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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挨着潘春坐的那人也站了起来,只不过这位的胸肌更为饱满炸裂。
那人从水中站起的瞬间,带起了奔腾的热气,直往潘春脸上泼。
“借过。”
低沉的嗓音下,潮热的水珠从他下巴一一滴落,砸在潘春鼻尖,又顺着胸脯一路直下,滑入池中。
潘春终于体悟到,什么叫做血脉喷张。
她急忙将浴巾又往□□团了团。
“不好了!”外头突然一声大喊,这人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潘春一抬头,右脸正好贴上了那人的屁|股。
浴巾彻底浮了上来。
潘春恼了,干脆把浴巾盖在脸上,整个人缩进水里。
熊三说了,男人只要把脸盖住,都长一个样。
却听池外叫嚷的那个人说:“完了!闸开不了了!那个姜漕务回来了!正拉着一票人跟知县打呢!”
这话一出,连秃顶的林大先都站了起来,“打起来了?在哪儿呢?”
“正往二闸口那儿去呢!”
潘春猛地拽下脸上的浴巾,缓缓从水中站起。
清秀儒雅的玉面书生突然变得杀气蒸腾,那原本清风霁月的双眸,倏地浮上一层森冷寒霜。
潘春活动了下双腕,握紧拳头,迅速跨出水池。
同样泡澡没泡爽的,还有梅子渊。
熊三的老婆窦云娘跟往常一样,正烧了热水往木桶里灌。
按理说帮主这时候已经脱了衣裳,或者拆了辫子,预备下水。
可帮主今天竟然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双手还放在膝盖上,一副大姑娘上花轿的模样。
“帮主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窦云娘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干脆跑过来给潘春解衣带。
梅子渊大惊,“你要干什么!”
“脱衣服啊!洗澡啊!”窦云娘转念一想,帮主上次这样避着她,是刚杀完倭寇,脖子下面老长一条疤,有些怕吓着她。
一想到这儿,窦云娘干脆一把扯开梅子渊的前怀,又三下两下将中衣扒拉开。
梅子渊简直吓傻了,怎么没想到这个女人力气如此之大,自己左右手齐上阵都拦不住她。
窦云娘看着潘春胸前那块花生米大小的疤,怪道:“也不大啊?有啥好藏的?你去年那条两尺长的刀疤我都敢看,这么点儿个窟窿吓不坏人!啧,就是这鲤鱼纹的,嫩肥!”
窦云娘又朝窗外喊了一嗓子,“刘婶!凉水不够!再来点!”
“好嘞!”
话音刚落,这位五十岁左右的大婶拎着两个大木桶,一脚踢开房门。
腊月里的冷空气无孔不入,梅子渊趁机紧紧捂住了衣裳,将胸口盖了个严实。
不料刚收回的失地,瞬间就被人夺了去。
刘婶奇道:“你咋还不脱衣裳?”
说罢水桶一落地就开始扯他的前襟。
这些女人怎地如此不知廉耻!
梅子渊从未被女子如此非礼过,一时间羞愤难当又无法言说。煎熬中的他还没缓过神,那边将水温调好的窦云娘又杀了回来。
两人合力将梅子渊从凳子上拽了起来,
梅子渊反抗道:“我、我自己脱!”
刘婶就跟没听见他说话一样,架起她的胳膊,喊道:“手抬抬!”
女子的衣裳他还未学明白怎么穿最快,就先明白了怎么脱最快。
梅子渊就这么三下两下被扒了个干净,顺便被摁进了桶里。
他还是不太能接受自己是女人的现实,尤其不敢直视这个陌生的身体,于是手也不敢往胸前放,只得缩进水里,露了个脑袋出来,挣扎道:“我、我自己洗就行。”
“你自己哪够得着啊!”刘婶二话不说将他从水里薅出来,“伤口不能泡水!你往上点!”
身上这块疤正好在胸下一点点,要保证伤口不泡水,这两团肉必须全部露在外面。
刘婶的搓澡巾在梅子渊脖颈处停下,“哎,帮主,你脖子上这条肥鱼挺俏啊!”
“我刚看了,杠有意思来!”窦云娘也拿起搓澡布,与刘婶左右各站一边,对着帮主大人的上半身就招呼起来。
梅子渊在二人的揉搓之下,脸已经红成了炉中炭。
紧张、害羞又愤慨,自己固守二十多年的男女大防与礼义廉耻,仿佛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那两个妇人的双手又如钳子一般,他稍有一点点的动作,都能瞬间被二人夹回原位。
往复多次,换来的只有一句“帮主你别乱动”,或者“你是不是痒,我给你挠挠”。
梅子渊只好闭了眼,选择装死。
然而搓澡布总是围着那两团肉,转地格外慢和仔细,梅子渊捏紧双拳,咬紧牙关,狠不得从水里跳出来。
受不了了!
他再也不想洗了!
梅子渊深吸一口气,脚下发力预备站起来,却听见右边的刘婶叹了一句,“唉,也不知道邓五他媳妇什么时候能醒。”
窦云娘也道:“是啊,孩子才五个月,娘要是没了,这往后日子可咋过。”
刘婶忍不住啐道:“要我说帮主你就是太仁慈,那种人你还给他留全尸,就应该剁碎了喂鱼!”
窦云娘却道:“邓五媳妇至少有咱们青安帮罩着,我听说外头那些没依没靠的,好几个都让刘瘸子害了命!”
梅子渊有些讶异,“这刘瘸子还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