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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阳伯丁府出的这些事,虽然说没有牵扯到小丁氏的身上,但是还是直接就叫安世衡的冷汗都下来了。
知道就连自个原配的亲娘都是被小丁氏的娘给害死的,结果小丁氏竟然还能够倒打一耙子,口口声声指控嫡母。
这么多年来更是还以此为借口,就连人的亲外孙、外孙女都不肯放过......那般的恶毒简直是超乎了安世衡的想象,也让他忍不住的怀疑,哪一日那样的恶毒会不会也会被用在自个的身上。
想到小丁氏毕竟是管了许多年的家,这府里说不准哪个就是她的人,丁耀荣越想越觉坐立不安,急忙忙的休了小丁氏,又拿了一万两的银子和一处位于外城的宅子、铺子把她生的老二给分家打发了出去。为的就是让老二带着她住,也免得她无处可去,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这般,无论是小丁氏还是她生的老二自然都是不愿意的。
可是这一回丁耀荣决心己定,还把府里大清洗了一遍,换了一批伺候的人不说,还大肆的消减了伺候的人手将许氏扶正。
府里又有了正经的女主人,哪里由得了他们不愿意在那闹腾?
无可奈何之下,小丁氏只能带着儿子安守炀满心悔恨的去了外城。
在小丁氏看来自己是一招错步步错,她万万没有想到当日一时想岔了没能给出那十万两银子的后果竟然能够这般的惨痛。
可是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来不及了。不止是安世衡毫不犹豫的抛下了她,更叫她没有想到的是,就连她一直都以为孝顺的亲儿子和亲儿媳也变了脸,住到外城的宅子之后,原本以为理所当然该住正院的她直接就被儿子、儿媳妇打发去了个废弃的柴房住。
见到摇摇欲坠,堆满杂物满是腐败味道的柴房,小丁氏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的质问儿子安守炀和儿媳妇刘氏:“这是能够住人的地方吗?你们就不怕被人指责不孝?”
“怕什么?论起来你不过只是我家夫君被休弃的嫡母罢了。我们还让你进门就已经是看在这些年你对我们还算是不错的份上,对你也仁至义尽了。”
冷笑了一声,刘氏满是愤恨的说到:“你也看到了,这宅子就只这么大。你若是不愿意住在这里尽可以自己离开,或是我们把你送去城外的掩月庵也行。”
“掩月庵,你还想把我送去掩月庵?你知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狠狠瞪了一眼刘氏,看她满脸的冷笑,小丁氏也是冷笑了一声扭头盯着安守炀问道。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那不就是个专门收京中犯了错的女眷的地方么?”安守炀一脸不以为然的说道。
说实话,若不是把人送到那里是得花最少几百两银子的,安守炀是一刻都不想再看见小丁氏。
毕竟若不是小丁氏的愚蠢,安家,哪怕是已经颓败丢了爵位的安家就是他的掌中之物了。
哪怕是安家如今不成了,但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想到自己被来财给搜刮走的那几十万两银子和产业,安守炀心里越发的恨小丁氏,阴侧侧的对她说道:“你最好别闹腾,非得逼着我把你往那儿送。”
小丁氏:“……”
低头收敛住眼里的恨意,小丁氏把这么多年来对付安世衡的招数用上,很快又是抬头流着泪的看着安守炀:“炀儿,就算是我那会儿糊涂了,没有直接取银子给你爹看病。可是我那是为了谁?你爹心里恨我,我不能怪他,可是怎么就连你也恨我呢?难道你真就忘了这么些年来我……”
“别说了,我可不是我爹,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改了主意。”
豁然出声打断小丁氏的话,安守炀狠狠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么些年?你这么些年这般的拿捏我们还拿捏的不够么?
你以为你对我能有多好?只凭着你不知廉耻叫我做了一个外头人人唾骂的奸生子,你还怎么好意思跑到我面前来论功劳?”
“我,当年的事……”
胀红了脸,小丁氏被亲儿子这样当面拿着当年她坐下的那丑事骂不由就是又羞又气。不过哪怕是这样,她也还是一样试图辩解,可是安守炀并不想听直接就是打断了她。
不耐烦的,安守炀直接对着小丁氏厌恶道:“我劝你别再把你的那些丑事整天的挂在嘴上,你不知道廉耻我们一家子可还要做人呢。你只记住,往后我再听见你多嘴一句,你就等着去掩月庵吧。送你去那里的几百两银子我们挤一挤,还是能够挤出来的。”
说着,他也不管小丁氏听了这话会是个什么反应?直接带着刘氏就是扬长而去。
小丁氏:“……”
站在原地久久的看着安守炀和刘氏离开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小丁氏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一直站到日头西沉肚子里面咕咕叫唤的时候她才醒过神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大厨房走。
她住的这柴房离大厨房并不远,走进去的时候府里的下人正在吃饭。
看着摆在大厨房里的大饭桌上白花花的米饭和大馒头,以及桌上以往她看着就嫌弃粗鄙,嫌弃油腻,此刻却觉得异常诱人的红烧肉。她忍不住就是咽了咽口水,也顾不得里头的一干奴才们看见她头也不抬继续扒饭的无礼样子,走过去不顾身份的就想抓筷子也坐下来吃。
“可别,老夫人这可不是您的饭菜,这是咱们这些下人吃的粗鄙之物。您的饭菜在这呢,早就给您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