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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性再好也没有参与你之前的人生。”林濮说,“无能为力……”
    “等、等一下。”
    他忽然道:“等一下!”
    许洛马上睁眼,顾年祎也愣了一下,双手扶着桌面询问:“怎么了。”
    “那个信件……”林濮说,“你记得吗?乌溧死的时候,他夹在钱包里的一张他画给你的画。”
    “什么。”许洛有点迷茫。
    “你忘了?”林濮说,“红色食人鱼。”
    “……”许洛的头轻微摆动,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张信件?我已经……烧了。”
    “啊?”林濮说,“也是,留着干什么。”
    “我不记得上面的时间了。”许洛说。
    林濮道:“可以调取当年的卷宗,里面有存档。”
    “对……”许洛马上看向顾年祎。
    “我去。”顾年祎道。
    “好。”许洛说,“谢谢,林律师。”
    “突然想起来的。”林濮说,“也不知道帮不帮得上忙。”
    顾年祎收拾好东西站起来:“我先回去,你们再聊聊。林律师,案件细节不方便直接透露给你,实在不好意思。”
    “我当然懂。”林濮道,“等你好消息。”
    顾年祎走后,林濮摸着吃饱的肚子看许洛:“怎么样,我今天没有骂他。”
    “哈哈哈哈……不错。”许洛道。
    “事情结束之后,你打算怎么办。”林濮道,“你不会回白津了,我知道。”
    “那你也会经常来黑溪看我,我知道。”许洛笑起来。
    林濮看着他的眉眼,到鼻尖和嘴唇,再到他整洁的衬衫衣领和袖口,他道:“我真的为你高兴,许洛。”
    “谢谢。”许洛点点头。
    “虽然我们不常在一起。”林濮说,“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啦。”许洛道,“林濮,再说我要哭了。”
    “好,不说了。”林濮理了理袖口,“下次带着舒老师,来找你玩。”
    “嗯。”许洛道。
    两个人收拾好了东西,结了账,到了门口的时候,许洛忽然想起什么:“你上次说的被拐卖的弟弟,有他的消息了吗?”
    “没有。”林濮摇摇头。
    “这样啊,之后我和顾年祎也会帮你一起找。”许洛说。
    “谢谢,其实我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林濮拍拍他的手臂,“那,我先走了。”
    ……
    乌溧案的卷宗顾年祎看了很多遍,内附的证据图片中确实有这么一张信件。
    顾年祎记得它,也因此知道了许洛曾经微信名称的由来。
    他重新找到了那张纸,在上面找到了一串日期,快将近十年前,上面画着一只满口獠牙的食人鱼和一些写给许洛的话,那本身并不是一张情书,而是最血腥的陷阱。顾年祎当然不能揣测乌溧那么多年前,写这封没有交给许洛的信的目的。
    但它,是不是开启另一封尘封已久的信件的钥匙?
    十一点,市局无人入眠。
    越是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越是精神异常的兴奋。所有这些天搜集的证据,都要到最后证实的时刻,如果和他们的证实相悖,那一切又要重新开始。
    顾年祎当然不知道其中的技术,只知道从测算系统发现有未开发部分开始就不分昼夜,当然密码也不是简单的如日期,这其中还有更精细的算法,知道每个人的数字只是大大缩小了范围。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顾年祎在办公室外的长凳上几乎要睡着了。
    有人大力摇醒了他。
    顾年祎从睡梦中脱出,瞬间清醒坐起来:“怎么样了?”
    “解出来了,喊你去办公室。”孙城明激动道,“是我们想要的东西!!!”
    顾年祎从椅子上蹦起来,差点绊到自己脚,他赶紧向着办公室的方向跑,刚进去就看见里面站满了人,顾年祎推开人群,看见了电脑投屏到大屏幕上的信息。
    一页页的泛黄纸张正在被逐张翻阅,每一张上面都有白纸黑字的记录,字字浮动却字字沉重,顾年祎的双眼紧紧盯着逐渐发酸。
    “96年时,政府签发的红头文件开始要求进行这个无名的‘精英计划’,以学生两年的学习生涯为代价,用绝对新型的暴力的教育方式实施教育改革。”张常道,“这部分文件的其他残存项,也可以从其他人以及幸存者的口中得知全部。”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终止了计划进行,在97年年末才被重新启封。这个项目也从政府项目转化为完全私有,重启的资金成为了大问题。后来他们找到了这位……”
    张常亮出了那份签署的申明文件:“范横文,当时的地产大亨,九十年代靠房产起家发了横财,加入这个计划后在祈山平地起学校。这几个孩子如何选拔,为什么选择他们,这份计划书中也有非常详细的记载。”
    “范横文显然是这个项目的唯一资助者,之后的事情我们已经根据两位幸存者的口供加以还原。值得一提的是,实验本来是两年,最终还是缩减到了一年。以及当时应该进入的学校的是范昭,也就是施量宇。”
    范横文的签名在泛黄的纸张上。
    李邰道:“脉络清晰了,我们要的就是这些文件,明天提审范横文。”
    “这些足够给他们定罪了。”张常说,“剩下的就是名单,根据完全名单,找出剩下的老师和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