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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哪里是高攀了,什么叫戏言!君无戏言知道么?陛下当初既然已经为你和殿下指腹为婚了,你便就是我大易的皇后。”
    白心摇着头:“大人!白心求您了,千万不要再在殿下面前说这话,能在殿下身边已经是我此生莫大的光荣了,白心不会再妄求其他。”
    “白心啊。”山中子忽然拧起眉,看着眼前满脸郁色姑娘,吐出一口浊气,“你可是担心那萧大小姐?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影响殿下的。”
    “不关萧大小姐的事,也不关任何人的事。”白心闭起眼睛,握紧了手中拳头,“是白心自己……已经配不上殿下了,所以,请大人和程将军忘掉这件事,也绝不要在殿下面前提起……”
    这辈子,能陪在楚淮身边,余愿足矣。
    她看向山中子,目光带着恳求。
    见山中子不依不饶地还想再问,白心急转移话题,“对了,大人,您方才让迎春和牡丹去办了些什么事?不知白心可否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一问这个,山中子面色有些变化,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一点小事……不用在意。”
    ……
    皇都,医馆内
    “大小姐福大命大,只伤到了额头,其他地方没有受到损伤,等她醒来,让她喝下这幅去火毒的静神茶将身上的毒烟排出来人就没事了。”
    “好的,谢谢大夫,那楚公子呢?”
    “额……那位公子就有些难办了,他本就患有旧疾,再经过这次,只怕……以后再想开口说话就难了。”
    昏昏沉沉间,萧晗似乎能听见身旁人的说话声,她努力睁着眼睛,模模糊糊只能看到些许影子,周遭已经没了那足以灼伤人眼的烈焰,脸上似乎盖了一旁片白色帕子,冰冰凉凉的覆在她的脸颊上,很是舒服。
    鼻尖回荡着的也不是那股刺鼻的火硝气息,反倒是帕子上所带的药膏气息。
    她动了动胳膊,想把脸上这块帕子扯下,好让她看得更真切些,这时,却听见一个妇人的哭腔传来。
    “不可能的!你这个庸医!庸医!……我儿子不会变成哑巴的,你救他呀!我求求你,大夫,你救救他……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大夫,要多少钱都可以……”
    说话的正是楚昭的母亲梅氏。
    “夫人,不是我不想救人,只是令郎的病情,我……我没那么大把握呀。”
    萧晗凝了凝神,伸手将脸上的帕子摘下,刺眼的亮光将她包裹,旋即传来了露水惊喜的喊声:“太好了!小姐,你没事吧?”
    她用手挡着眼前的亮光,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敢睁开眼睛。
    “这是……”
    医馆么?
    萧晗看着四周的摆设,猜测着。
    就在这时,那一直跪在地上求着大夫的梅氏却起身朝她冲了过来,张口就骂道:“都是你!我儿子就是因为救你从此才还比病这样的!”
    萧晗愣神之际,一旁的露水却将梅氏推开了,“这怎么能怪我们小姐,我们小姐也受伤了。”
    “等一下……”萧晗恍过神来,想起晕倒前看到的场景,那个朝她奔来的人是……
    “救我出来的人,是楚昭?”她犹疑地看着梅氏和身边的露水。
    潜意识里,竟有那么一丝小小的失落,
    “是的,小姐,是楚公子先进去救的你。”
    萧晗皱起眉头,想起方才朦胧间听见大夫说的话,急问:“他怎么会不能说话?”
    “还不都是你!”梅氏呜咽着:“自从我儿子八年前把你从火场中救出来以后,他的身子就已经留下了病根,没想到这一次又是因为你……”
    梅氏的眼泪决堤,不断涌出,哭嚎着;“你让我儿子以后该怎么办呐!”
    萧晗却听懵了,梅氏的话恍若一根棍子,敲击在她的脑海中,彻底打乱了她的所有记忆。
    她上前一把抓住了梅氏的手腕,羽睫随着她的步子往下一沉,声音带着一丝后怕:“你……你再说一次?八年前……是……是楚昭……救的我?”
    “疼疼疼……你放手,你放手啊!”
    梅氏脸颊涨的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痛的。
    她愤恨地瞪着萧晗,用尽全身力气想将自己的手腕抽回,结果都无济于事。
    萧晗这才发觉自己力气用得有些大了,待得她松开时,梅氏白皙手腕处已经多了一道红色的勒痕。
    “我………”一向灵巧的舌头此时却像是在打结,萧晗紧拽着自己的衣角,眼角却已经有泪水涌出,她哑着嗓子艰难开口,地再次向梅氏求证,问的小心翼翼,“八年前,真的……是楚昭,救的我么?”
    “不然呢?”梅氏朝萧晗吼着,既是愤懑又是嫉妒:“真不知道你这女人用什么蛊惑了我儿子,居然会让他心甘情愿跑进火里救你两次!两次!
    话语如惊涛骇浪席卷向她的脑海,萧晗脸色煞白,几乎丧失了所有的思考。
    不是楚淮……不是楚淮……
    不是楚淮!
    他骗了她,从一开始就骗了她!
    恐惧犹如一条毒蛇游向她的五脏六腑,心脏部位好似被钝刀挫过那般沉闷地发痛,每一口的呼吸都仿佛像吞下了千万根针,痛得让她难以忍受!
    她双眼发红,热意直冲眼眶,胸膛上下起伏,痛楚和苦闷如浪潮般在胸口翻涌奔腾,难以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