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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等待突然的寂静。
人们抬起头,看向钟楼顶端恢复如初的房间。
不少感性的人,眼中不经流出泪水。
这是两千年来,第一个给他们带来希望的神明。
哪怕他们听惯了恐惧之源的恶名,此刻也只有留恋。
钟楼前有一座新树立起来的雕像。
雕刻着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青年,他垂眸浅笑,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晕,圣洁和无私,如同洗礼一般让光明城中的人们感到宁静。
大家手牵着手,紧紧盯着钟楼。
再过一会儿,神明就将彻底地离开。
人群中,杜威布曼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倒在自家兄弟的肩膀上。
经过这一战,两人的关系迅速地缓和。又或者是彼此解开了内心的桎梏。
杜威冯琦拍了拍哥哥的脑袋:“别哭了,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你。”
杜威布曼呜咽着说:“可是两位老师就要离开了。”
“我知道啊……”杜威冯琦看着钟楼顶,眼底出现一丝异样的光,“我能到神级吗?”
“嗯……?!”杜威布曼抬起头,“你说什么?神级?”
杜威冯琦顿时有些脸红:“我只是说说。”
杜威布曼笑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冯琦,你的想法并不可耻,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
杜威冯琦看向他:“你认真的吗?”
杜威布曼点点头:“你看,在这之前谁又会相信我能够进入护卫队呢?”
正在这时,他们眼前的光线突然暗去。
就像被一块厚厚的黑布盖住了眼睛。
手中的火焰,仅仅只能穿透一点黑暗,让那一节空间变成微弱的橙色。
就算如此,他们也能够看见自己身边模糊的身影。
千万束火焰,冲破了黑暗的阻碍。就像是暗河中被释放的万千花灯。
光明城的人们心中不再有对未知黑暗的恐惧,他们都抬起头,似乎想要透过火焰无法穿越的黑,看清楚,看清楚钟楼上被他们寄托的希望。
突然。
一道比曾经更加耀眼的光芒亮起。
这道光线如同一把劈开天地的利剑,将黑暗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
骤然间,一束阳光从外照了进来。
一开始只有一束。
但随着裂口的增加,一束,两束,三束,四束……百束,千束,阳光照亮了整个光明城,以及它的边缘。
光明城的人们愣住了。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光,这样真实,剔透,晶莹,充满温度的光。
温热的眼泪顺着眼角流淌到下巴,滴落在泥土上。
哪怕是再在意自己形象的人,都无法控制自己露出脆弱的丑态。
求而不得之物突然在某天来到身边,无论是谁,都无法保持平静。
想必他们的先祖建城之初,在为城市命名的时候,就希望着有朝一日,他们能够在黑暗之域看到真正的阳光。
因为恐惧之源的存在。
他们,看到了。
钟楼里,悬浮的半透明球体中,少了一只深蓝色的盒子。
而一枚纯黑色的戒指,正在其中缓缓的转动。
除此之外,房间中没有了活动着的物体。
与此同时,余赦回到了久违的地下城中。
刚一出现,就看到一个壮实的身影朝着自己狂奔过来。
紧接着他就被三块肌肉狠狠地夹击。
余赦将脑袋从肌肉的禁锢中抽出来。
原来差点把他闷死的是胸大肌,以及两条大臂的肌肉。
“余叔叔!!!”程晓华哭唧唧的声音传来,胸腔振动的频率让余赦的脸颊发麻。
“原来是晓华……”他还以为地下城遭遇敌袭了……
余赦让程晓华将他松开,退后一步仔细打量了一番。
……
他不在的日子里,程晓华又变壮实了许多。
赛科利当真是将这孩子当成钢铁人在饲养啊……
这么一看,他们对杜威布曼的训练完全不及格。
余赦一时间无力吐槽。
“城主大人,您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赛科利朝他鞠了一躬,但脸上依然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由衷的感情。
余赦知道赛科利的习惯,点了点头说:“那个人还没死吧?”
他虽然嘱咐过不要把谢荣升杀死,但不禁有些担心,毕竟赛科利不是普通人类,万一下手没个轻重,直接把谢荣升打死了,也是极有可能的。
“城主大人放心,那个人还好好的待在地下城中。”赛科利又说,“但是鄙人担心他饿死,于是自作主张的使用了储藏室中的一些食物,让他保持体力。”
余赦点点头:“这是应该的,做的很好,赛科利。”
赛科利立马垂下头:“多谢城主大人夸赞,鄙人不胜荣幸。”
奎纳在一旁冷眼瞧着,听到余赦夸奖赛科利以后,发出了一声冷哼。
然而赛科利根本都没有搭理祂,继续低着头等待余赦的询问。
余赦说:“其他没什么事了,你们都去忙自己的吧。”
“城主大人才回来,是否需要鄙人服侍您进餐?”赛科利问道。
“不用了,我在外面的时候,赛科利不是每天都会给我准备新鲜的食物吗?”余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