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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爱而不得,”薛潮纠正道,“是两情相悦。”
“还好意思说两情相悦?”老和尚恨铁不成钢道,“都几年了,别人的两情相悦孩子都抱俩了,你呢?就三个字,不争气!”
薛潮:“你不懂。”
“你才不懂!喜欢就要说出来,”老和尚气势磅礴道,“不同意就绑了抢回去!按着脑袋拜堂!”
薛潮:“......”
“当然你不能这么野蛮,”老和尚和声细语道,“喜欢就说,被拒绝了就可以过来出家了哈哈哈。”
薛潮点了几炷香后告辞,老和尚还在后头热情地大喊:“我等你的坏消息啊,寺门永远为你敞开!”
3、
薛潮熟门熟路地摸进寝宫,刚跳下窗,回头便对上熟悉的脸。
皇帝早已恭候多时,迫切想听听他浪漫的爱情故事。
“坐。”萧灵祤和善地请他坐下。
薛潮受宠若惊,晕乎乎地坐下。
萧灵祤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看着他。
......薛潮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这种膝盖隐隐发疼的微妙感觉是怎么回事?
萧灵祤抿了口茶,指节挨着质地温润的杯盏外壁,淡淡道:“看上去心情不错。”
薛潮道:“还好。”
萧灵祤质问的话几乎脱口而出,但想想自己没有立场,心情瞬间就很复杂了,只能盯着他,试图发现苟合的蛛丝马迹。
薛潮觉得他这小表情可爱,轻笑道:“看什么?”
萧灵祤冷淡道:“谁看你了?”然后继续盯着别人看。
薛潮被逗笑,慢悠悠道:“能理解,很多人都盯着臣看出了神,一个劲儿夸臣好看。”
“哦,”萧灵祤淡淡道,“比如今天的幽会对象。”
薛潮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萧灵祤自知失态,轻咳一声,冷静地转移话题:“外头天气如何?”
难怪刚才那般不对劲,薛潮眼里是明晃晃的笑意,靠近了一些,笑着看他:“外头天气还好,但寝宫好像不太好。”
萧灵祤:“......”
薛潮很耐心地盯着他看,也不说话,直到皇帝被看得不自然,板起脸:“怎么了?”
薛潮这才得逞一般,弯了弯唇,轻声道:“皇上刚才是不是吃醋了?”
萧灵祤:“......”
萧灵祤冷漠脸:“你的臆想症怎么又犯了?”
4、
萧灵祤坐在桌旁翻书,不时拿毛笔噔噔轻敲桌子,心浮气躁,只觉得满纸的胡言乱语。
薛潮铺好床,走过去,敲了敲桌子:“好了,早些睡觉。”
萧灵祤头也没抬:“辛苦卿,慢走不送。”
薛潮:“......”
薛潮提醒道:“臣受伤了。”受不得冷落,受不得气,迫切需要特殊待遇。
“哦,”萧灵祤像是才想起来有这档事,平静道,“尚有精力幽会,想来也不是很疼。”
薛潮不说话,目里含笑看着他。
隔三差五一提,这得是酸成什么样子?薛潮心情很好,坐在桌边慢悠悠地剥橘子,空气中都酸酸的。
萧灵祤皱眉:“好好的干什么剥橘子。”
薛潮道:“让皇上闻闻橘子味。”
萧灵祤:“......”
小鹦鹉飞过来,好奇地看着他们。
薛潮伸手,掌心躺着漂亮的橘瓣。
小鹦鹉开心地跳过来,低头啄了一口,酸得打了个哆嗦,羽毛也掉落了一根。
薛潮不厚道地忍着笑,又将几颗红通通的梅子,送到它面前。
小鹦鹉不长记性,过去一啄,整只鸟都不会动了,愣在桌子上怀疑人生,不知道这个人让自己吃了什么。
......哪来的恶趣味?萧灵祤没忍住,捏了颗板栗砸过去。
薛潮接住,不急不慢地剥了壳,慢悠悠道:“喂你吃这个,这个不酸。”
小鹦鹉半信半疑地啄了啄,果然香甜好吃,然后生气地拿翅膀拍了拍橘瓣和梅子,趁着它们不注意踩了踩。
妖怪。
薛潮逗着小动物:“很酸是不是?”
小鹦鹉只顾埋头啄甜甜的板栗。
薛潮叹了口气,说话的语气却是愉悦的:“你问问我心上人为什么那么酸?”
萧灵祤面无表情地折了一只笔。
5、
小鹦鹉叼着板栗仁跳到萧灵祤手边,让他看自己一点儿也不挑食。
萧灵祤刮刮它稀疏疏的小脑袋,拿它没办法:“那个人给你的东西也敢吃?”
那个人:“......”把他说得像专门欺负小动物的小动物杀手一样。
小鹦鹉被刮了脑袋,开心得晕乎乎的,都不会走路了。回过头,看到自己刚才被酸掉的羽毛,又很伤心地捧着羽毛回窝去了,步履沉重。
薛潮眼里含笑,拄脸看着他,一股思春的模样。
萧灵祤:“干什么?”
薛潮叹了口气,一副为情所困的苦恼模样:“皇上有所不知,臣那心上人,十分小气。”
萧灵祤:“......”
薛潮慢悠悠道:“但还是十分可爱的。”
萧灵祤:“......”
6、
薛潮以“天色已晚,多少人觊觎他的美色,他走在路上实在不安全”为由,赖在寝宫不走。
萧灵祤不理他,自己合了衣服睡下。过了会儿,被窝里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