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程并没有放开周奕山的手指，只是脸色有点苍白，直到随玉全部说完，才轻轻问道，“所以，周奕山拼死在海里救的小孩就是你？”
    她在小岛上的时候，亲口听钓鱼的大叔讲过周奕山的故事，天高浪急的日子，连大人都不敢下水，周奕山拼命救起了随玉。
    “没错，就是我......”
    “那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江飒飒打断她的话，冷冰冰的看着她。
    随玉没有料到江飒飒会这么说，按照她的想法，江飒飒不应该首先质问周奕山为什么不跟自己坦白，为什么间接伤害了自己哥哥......
    周奕山垂着眼睛，在江飒飒执意要从随玉嘴里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没有任何心里预设，没有缓冲地带，江飒飒要面对的是曾经阴暗的自己，他唯一的侥幸已经丢盔弃甲，只剩满心的不安。
    但料想的气愤并没有来临，江飒飒并肩和他站着，眼神有力，语调清晰，一字一句，质问向随玉。
    “你因此喜欢上他，把他当做救赎，却丝毫不顾他的想法，做出一切事都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为此甚至不惜伤害无辜的人，”江飒飒的表情很复杂，她不明白面前这个看起来如此光鲜美丽，在哥哥口中又多愁善感的女孩，怎么会是这么一个偏执、冷血、丝毫不顾及旁人感受的人。
    “你这算什么爱，自私又自利，他当然不会喜欢你。”
    随玉美丽的杏眼瞪得很大，此时看起来竟有一丝可怖，“我凭什么不算爱，你又懂什么，你为他做过什么......”
    “我尊重他理解他，也会陪伴他一生，”江飒飒牵起两人握着的手，“你是不会理解我们之间的感情的。”
    周奕山定定的看着江飒飒，深邃的眉眼里隐隐能窥见藏在深处的惊涛骇浪。
    “你别忘了，你哥哥的悲剧都是他造成的，”随玉盯着两人紧握的双手，眼睛想喷火，说出的话语冰冷渗人。
    “你少偷换概念，”江飒飒瞥她一眼，“明明是你造成的，还有赵琼心，你想害多少人，是不是跟周奕山有关系的，你都不会放过，下一个是谁，我吗？”
    “她做梦，”周奕山冰冷的吐出三个字。
    随玉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啊，真是江颂文的好妹妹，为了男人连家人都不要了，颠倒黑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笑到几时，等周奕山不要你......”
    “不可能，”周奕山面无表情看着随玉，“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我们走，”江飒飒拉住周奕山想走，想起了什么忽然又停住了脚步，盯着随玉，“你联系上我，说喜欢的我的设计是不是也是计划中的事？”
    “不然呢，你以为你的设计真的值得登上我的......”
    “那正好，”江飒飒冷酷笑笑，“我也不想参加了，你好自为之。”
    两人最后看都没看随玉一眼，抬脚下了楼梯，随后就听到背后玻璃破碎的声音。
    江飒飒脚步一顿，被周奕山制止住了，他对着等在门口的许松道，“你去看看，如果她自残就叫救护车，如果没有，就不要管。”
    两人开车离开。
    一直开到远离市区的人工湖边，周奕山缓缓停住了车子。
    车内静默无声，良久，他终于鼓起勇气转头看着旁边的姑娘，语调艰涩的剖白道，“我是曾经打过你家的主意，也是造成你哥伤害的根源，随玉的话虽然偏激，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如果没有我的起因，你哥也不会因此卷进来，给他造成这么大的阴影。”
    江飒飒沉默的看着他。
    “你在随玉面前维护我，我很感激，但对你家做过的事我......我没有借口反驳，你现在可以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不管是什么，我都......可以接受。”
    “我的心里话？”江飒飒看着他，“都可以接受？”
    “嗯。”
    “分手也可以接受？”
    周奕山艰难的滑动一下喉结，缓缓闭上了眼睛，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一切都是自己搞砸的，归根结底还是自食其果。
    “我......”
    “你想的美，”江飒飒倾身往前，忽然摆出一副愠怒的架势，“刚把我骗到手就想分，你怎么这么厉害啊，上一秒在随玉面前说永远不会有不要我的一天，下一秒就要点头分手，你是不是精分？”
    周奕山怔怔睁看眼，惊讶的看着江飒飒。
    “给我听好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就要认，不赎完你的罪休想跟我分手！”江飒飒气势十足。
    “我、我......”
    “你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意见！”周奕山把江飒飒揽进怀里，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身，一天能拥有两次新生般的喜悦，这种感觉就像是划破黑暗的一束亮光，每次都在他即将坠入深渊的时候给了他生的希望。
    “飒飒，”周奕山的唇角就贴着江飒飒的脖颈，吐气温热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