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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边,马车翻在地上,车轱辘断得彻底,看来是不能用了。
    上官辰的衣裳多是素色,东方胤其穿着昨日上官辰给他那套素蓝色的衣裳,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
    日光下,东方胤其背上的血迹更加明显了。
    上官辰走到东方胤其跟前,从腰间掏出一瓶金疮药膏递了过去:“你的伤口裂了,我这里有药。”
    瞥了瞥上官辰手里的瓷瓶,东方胤其傲娇地笑了:“不用。”
    “为何?”
    东方胤其好像心情不错,他笑了两声,转头朝上官辰看来,眸中星光点点:“我是为你受的伤,我的伤一直不好,你就会一直愧疚。你若一直愧疚,便不忍对我说重话,这样算来,岂不是我赚了?”
    没想到东方胤其思考问题会是这种逻辑,上官辰嘴角抽了抽:“随你。”
    上官辰作势要将药膏收回去,东方胤其在他腕间轻轻一点,下一刻药膏落入了东方胤其的手中。
    “你……”
    上官辰没打算去抢,他静静站着瞧着东方胤其。
    那人拿着瓷瓶转了几圈,突然转身看向了上官辰。东方胤其走了几步在上官辰对面站定,伸手就要去扯上官辰的衣领。
    上官辰伸手去拦,还是晚了一步。
    雪白的衣领被人拉开,露出里面白皙干净的皮肤。上官辰怒道:“放肆!”
    冰凉的带着茧子的手极为小心地划过刀痕,修长的手指轻轻替上官辰涂好药膏。
    将瓷瓶盖好,东方胤其把药膏重新塞回上官辰腰间,又顺手帮他将衣襟拢好:“伤口不深,按时上药,估摸着两三日就会痊愈了。”
    上官辰没料到东方胤其做这些只是为了给自己上药,他心下一软,再一次提及东方胤其背上的伤:“那你背上的伤……”
    东方胤其莫名笑了:“我这伤是为你伤的,你记住这个就好。”
    他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仔细品品又多少含了些暧昧在里头。上官辰沉眉不语,移开视线看向旁处。
    半晌,上官辰仿佛想起了什么。他环顾着四周,有些纳闷儿:“昨晚三儿带着两名车夫外出,可是一夜未归?”
    “自然是找人帮忙去了。”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既是一夜未归,想必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难不成三儿他们路上遇上了什么歹人,上官辰目光紧了紧:“相国可还记得他们离开的方向?”
    东方胤其眉心微动,一双幽深的眸子中看不清是什么想法:“怎么?你打算拖着这病怏怏的身子去寻人么?”
    自己的短处被东方胤其拿出来当着他的面嘲讽,上官辰不怒反笑:“相国说得不错,正是如此。”
    知道东方胤其多半不会告知自己三儿他们的去向,与其与他在此处耗着还不如自己去周遭查看一番,上官辰抬脚就走:“告辞。”
    “慢着。”
    上官辰脚下没有停,继续往前走。
    “上官辰,不要逼我对你用|强。”东方胤其回头,幽深的凤眸慢慢眯起,危险的气息转瞬传遍上官辰全身。
    脚步瞬间止住,上官辰回头,面色并不好看:“相国这般威胁我,是欺我体弱么?”
    东方胤其倒是不遮不掩,说得甚是轻松:“正是。”
    “……”
    两个时辰后,一辆牛车拉着两个衣着不凡的年轻公子,一路往南去了。
    上官辰坐在牛车后头的茅草堆里,一向清秀不易显露情绪的面上难得露出了股子阴郁:“方才,你有必要那般说么?”
    坐在一旁的东方胤其眉间带了抹得逞的笑:“奥?那你倒是说说,你觉得我该如何说才好?”
    “友人患病,路遇歹徒,亦或者实话实说,翻了车,跑了马,都可以。为何你偏要那般说?”
    “嗯,你说得不错。”东方胤其信手拿掉几棵插在上官辰发间的茅草,压低了声音道,“可是,我并不想那般说。”
    “东方胤其,你……”
    不等上官辰说完,东方胤其转头冲着赶车的老伯道:“我这心肝儿身子实在难受得很,还要劳烦老伯这车赶得稳当些。”
    上官辰的脸又绿了些。
    赶车的老伯脊背一僵,嘿嘿笑了两声:“这位公子放心,小心着呢。”
    东方胤其满意收回目光,发现上官辰面色不善,反而心情极好地勾了勾唇角。
    牛车比不得马车,两人坐着这牛车走了两三个时辰,终于在天黑的光景顶着一头的星星进了花纸镇。
    赶车的老伯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一锭银子,笑出了一脸的褶子:“多谢这位公子。”
    东方胤其端得是一派温文儒雅,竟还冲着老伯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多谢老伯。”
    老伯乐呵呵摆了摆手,看了看东方胤其旁边的上官辰,笑得分外慈祥:“此事虽与我老头子无甚关系,但我老头子还是忍不住要说上几句。公子,一路走来您似乎对身边的公子颇有怨言。但是,依我老头子看,您身边的这位公子对您甚为上心。奉劝公子一句,珍惜眼前人呐。”
    上官辰自是知道老伯口中的“眼前人”是何人,他一张脸暗了暗,正要解释却被东方胤其的一个动作气得白了脸色。
    东方胤其一只手揽过上官辰的肩膀,熟稔拍了拍,看向上官辰的目光满是柔情蜜意:“老伯放心,我这心肝儿不过是脸皮薄。”他冲着上官辰忽地露出一个明朗的笑,话中的感情让人辨不清真假,“他这心里,自然是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