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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见她的喜爱。
攥住钻戒,他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眸光晦暗不明。
总会将它物归原主的,他想。
他如今可真……卑微啊。
傅寒时自嘲着暗自唾骂自己。
他像一头蛰伏的兽,藏在夜里蓄势待发。
抬手将烟送到唇间含着,浓烈的烟雾刺得他睁不开眼。
他深吸一口,而后利落将烟摁灭。上车之后又把所有车窗都打开,冷风呼呼直往车里灌。
其实他不爱吸烟,之前也几乎没有。
可是她离开之后,内心躁郁,吸烟时反倒能缓解一点。
于是就算有时候不吸,他也会捏着一根烟在手里把玩。
她不喜欢这个烟味,他垂眼想。
饭菜还合口吗?
他长叹口气,放下座椅仰头望着三楼那个唯一灯光明亮的窗户,结果一抬头就与窗边那个男人眼神碰撞。
谢衍,这人对他有莫名的敌意。
哦,也不算莫名,谢衍看向安锦时的眼神他可太熟悉了。
这是属于男人的战争。
两人目光交错,噼啪作响。
两分钟后,好像有人叫谢衍,谢衍懒散地收起胳膊转身要走,然后动作顿了顿,离开之前还贱兮兮地对傅寒时摆了下手。
怎么那么像非洲大草原上的鬃狗呢。
茶里茶气,惹人烦。
傅寒时嫌弃。
他眸光沉郁定了定心思。
今晚是不能离开这里了,他想。
等安锦忙完工作已过午夜。
谢衍和卫也已经回到各自的休息室里。
谢衍在安锦面前装得人模狗样,就是一个作为合作伙伴而出现的师兄,不管工作还是生活上没有半点越线。
于是安锦说要加班,谢衍也没说要陪,反倒干完活就跑了。
主要是他们现在已经算是实现工作生活一体化了。
本来他们只租了这一个小办公室,可后来他们发现有时工作到后半夜实在不愿折腾,索性在楼上又租了三间休息室。
简单质朴,不通煤气,但是能用电,好歹是个落脚的地方,睡个觉洗个澡还是可以的。
安静的夜里总容易勾起深藏的思绪。
安锦突然有些想祖父祖母。
今天发生了许多事,她有些睡不着。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决定以毒攻毒,给自己冲了杯咖啡。
端着温热的马克杯走到窗边抬头看月亮。
之前祖父祖母跟她说过,他们如果离开她了,就是去月亮上找玉兔去一起住啦。
长大之后她虽然知道那是假的,是个充满善意的谎言。
但她还是对月亮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依恋。
每当想念他们的时候,隔着太远不能回怀城的墓地上和他们说说话,那就看看月亮。
捧着热乎乎的咖啡杯仰着头。
夜晚云被风吹着在月亮身前飘过,原本白色的云团被漆黑的夜色染了一半颜色,在月亮昏暗的光芒下面显得有些发灰。
那片云丝丝绕绕,被吹来吹去。
被风吹薄的地方像拉丝的棉花糖,风像无形的手,将它们抻着抻着,就断了。
她想象祖父祖母真的在天上跟玉兔一起生活,说不定还一起种萝卜。
自欺欺人,心里好受点。
看够了,准备回房间休息。
垂眼目光往下一扫就愣住了。
黑压压的停车场有一点不甚明亮的光,是从那辆熟悉的宾利里透出来的。
只隔着三层楼的距离,她能清楚瞧见大开的车窗,男人正在低头处理文件。
他的侧脸依旧清俊,显得整个人更加出尘。
也更勾人。
最近他似乎瘦了,好像过得并不好。
可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安锦转身离开。
楼下。
男人似有感应抬头看过去,捕捉到她最后一抹目光还有决绝离开的背影。
最终平静地收回目光。
他在办公楼下等了一晚。
滨城最近降温很快,他将车窗关上,不过怕一氧化碳中毒,前后都留了两条缝隙,即使开着空调,凌晨车里还是很冷。
他将座椅调好,将天窗遮阳棚打开,透过玻璃望着暗下去的那扇窗户。
一夜未眠,傅寒时在沁冷入骨的夜色里想了许多。
清醒的,从他们开端,后来的甜蜜,一一回忆到最后分崩离析。
从最开始就是错的,他想。
他败在不够真诚,结婚后她一直清澈清明的将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他面前。
而他呢,有秘密有隐瞒有算计。
还妄想像压制下属那样,强势令她低头。
“嗤”,他不禁自嘲。
落到今日这番田地,是他咎由自取。
翌日,晨光出现,傅寒时睁开酸涩的双眼。
打开手机备忘录看一眼今日行程。
哦?
好巧,他想。
今天居然是安弼怀的生日。
坐着清醒一会儿,他开车去给安锦买早餐。
她最喜欢家附近一家小夫妻店的麻团。
那家卖的的确好,晚去就没有了。
乘着晨起薄霜赶路,到地方的时候小店才开门,他连忙先买了安锦最喜欢的麻团,而后想了想又买了另外两份早餐。
成大事者谋长远,这点事他还不至于吃醋。
他垂眼盯着手里热气腾腾白白胖胖的包子,手指用力捏紧塑料袋。
不至于。
开车往回走时,已经开始早高峰。
初升的太阳散发着金橙色的光芒,在黑色柏油马路的上坡尽头铺洒上一层亮色。
生机勃勃,充满希望的颜色。
傅寒时换上墨镜,继续赶路。
昨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