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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这回是马屁拍在了马腿儿上。
“先生,怎么了?”见他不坐下,对面的叶南鸢忽然问了一声儿。
胤禛赶紧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没事。”桌面上摆着的一瞧就是用心准备的,他虽不喜,但也不会的在面上表露半分。
叶南鸢亲自夹了颗清炖蟹粉狮子头送到他的碟子里:“知道先生不喜荤腥,但这几日先生实在是瘦了不少。”
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垂着眼眸不敢看他,但那字字句句里的担忧,却忍不住从语气中泄露出来:“先生先尝一尝,若是不喜欢,日后我就不……就让奶娘不做了。”
白玉碟中的狮子头散着香味,倒是有几分诱人,胤禛不愿惹她不快,倒是听话的低头尝了一口。
狮子头是用猪肉揉成,后用高汤焖煮。夏日里这样的东西最是腻口,可胤禛刚咬一口,眼睛便是一亮,狮子头入口极弹,滑而不腻。
最重点的是,没半分荤油之感。
“好吃。”他抬起头来往叶南鸢那儿瞧了一眼,随后一口便将剩下那半个狮子头吃了下去。叶南鸢还没说什么,倒是他身后的苏培盛惊讶的瞪圆了一双眼。
这样当真儿是奇了怪了,见鬼了这是。
主子一到夏日吃饭便成了大问题,来这寺庙中人更是瘦了一圈儿,他之前还在愁呢,眼瞅着就要回府了,不知道该怎么与福晋交代。
姑娘倒是有的法子,竟能哄的爷吃下荤腥来。
这,这哪里是狐媚子?这活生生就是个活菩萨啊!
“先生喜欢就好。”叶南鸢倒是半点都不吃惊,又拿筷子给他夹了筷子菜:“先生若是喜欢的话,日后时常的让奶娘给先生做就是了。”
话音刚落下,身后就传来一阵轻笑声:“老奴可没这个本事。”
“这一桌子的菜可不是……”周嬷嬷将做好的花露放在两人面前,白瓷染青花的银盏里梨花露透着一股清幽的香甜,她笑着还要说话,却见叶南鸢开口阻止她:“嬷嬷……”
周嬷嬷见她这样,倒是不说了。
面前的银盏中,花露发出诱人的香甜,胤禛却没去管这个,好奇的问:“怎么了?刚嬷嬷要说什么,你给拦着了。”
“嬷嬷就是喜欢乱夸。”叶南鸢将手中的杯盏对着他磕了磕,倒是半点不在意:“这是南鸢亲手酿的花露,先生尝尝喜不喜欢。”
银盏凑到鼻尖闻了闻,还没喝,胤禛便道:“是莲花?”
“这都七月了,第一茬莲花开的正是俏丽,我一早特意让半夏跟着采买的奴才下山去带回来的。”只这花露自然不是酿的,而是她用掌心凝化而成。
叶南鸢举起杯盏喝了下去:“莲花露,先生尝尝,看喜不喜欢。”
花露滋味醇厚,滋味又十分的绵软,一入口,仿若带了一股清甜,紧接着五脏六腑都像是清凉起来。
这般炎炎夏日一杯下去,整个人浑身都舒爽了不少。
胤禛放下手中的杯盏,只觉得黏在身上的那股暑热彻底没了,他心中透着一股温泉般的细软埋绵柔,人都精神不少。
哪怕是之前没用过,刚一入口,便也知晓这是个好东西。
“可还有?”他笑着问她,叶南鸢摇摇头:“东西虽好,可终究不能多饮。”她将杯盏拿起来,递给身后的苏培盛。
“爷还是先用膳的好。”
苏培盛早就已经看呆了眼,整个四阿哥府后院,只要是爷要的,还没见过有人拦的。就连福晋,瞧着端庄严肃,却也是事事都是依着爷,千依百顺。
单单就这位姑娘,有这个胆子阻拦爷,爷居然还没生气。
胤禛瞧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也察觉出几分笑意,竟是心情颇好的点头:“好,听你的,吃饭。”
这一顿饭,倒是胤禛自立夏以来吃的最好的一次,往年一到夏日,他荤腥碰都难碰,整个人能消瘦几圈。
皇阿玛为着这个不知说过多少回。
就差指着鼻子说他心不能静,情绪不稳,不能委以重任了。
这些年来,他小心谨慎,心中再是燥热,面上却也难以泄露半分,平日里忍耐的还算是好,如今倒是不知,有人做的饭他居然能够入口。
味道居然还不错。
胤禛坐在软塌上,端着茶盏喝着消食茶,心中却再琢磨着要不要将周嬷嬷带回四阿哥府去。
“先生在想什么?居然这么入神?”身侧,叶南鸢歪了歪脑袋,冲他看过来。胤禛放下茶盏,笑了笑:“想着往年的一到夏日便会瘦,如今有了你倒是不用再受这个苦了。”
叶南鸢站起来,没看他,人往书桌的方向走:“反正盼着想伺候的先生的人多,先生想哪儿吃,便哪儿吃。”
她说着,拿起了毛笔站在书案前面练起了字。
胤禛往四周看了一眼,苏培盛机灵,立马带着奴才们出去,等屋子里安静后,他才上走上前,牵着叶南鸢的手握了握。
“怎么又胡说八道,我哪里说过去旁人那儿了。”
叶南鸢身上有一股很浓郁的莲花香,像是刚刚用膳时喝的那杯花露,淡淡的香甜,却是十分好闻。
连着好几日不曾进她的身了,如今靠的这番近,说实话,胤禛有几分想念,深吸一口气,人靠近两步,用力将她压在书案上。
“先生。”避无可避,叶南鸢拿着毛笔的手一抖,漆黑的墨便在雪白的纸上污了一大团:“别靠这么近,你先往前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