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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简丛这样多半是生气了,接下来就该发脾气告诉他他哪哪哪不好。
    结果他这一问,简丛再开口居然带上了哭腔,低着脑袋比他还委屈:“你也知道如果对方不好好说话,自己会难受的吗。你每次什么都不说,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才这么一小会不说你就受不了了。”
    虞长暮看着怀里已经开始抬手抹眼泪的人,先是有些错愕,然后是排山倒海的自责,终于明白简丛指的是他家里的事,嗓音嘶哑:“……以前不跟你说,就是怕你生气。”
    “我有时候真的忍不住怀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是不是认真跟我谈恋爱,我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了,你却仅仅因为怕我生气,就可以什么都不说。”简丛的声音已经夹杂上浓重的鼻音,虞长暮死劲想要捧着他的脸抬起来,他却埋着脑袋死劲不想让他看见,“跟你比起来,我是矫情了点,但也不至于连你的这点事都不能知道吧。”
    按照虞长暮以前不成熟的想法,这种事就算给简丛说了也不会有改变,那既然只能白白让简丛不高兴,不如不说。
    尽管他现在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了,但明显已经晚了。
    虞长暮看不见简丛的脸,只能换成自己屈膝蹲下来,然后仰头无措帮简丛擦眼泪:“关于这个我确实没法解释,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很多地方都做的不好……”
    甚至简丛不仅是他第一次谈恋爱,就连第一次跟除开虞长昼以外的人如此亲密都第一次。
    虞长暮竭尽自己所能想要对简丛解释出点什么:“你今天也看到了,我在家的处境确实不好,性格有很多缺陷,很多时候也没办法妥善管理人际关系,也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从以前最开始谈恋爱就是,现在还是。
    “但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怀疑什么都可以,不要怀疑这个。”虞长暮感觉自己一双手几乎不够用,简丛哭起来跟开了水龙头一样,也不怎么出声,但眼泪就是吧嗒吧嗒不停地往下流。
    简丛哭到最后自己都要说不下去:“四年啊,我跟你同床共枕,同进同出整整四年,你居然一个字都没告诉我。”
    尤其是每次逢年过节,简丛都会回家跟简维民一起过。
    他想着反正两人家里都在A城,也不远,理应是要回家看看的,所以他还会自以为聪明地撺掇虞长暮也回家,希望他跟家里人关系和睦点,结果实情居然是这样……
    并且他直到今天才知道。
    虞长暮一次次到底都是怎么忍住的,简丛真的想不通。他现在只要一想到虞长暮的爸妈可以那么稀松平常地对虞长暮说出那种话,心头就像插着把刀,血淌了一地,每一滴都在嘲笑他自作多情。
    “对不起宝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说,而且我很早就……习惯了。”虞长暮说到这里时,自己眼睛里都浮出些许迷茫,他当时是真的习惯了,完全没想到需要向人诉说,“而且这样也显得我很没用……”
    谁会希望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像个窝囊废一样。
    简丛感觉自己真是要被虞长暮气死,而且是又心酸又急,一巴掌便拍开了虞长暮在自己脸上忙活的手:“那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考虑我的感受!你想过我知道了心里会多难受吗,你只管你喜欢我,那我喜欢你呢?”
    弄了半天他那些自以为的体贴,原来都是在给虞长暮添堵、帮倒忙。
    简丛只要一想到自己一直都只是在自我感动,就快要窒息了:“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呢……”
    刚刚虞长暮的妈妈打在虞长暮脸上那一巴掌,何止是在打虞长暮,完全就是在打他。
    虞长暮除了对不起,其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简丛说的完全对,跟其他人比起来,他完全是下下选……
    既然能瞒家事,就能瞒其他的事。
    那虞长暮还有多少次是不高兴了,但没告诉他的呢?
    简丛想着想着,忽然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是因为太心疼虞长暮了才会这么难过。
    然后他当时脑子一热,终于说出了最伤人的那句:“我要是换个人喜欢,是不是中间也不用分开互相折磨三年了。”
    虞长暮帮忙擦眼泪的一切动作果然停下,他心里知道简丛说的是对的,但情感上不允许他认同。
    简丛看着他眼底再次浮出的茫然,更心疼了。
    他知道虞长暮现在刚从医院面对完爸妈出来,又要听他是说这样的话心里肯定难过得要死。
    但这次简丛就是铁了心想让虞长暮长长记性,他自己随手在脸上抹了两把,推开人便道:“就这样吧,你哥现在刚做完手术,病也好了,你多去医院陪陪他,我们互相冷静一下。”
    虞长暮一个没留意,居然被他轻而易举推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但这些简丛都不知道,因为他推完人便怕自己后悔般,穿上鞋推开门便落荒而逃,连包都忘了拿,浑身上下只有一个手机,连个口罩都没有。
    简维民在家接到他电话还挺意外:“看你今天又是唱歌,又是跑去跟虞长暮私奔的架势,我还以为我又要一个月见不到你了。”
    结果电话那头传来的竟是儿子的哭腔:“那你要是还想见我,就赶紧来接我,虞长暮烦死了,怎么会有这么晦气的人啊……”
    当天晚上,虞长暮坐在公寓的客厅里抽烟抽了整整一夜。