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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衍在厕所的隔间等着穆临之。
如今夜深人静,厕所内也空无一人,穆临之推门而入,强行挤进逼仄的隔间。
闻衍好整以暇,刻意与穆临之保持着暧昧圈外的距离,他挑着眼问:“干什么啊?还不让人好好上厕所了吗?”
穆临之屈起食指,似笑非笑地勾着闻衍的下巴,并且对他说出口的屁话充耳不闻。
“哥,贵局只剩厕所能谈情说爱了吗?”
闻衍眨眨眼,笑而不语,他挑起眼皮,半仰着头,随后干脆利落地扣下穆临之的后脑勺,重重地亲吻着甜腻的唇齿。
他们自由畅快又心跳加速,沉溺在彼此的温柔和亲昵中,在喘不过气的工作间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
虽然地点不太雅致,但满足是由心而发的。
穆临之的手顺着下衣摆进入,他摩挲在闻衍的皮肤上,喟叹似的发出一声气息。等再次回过神,两人之间仅有的距离如烟消散。
他们衣衫不整,活像偷情。
闻衍被穆临之咬出了血,他忍着一声不吭,任由鲜血在彼此舌尖游荡。
穆临之轻轻舔舐伤口,他问:“疼吗?”
闻衍答非所问:“宝贝儿,你可真甜啊。”
穆临之倏地血脉喷张,他把闻衍堵在角落,侵略的攻势咄咄逼人。
闻衍:“你想在这儿上我恐怕不太合适。”
穆临之:“哪里不合适了?”
“操!”闻衍倏地老脸一红,“姿势不好把握,老子怕半身不遂。”
穆临之舍不得放开人,他拱着闻衍的脖子,撒娇似的啃了一口,底喃:“哥,阿衍——等把那些鬼东西收拾干净之后,我带你去度假好不好?”
闻衍拍了拍穆临之的头,轻声细语地哄:“好。”
“嗯,”穆临之又问:“你要去休息一会儿吗?”
“不用,你那杯咖啡提神,”闻衍说:“我再陪你说会儿话。”
穆临之:“说什么?”
“我们天亮后的行动,你也要跟着一起去吗?”
“嗯,”穆临之回答:“一起。”
闻衍:“这要是挖出不太好看地东西,我可没时间再哄你了。”
“放心吧,”穆临之笑了一声,“现在除非你给我下蛊,不然我百毒不侵。”
闻衍把甜言蜜语提前又加量哄完,他把穆临之的毛顺得舒舒服服。
穆临之保证自己百毒不侵,其实压根没把那些剧毒放在眼里——
过去就是过去了,不管是死人还是活物,都不值一提,他在意的从来不是这些,而是眼下为非作歹且自以为是的凶兽。
穆临之要保护闻衍,决心把阻碍他们未来道路的垃圾清扫干净。
经过多方协调,早上十点整,荒废地块挖掘工作正式开始。现场警戒线层层设立,三步一名刑警把守,可谓固若金汤。
荒地并非一马平川,那里立着三幢四层高的楼,围着一块空地形成一个圈,是类似仓库的建筑。
仓库四壁,爬山虎铺满整墙,可眼下现场再如何人声鼎沸,也盖不住扑面而来地阴森鬼气。
闻衍衣服穿少了,他在阳光明媚的初春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穆临之贴心地替他挡着来风,目不斜视地说:“工作量不小,一天挖不完吧?”
“嗯,”闻衍皱着眉,“先看看吧,能挖多少是多少。”
“阿衍!”徐舟吾从警戒线外过来,边跑边喊:“刚到了两台挖掘机,从哪里开始挖?”
如果从建筑物内部开始挖,那势必要把仓库先拆了,这做法即费钱又费时,不太现实。再者,如果当年穆恪忱真在此摆了个噬血阵,那供他们消遣的场所下不可能就地挖个坑埋尸体。
相反,被三栋仓库围住的空地非常古怪,那里因位置关系,有大半部分常年不见阳光,那里的杂草昂首挺胸,傲慢又凶狠的与人齐平。
闻衍想了片刻,他抬起手,指着那块地,说:“先挖那里。”
“好!”
徐舟吾应了一声,又陀螺似的跑了。
过了片刻,闻衍对穆临之说:“走,我们去仓库里面看看。”
穆临之:“嗯。”
仓库的铁门锈迹斑斑,除非人为暴力破坏,否则很难打开。闻衍嫌麻烦,直接翻越碎玻璃渣堆满的窗户,身轻如燕。
“这鬼地方——”闻衍掸着掌心的灰,目光绕着一览无遗的仓库内部走了一圈。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铁锈味混合着血腥味,这里能激起人类对于恐惧和反抗最激烈的欲望。
仓库的内部结构非常简单,离地面三米高处沿墙做了一圈走人的过道,铁杆扶手围着。站在这里抬头一眼能看见屋顶,除了门边两扇窗户外,其余墙面被钢筋混凝土砌得严严实实——这里不透光、不透气,像座坟墓。
角落里象征性地堆了几个箱子,箱子表面破败不堪,里面除了蜘蛛网基本没东西。
穆临之似乎很嫌弃这里的气味,他皱着鼻子说:“哥,我们上去看看吗?”
“好。”
通往上层走道的楼梯也是铁制,它经过长年累月的腐蚀早已不堪重负。闻衍和穆临之一前一后谨慎向前,可每走一步,他它依旧吱哇乱叫。
走道扶手高度约在成年男子的腰身部位,双肘撑着时舒适度刚刚好,但是走路的通道却非常窄,横竖塞不下一个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