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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春皱起眉来,她谨慎地掀开车帘,扫了一圈周围情况,小声猜道:“我觉得这信没送到该看的人手里,不然那位叶大人怎会带人亲自候在这里等贡船?你看这岸上,全是漕役,连个像样的兵都没有,跟鞑靼人打起来毫无还手之力,自然是不知道贡船的情况。我反倒觉得是天武卫有问题,八成是那群阉人从中作梗。”
    潘春回想起私盐之事,心中更加笃定那群太监不是好东西。
    梅子渊摇摇头,“可天武卫是陛下亲卫,都是大晟子民,怎会被鞑靼人收买??”
    “怎么不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潘春抱起胳膊:“谁给的钱多,就给谁办事,自古就是这个道理。”
    “可那是鞑靼人!”梅子渊愤然道:“同为大晟子民,怎能为了一己私利出卖家国?”
    “你说的那是有良心的人。”潘春冷笑一声,“没良心的可不讲究这些,谁给的好处多,就是谁的子民。”
    梅子渊迎着潘春略带嘲意的目光,竟无法辩驳。
    马车突然跑起来,潘春一惊,连忙掀开车帘,见白浪正扬鞭驾马,穿过人群往西边官道上走。
    白浪表情冷淡,似乎只专注驾车,并不理会潘春。
    可凭潘春与他多年出生入死的默契,她知道白浪有些不对劲。
    “你听见我们说话了?”潘春试探道。
    白浪握缰绳的手一紧,转瞬间又神色如常,“帮主受伤,又在海上漂泊多日,恐伤势加重,需尽快找大夫复诊。”
    潘春却道:“林大先不是看过吗?没事,不用大惊小怪的。”
    白浪略垂了垂眼,“她以前多深的刀伤都不会喊疼,这回却伤痛而夜不能寐。可见,这一箭伤的有多深。”
    潘春简直都要笑了,“不是箭伤得深,是他娇贵,挨不住....”
    话说一半,潘春住了嘴,心道这话说完,白浪搞不好又要对她拔剑。
    只见白浪果然回了头,目光冷冷扫过来,但没有任何敌意。
    潘春反倒有些诧异。
    “所以,我们帮主他,为什么突然变得娇贵了?”白浪眼里有一种奇异的芒,刺的潘春心里发虚。
    她连忙错开他的目光,有一种白浪知道自己是谁的错觉。
    潘春脑海里突然迸出一个念头,要不要把她与梅子渊互换之事告诉他。
    白浪却把头转了回去,淡淡道:“不管京城发生什么事,我们一个江湖帮派都起不了什么作用。马上就要过年了,还是早些把粮运完回临清,帮里还有一万多兄弟等着吃饭呢。”
    潘春胸口就像被人擂了一拳。
    是啊,兄弟们还在等米下锅,盼着过个好年。
    她却在这里跟一个不愁吃穿的官研究朝堂党争。
    操的哪门子闲心啊?!
    潘春靠在门框上扶了扶额,迅速在脑海里盘算了下剩余的漕粮,连忙钻回车厢对梅子渊道:“你跟白浪说,咱们先去趟京城分舵!”
    帘外驾车的白浪忍不住向身后忘了一眼,那种梅子渊就是阿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第54章
    潘永年接到白浪的飞鸽传书,早就等在分舵门口。
    见帮主面色苍白,脚下虚浮,不禁紧张起来,“快去请方大夫!”
    早就等在偏厅的大夫马上拎着药箱出来,梅子渊一边诊脉,一边按潘春在车上与他对好的词儿,交代着剩下漕船的行程计划。他顺便点了几个正直的户部官员,嘱咐潘永年尽快去结算运费。
    潘春忍不住看他一眼,没想到梅子渊竟主动帮她去要钱。
    正说着,门口就有人送信进来。
    指名要给梅子渊的。
    潘春诧异地接过这封信,多年行走江湖的本能,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自己前脚进了京城分舵,后脚就有人追着上门送信。
    加上前几次替梅子渊挡的刺客,潘春觉得这个书生在京城比她行走漕河还危险。
    白浪拦住送信的兄弟,“谁送的?”
    跑腿的门童摇摇头,“不认识,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面白无须,说话声音又尖又细,看起来像个公公。”
    听到这句,梅子渊猛地抽回手,急忙走到潘春跟前,拿过她手里那封信。
    信很短,梅子渊寥寥数眼就看完,他立刻对潘春说:“情况紧急,我们要即刻出门一趟。”
    说完迫不急待地拉起潘春,匆匆出了大门。
    潘永年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拿胳膊肘碰了下白浪,疑惑道:“帮主这、这是何状况啊?怎么跟姓梅的走了?他俩什么时候这般要好了?”
    白浪心中那个念头更加笃定了。
    他轻轻勾了嘴角,将剑抱在胸前,“无事,我去看看。”
    说完身形一闪,很快飞上屋檐消失不见。
    潘春扶着梅子渊上了马车,两人按信中所说,驶进了京中最繁华的永安巷。
    信的落款署名为海,他邀梅子渊到此处见面,说宫中出了大事,请梅子渊速速到敬兰茶馆二楼面谈。
    潘春好奇道: “这个‘海’是谁?”
    “大内总管王德海。”
    “你确定不是陷阱?咱们才刚进京,就有人找上门。”潘春抱着胳膊,斜眼看着梅子渊手中的信,“宫里有的是天武卫,打起来还有禁卫军,出什么大事是你一个书生能摆平的?我到觉得这是个鸿门宴,八成是要你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