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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试探的机锋,在她千回百转,永远猜不到下句却暗含言语之道的话说下来,怎么也放下些心防,多了些真诚。
被夸奖了,织田信长也没有露出得色,而是慢悠悠的继续道,“那是因为我只说实话。”
说这话的时候,她并没有刻意强调,语气平常的同时,那双眼睛也瞬也不瞬的望人,让人一望见底的诚恳,绝无虚言。
被手握大权又风姿卓绝的人如此夸奖,千宗易自觉不自觉的,也放松了很多,“信长大人,和外面的传言很不一样。”
“总要给人一点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嘛。”织田信长从小到大听的各种流言多了,之前有人当着她面叫尾张的大傻瓜,她都没要和不懂事的孩子计较过,更何况现在的流言已经好听了许多,当然也神奇了很多。
千宗易在斟茶的时候也不动声色的拍了个马屁,“信长大人心胸宽大。”虽然是称赞,但他说得也是实话,所谓流言可畏,能完全不惧流言的人,要么是真的傻瓜,要么就是心智极为坚定的人。
而眼前的人,很明显不是傻瓜,那么其心智之坚定,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被长得好看,还如此有气质的人夸奖,织田信长笑容渐深。
所谓商业互吹存在的意义,不就在这种时候吗?
难道还要见面就剑拔弩张来怼来怼去吗。
织田信长不觉得那是引起注意的方式,只觉得浪费时间又脑子有病。
之前不是没有人试图用骂她的方式来引起她的注意,按照她的话来说,她现在红了嘛,人红是非多(?)。
当然织田信长对于这种不识相的人,完全没有放到自己身边来恶心自己的想法。
若言之有物还好,夸大其词还胡说八道,她听都懒得多听,直接让人提着流放到她永远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懂得把握时机,又能合乎人的心意,织田信长觉得千宗易这样的,很好。
因为有了良好的开端,两人接下来的话题就自然而然引申了开去。
织田信长很快发现,千宗易的想法,和这个时代很大部分人都不一样。
大概是从小学习茶道,又受大师熏陶的关系,千宗易很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美,也能从别人从未想过的方向去思考问题。
虽然和千宗易说话达不到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境界,但能提供另一种思路,也是相当不一般了。
更何况这个人非常静,大概在茶道大师看来,没有什么是一碗茶解决不了的,人间百态,世间万物,都在这一碗茶当中了。
嗯,如果一碗不行,就再来一碗。
至于你能从他的茶里品出什么来,端看自身了。
而千宗易这种能让人平心静气的特质,织田信长觉得这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她从小被作为织田家的家督培养长大,到少年时期就手握大权。
时间久了,她也担心自己的性子越来越急躁,越来越独断。
有这样一个人能用一碗茶来让她心平气和,真正是可遇不可求的。
更何况,这个人还在识时务、明是非之中,自有傲骨,不会为了献媚而无所不用其极,大概能令他动容的,只有他所追求的美的事物了。
而且,也不是完全的超然物外,不然也不会用一个昂贵的宋朝茶碗来招待她了。
虽然不染凡尘难得,但有那么点不行于色的烟火气,更让人觉得可爱,相处才会愉快嘛。
这么想来,如果能把这位千宗易请回去给她泡茶,也是个相当不错的事呢。
这样的人才,才是真正的难能可贵。
织田信长决定下得很快,而以她的性格,下定决心之后就要付诸于行动。
她可不喜欢做事犹犹豫豫,瞻前顾后的。
当然,作为一个有品味(?)有身份的人,织田信长也没有直接开口问人家,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去,虽然她觉得这话挺符合她平时风格的,她平时无赖起来,大概是属于叫人扛起人就跑的那种,颇有山大王风格。
但是既然对方是这么典雅的人,还是要说委婉一点的。就像之前竹中半兵卫,她也没有抢了人就跑啊,到底还是要有个心甘情愿。
想了想,织田信长拿起千宗易招待她的那个茶碗,“千宗易先生,这个宋代的茶碗,我很喜欢,不知能否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