动的又疼又酸,五脏六腑都仿若挪开了位置,弯下腰,他支撑不住的跟着躺在了床榻上。
他一定是蛇毒还解清,睡在叶南鸢身边的时候,四阿哥这番想着。
不然,他为什么五脏六腑都疼,疼的他直不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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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南鸢这一病,让她接连昏睡了三日。
四阿哥就坐在床榻边,陪了三日。
六月一过,就已经入了夏。屋子里开始摆上了冰盆,唯独四阿哥的院子里还是一阵燥热着。
他身子里的毒素都被吸了干净,喝了几贴药后便是彻底好了起来,可叶南鸢中毒太深,那毒蛇的毒性虽是不重,但又到底是用嘴吸的,毒血顺着口腔涌入血液中,身体与以往相比还是虚了。
好在的是,那太医是个专门治毒的,蛇毒上也是颇为的研究,汤药灌下去三日,人总算是醒了过来。
这日,正是午时。
叶南鸢身子本就虚弱,中了蛇毒之后更是要再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四阿哥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是女人用多了冰块对身子不好。
如今已经是入了夏,府中上上下下的主子屋子里都摆上了冰盆,唯独这四阿哥的院子里,热的如个蒸笼。
他怕那凉气渗入到了里屋里,竟是不准摆冰盆只让丫鬟们拿着扇子通通风,晌午的时候,太阳西晒,人睡在美人榻上才刚闭上眼睛就是一额头的汗。
要知晓,四阿哥最是怕热的了,这三日,他又惦记着叶南鸢,人跟着整整瘦了一圈。
叶南鸢就是这个时候醒来的,屋子里没有奴才,她赤着脚走下床榻,刚往前走了两步就看见躺在美人榻上的四阿哥。
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对着美人榻上的四阿哥,叶南鸢眼神闪了闪随后又低下头来。
她往前两步,拿了把扇子轻轻的走上前,对着还在睡梦中的四阿哥扇着风。她动作温柔又绵软,脑子里却在想着如今的情况。
中毒那日,她并没有完全昏迷,至少,郭格格有了身孕被查了出来,她是听见了的。
只是当时她不好及时就跳出来,那个场合,那个情况,她除了哭的撕心裂肺外,并没有任何别的方法。
何况,这事来的巧合。
那日的场景在叶南鸢脑海中盘旋着,郭格格倒是出乎她的意外,是个聪慧的。她知晓利用李氏,猜测到李氏的心理与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