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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是,地板原本是坚硬的,但是缪斯刺入时,却上插到了一块柔软的蛋糕上,刀尖没入的瞬间,就仿佛带丝滑地吞没。
缪斯脸上出现了诧异的神色,但她的动作仍然井井有条,重新抽出刀刃,又找到另一个支出的端口,重复刚才的动作。
一共六个点都被刺入后,面前的红色油漆竟然发生了变化,油漆的颜色由原本的鲜红变成了深红,就像血液氧化好的颜色一般。
随即深红的面积越来越大,就跟正在腐蚀地板一般,逐渐扩展到了缪斯的脚下。
缪斯连忙避让开,就在她踏出去的瞬间,刚才所站的位置随着地板的垮塌露出了一个黑色的地洞。
余赦走过去,将地板的边缘踢开。
只见面前的地洞和一口宽敞的水井没有区别,边缘光滑,并且有明显修建的痕迹,并不是房屋老化后被动而成的漏洞。
在地洞的边缘,还有一个小小的梯子,宽度只能容纳一人上下。
因为下面没有光线,余赦看不清这个洞究竟有多深,但他隐约感觉,这个洞最终通向的地方就是地下室的那个房间。
“从地下室到城主的房间,中间两层的空间都被墙封住了,看上去里面都是石头,没有其他作用。实际上里面的,就是这个从上而下的通道?”
宫殿只有三层,即便到地下室,也不超过三十米。余赦拿出强光电筒,光线便轻而易举地穿透黑暗,照到了最底部的位置。
下方放着一只盒子。
只有巴掌大小,看上去非常袖珍。
这样的距离下,余赦只能看清楚那是一只盒子,上面的其他细节需要从梯子爬下去才能够看清。
“我下去吧!”缪斯见状自告奋勇。
“这东西不一定能拿上来。”余赦说。
在地板碎掉的瞬间,系统就在他脑海中提醒,不要忽视最下方的危险。
这只盒子不仅被系统忌惮,城主夫人也对它敬而远之,否则绝对不会花费这样大的力气,冒着暴露的风险,让人修建这样一个诡异的密室来存放。
余赦从地下城中拿出两套防护服,又找了两根攀岩时用的固定绳,还拿出了两顶头上戴灯的帽子,一副要下井作业的专业模样。
他正在戴那顶帽子,这时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人,正是之前的那个贵族。
“我终于追上你了哥们。”他看到余赦时松了一口气,但是又看到他头上以及手上拿着的那一堆奇怪的东西,又愣了愣,“你脑袋上那个亮亮的是?”
“你们出事了?”余赦问。
“没有,二楼还好得很,他们找了个房间躲起来。”贵族被转移了注意力,“我还是觉得和你待在一起更安全,所以就自己跑上来了。”
他说完看了看四周,有些诧异地说:“这不是城主的房间吗?”
他的目光落到被推开的床,以及被放在床旁边的那具城主的身体上。
“城主???!”他眼珠子差点落到地上,“他不是在下面吗,怎么——!”
“说来话长,你进来可以,但是不要碰这个房间的任何东西,否则死了我不负责。”余赦继续戴自己的帽子。
贵族闻言,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他就和其他人待在二楼,上来找什么罪受。
正在这时庭慕突然从旁边一跃而起,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跳下了地洞。
庭慕的爪子勾在边缘的石头上,摩擦时发出金石碰撞的声音,火花在暗中四溢。
声音几乎在一瞬间就到了最下端,很快就再也没有响动。
余赦来不及多想,将手上的东西抛在一旁,也连忙从梯子上往下爬。
缪斯见状跟了上去,她的指甲变得极为坚硬,轻轻松松就能勾住石头的缝隙,四肢攀附在墙壁上,像壁虎一样倒着往下爬。
贵族呆愣着站在原处,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面前,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尽可能地离躺在地上的城主远一点。
余赦帽子上的灯比不上专业的强光电筒,能看勘破黑暗的距离短了不少。
快接近地面时,余赦才看到庭慕的身影。
对方正百无聊赖的拍打着那只被他提防不已的小盒子。
庭慕每拍一下,盒子就发出嘎吱的声音,像是一个惨遭用刑的可怜人发出的哀嚎声。
余赦不禁松了口气,还好庭慕没出事,不仅如此,他甚至从庭慕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失望。
余赦直接跳到地上,底下是结结实实的石头地,但是脚踩上去的时候,能感觉到下面还有一个空间。
这里和那座地下室就是被地面隔开的,放着盒子的地方,也画着那种图案。
“城主夫人应该很少到这里来。”余赦的目光扫过这座方寸大的平面。
他发现这里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他走过的地方,都被踩出了几个脚印。旁边还有庭慕留下的梅花似的掌印,踩得到处都是。
这时,庭慕突然将那只被折磨过的小盒子拍到他面前。
余赦低下头端详,只见这只盒子的上方有一个菱形的小孔,但是只有绿豆大小,电筒照进去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
盒子外侧有一个锁眼,这只锁眼的大小看上去刚好和他从地下室带走的钥匙大小相等。
余赦见状将那把钥匙插I进去,触感有些诡异,像是推进了一块柔软的橡皮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